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周总,你们兄弟俩在这闹什么呢?”言筝瞥了一眼桌面上的酒瓶,“喝这么多?”
周韶川摆摆手,“把人带走吧,在我这一晚上一直喊你的名字,听着心烦。”
言筝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杨叙醉了还能喊她的名字。
“他重得要死。”言筝嫌弃的说,“让他在你这里睡得了,我懒得管。”
周韶川淡淡的说:“你觉得我会把他扶上楼,然后照顾他脱衣脱鞋,顺便还要看着他晚上会不会被呕吐物给呛死?”
“如果真是这样,那你明天早上来收尸就行了,反正你对这段婚姻也不满意,正好死了老公嫁给别人去。”
言筝脸色有些难看,“你这话说得太难听了,我要是死了老公,我第一个嫁给你。”
“呵——”周韶川冷笑一声,“嫁给我?不好意思,我可做不到三个小时。”
他站起身来,走到言筝身边,拍拍她肩膀,“用心看看杨叙。”
言筝看着昏死过去的杨叙,真想就这么走了,但这毕竟是她老公,就算是再不喜欢,也不至于看他一个人坐在这里睡觉。她艰难的将他扶了起来,朝着楼上走去,随便打开一间房,将重得如牛的男人推到床上。
气喘吁吁的站在一边看着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杨叙说道:“言筝,你陪我睡好不好?”
言筝用脚踢了踢他,“杨叙,你真够不要脸的,当初是谁说协议结婚的,应付家里,你这会闹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爱我呢,我告诉你,我这最后一次管你,以后你喝死了,我都懒得管。”
她站在那里平复了一下气息后,站直身体就准备离开。
可刚一转身,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拉了回去。
周韶川坐在楼下,听着楼上传来的声音,不由得摇头,“女人果然很爱说反话。”
杨叙这要真短小,她何必叫成这样?
轻轻‘啧’了一声,倒了杯酒,抽着烟,抽着抽着就不对劲了。
他这样跟他妈的没了老婆的人有什么区别?
在这借酒浇愁,还听着别人夫妻恩爱?
脸一黑,立刻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
谢疏音吃了饭就跟欧阳姝去楼上的影音室里看恐怖片。
电影里的恐怖场景,在她们眼里就跟普通场面没什么区别,两人甚至还能一边吃这东西,一边看剧情。
剧情正好走到男人跟女人结婚后,因为两人年龄差的缘故,平时没少吵架,为了缓和夫妻关系,男人就买了一套郊区别墅,打算带着老婆去这里住着。
后面就很套路了,因为住进了鬼屋,所以遇到了厉鬼。
欧阳姝扭头看着谢疏音,小心翼翼试探,“音音,你跟我说,你平时跟韶川相处,他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谢疏音想都没想就回答,“他对我可好了。”
“真的?”
“妈妈,你在担心什么呀?”她扭头看着她,“你觉得韶川对我不好吗?”
倒也不是。
就是她这个儿子,是她从小养大的,什么脾气她会不知道?就不是一个会照顾别人的人,更何况他娶的妻子年纪这么小,跟养孩子似的,他会养得清楚?
“就是怕你们夫妻之间有什么嫌隙,你年纪小,如果他欺负你,我就让他给你道歉。”
“没有的。”谢疏音拿起桌面上的樱桃放进嘴里,“他对我很好的,就是吧……”
她停顿了一下,脸色红红的,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欧阳姝见状,追问:“怎么了?你说说看。”
四下无人,也就她们母女二人,倒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想到这,她就小声地说:“他,他有点重欲,我吃不消他。”
欧阳姝眉头紧皱,“你怀孕了他还这样对你?”
谢疏音羞涩的点了点头,“头三月都好好的,过了以后就,就特别的……”她差点把舌头咬掉,“特别的看重这个,几乎每天都要……”
欧阳姝也是过来人,想当初她怀孕的时候,周梁正别想碰她。
怀胎十月,他几乎跟当和尚没区别。
到了他儿子这里倒好,欺负一个小女孩,怀着身孕本就辛苦,还日日都强迫她,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欧阳姝脸色难看起来,“那这不行,我说他怎么现在公司的事也不怎么管了,渐渐放权给那我就得管管。”
“妈妈,我就想在这里多住几天,免得我一回去,他就缠着我要,我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乖,就在这里住着。”
谢疏音笑笑着搂着欧阳姝的手,继续看着她的恐怖片。
中途,欧阳姝接了个公司的电话,到大厅里交谈,电话刚打完,就看见周韶川从门外走进来,她眉头紧皱,说道:“这都几点钟了,你这一晚上去干什么?”
