他决定,如果这女人是骗他们的,等回了王府,先把她毒哑,再去威胁赤王当人质。
娄非渊一路向北,派人不放过任何一条道路寻找,前往京城的小路四通八达,愣是没有找到人。
他怀疑,不会是之之半路把人杀了又回渝北了吧?
可是赤澄那边并没来信,突然,不知想到什么,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吩咐属下继续,自己则骑马快速堵在京城的官道上。
等了整整三天,差点失去耐心的时候,终于等到了一队古怪的人马。
守着马车的人步伐沉稳,面无表情,眼神却充满了警惕扫视四周,正常的商旅不会有这种举动。
是他们。
意识到江含之很可能就在马车里,娄非渊心跳加速,目光凌厉。
几乎是在这一瞬间,他脑海中开始想象这段时间都不愿去想的问题。
她有没有被谩骂呵斥,有没有吃苦,有没有挨打或者非人折磨?
那些人会对她做什么?
一想到这些问题,娄非渊心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他躲在官道两侧的林间,犹如潜伏在暗处的毒蛇,森冷地盯着缓缓走远的队伍。
娄非渊不知道江含之现在具体情况,不敢贸然行动,只能跟在后面伺机而动。
终于,临近天黑,他们停下来,找了个客栈。
娄非渊躲在后面,眯起眼睛瞭望,终于看见马车上下来的身影,然后他沉默了。
几月未见,她完全不像吃了苦,反而比在他身边时胖了不少。
对比之下,他反而更像虐待了她似的。
夜晚视物不方便,刺客还贴心地点了灯笼,为她们照路。
娄非渊:“……”
心放回了嗓子眼里,但又莫名地产生几分凄凉感。
他累死累活的,她走到哪招人喜欢,娄非渊酸溜溜地想着,等把人救出来,一定好好收拾收拾她,偿还这几日的担惊受怕。
殊不知,非常受欢迎的江含之,正在被人在心里暗骂:娇气!
像他们这种出生入死的,就在夜里行动,也没说明晃晃打灯笼走。
结果这女人要求一日比一日过分,更像是在故意刁难他们。
算了,快回京了,等到了王府再收拾她们。
“报!世子那边来信了,说咱们抓到人,千万别直接去凉王府,咱们去……”
趁着吃饭的工夫,刺客们躲在远处密谋着,江含之向那边瞅一眼,得到了刺客们一阵怒瞪,她笑了笑:“你们继续!”
众人收回视线,随即反应过来,不对啊,他们听她的干嘛?
糟!
已经被使唤习惯了!
众人脸色不好看,骂骂咧咧去旁边商讨,时不时瞥一眼江含之这边,目光森森,透着杀意,江含之啧了一声,继续低头干饭,雪无双却有些担忧,她小声道:“我们真的要去京城吗?”
在路上对付这些人还能跑,可跟他们去了虎xue,可就难逃了。
江含之若有所思:“或许会有意外收获!等到时候我制造一场混乱,你先跑去报信。”
说实话,江含之自己无所谓,但是雪无双不会防身术,就算有主角光环,她也有些不放心,所以想让她先离开。
雪无双摇头:“凉王府什么手段都有,万一他们再用其他毒,你就跑不掉了!”
京城的王孙贵族,雪无双只认识娄安远和娄非渊,其他人并不了解,可是渝北是凉王造成的,难免让她不寒而栗,更担心江含之落在他们手里。
二人说话之间,那边商量完了,又重新回来盯着她们,江含之住了嘴,在心里盘算着,等到时候把女主送走。
用完膳后,钟北给开了客房,打算在客栈里休息一晚。
每天晚上,刺客们都会轮班守夜,今天亦是如此,江含之打了个哈气,每当晚上睡觉,她都会怀念有娄非渊,没有暖床的狐貍就算了,还有个陌生人跟着,根本睡不着。
她睡不着,别人也别想睡,客栈内静悄悄的,唯有偶尔吹来的风吹打着窗棂,江含之不怀好意:“你说,如果你们世子知道你们跟他心爱的女人共处一室,将来会怎么处理你们呢?”
木窗晃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还以为是风吹的,房间内的人谁都未曾注意,刺客正处于警惕中,“你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