“妈,我三十四了,不是十四岁。”
欧阳姝有了谢疏音以后,就看自己的儿子哪哪不顺眼,语气冰冷,“你外面那些事我也懒得管,有件事我得跟你说,音音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周韶川一听,表情也凝固起来,“她跟你说的?”
“你别找她麻烦,是我提的。”欧阳姝停顿一下,实在没憋住,往下说,“你自己也知道三十四岁了,年纪一大把,怎么老欺负小女孩呢?她怀着身孕,现在学校的课程停了,天天在家待着,你就可劲欺负她,真要把孩子给作没了不成?”
这话的意思他听明白了。
也猜到谢疏音跟她说了什么,否则不会惹得欧阳姝这么生气。
他靠在旁边的桌子上,语气淡然,“我小心着呢,都没用力,三十好几娶了媳妇,您不能让我做和尚吧?您有这闲工夫管我爸去,别整天盯着我们夫妻俩。”
话音刚落下,周梁正的声音就从楼梯处传来,“我可没做什么事惹你妈生气,你自己做了亏心事,别往我身上摘。”
周梁正这老婆奴当的是名副其实。
关键时候连儿子都可以不要。
周韶川眉头紧皱,“我不管,最多在这里住一晚,我要带她回去。”
“回去干什么?每天陪着你做那些荒唐事啊?”欧阳姝语气冰冷,“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也少在我面前讨价还价。”
说完,就站起身来朝着楼上走去。
气场强大,连周梁正都不敢多说什么。
周韶川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咬在嘴巴上,瞥了一眼周梁正,“看什么,你儿子现在成孤家寡人高兴了?刚才也不知道帮我说几句话。”
“……”周梁正淡淡的说,“年轻人,该禁欲禁欲,你妈是为你好。”
火苗燃起,差点烫到他的手。
谢疏音住在周家,享受着欧阳姝跟周梁正的宠爱,很多时候周韶川想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一天天净看着自己老婆被别人围着转。
本来觉得求老婆回家这种事特别丢面子,可是憋了几天,实在是憋不下去了,握着谢疏音的手,走到房间,拧眉道:“你还要住多久?”
“不知道。”她笑笑着说,“爸妈对我这么好,多住一阵吧。”
“他们对你是好了,但对我呢?”周韶川皱眉,“满打满算,五天了吧。”
谢疏音故意装作听不懂,“过去五天了吗?我感觉好像才过去一天。”
看着她这胡说八道的嘴,他恨不得立刻堵上,搂住她的腰,低声说:“行,你不跟我回家,那你最起码跟爸妈说一句晚上跟我睡总行了吧?”
夫妻俩在周家,居然连一起睡的机会都没有,每天看着自己她走来走去,摸摸手都能被欧阳姝一顿训斥。
偏得这个小家伙仗着有爸妈撑腰,还真就对他理都不理。
“不要嘛。”她扭了扭身子,“晚上跟妈妈睡,她会跟我讲好多她年轻时候的事,我特别喜欢听。”
“我可以讲。”周韶川搂着她的腰,低声说,“你想听什么,我讲给你听。”
“才不要。”她嫌弃的皱眉,“你年轻时候能有什么好事,无非就是跟这个女人交朋友,跟那个女人交朋友,我不想听。”
“……”周韶川深深吸了口气,“宝贝……”
他微微俯身下来,靠在她的颈窝出,灼灼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脖颈上,惹得她发痒。
她笑着推开他,“别闹啦,妈妈炖了补品给我,我要下去喝了。”
他的双臂紧紧搂着她的腰,虽然已经四个月的身孕,但比同月份的孕妇还是要小很多,他不敢搂得太用力,生怕弄疼她。
两人在房间里待了一会,欧阳姝就上来催促。
听到敲门声,谢疏音快速的推开他,笑着说:“我要去喝汤了,你快去公司吧。”
说完,也不管周韶川什么神色,搂着欧阳姝的手就下楼。
到楼下后,桌子上已经摆着炖好的补品,不知道是不是厨师的差异,总觉得在周家喝得补品要比在自己家里炖得好,不腥,还有些甘甜。她喝了一碗,就看见周韶川穿着黑色西装慢慢悠悠从后门离开,看那模样,还真有点难过。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嗡嗡作响,她拿起来看了一眼,发现是沈靳的来电,便按下了接听键。
“喂,沈靳。”她笑笑着说,“你是不是要跟芝芝来这边看婚纱呀?我下午有空,去找你们呀。”
沈靳跟谢芝好事将近,谢芝前一阵还来咨询过她定做婚纱的设计师,想过来看看,定制一下款式。
但沈靳的语气有些着急,说道:“不好意思,疏音,能问下芝芝她有来找你吗?”
“没,怎么了?”
沈靳沉默片刻,“她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说不结婚了,然后人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