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周韶川看了她一眼,“你那些事几天不处理就堆积成山,再说AFY的项目不是你一直都想做成的吗?音音这边我来处理,我保证你们都放心。”
欧阳姝拧眉,“你怎么处理?”
“我亲自照顾,行了吧?”
周韶川给助理打去了电话,说把手头上的所有事都放一放,重要决策的事提前知会他,其他的事就全权交给助理来处理。
助理听完,停顿了好一会,“您说的是,把所有事都交给我吗?”
“怎么,没听清?”
“不是。”助理小声地说,“听清了。”
周韶川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一次放下过手头上的事,哪怕是乔雪宁出事、哪怕是乔雪宁哭哭啼啼打来电话求他见一面,只要是在工作时间,他一律不理会。
可这一会是彻底放下手头上所有事,助理不震惊才奇怪呢。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值得他看得这么重要的工作都扔到一边?
乔雪宁死了?
助理小心揣测,不敢说出口,只能低声说:“那周总,关于诚艺的投资进度,我下午会发一份完整的报告给您。”
“行。”
挂断电话,周韶川走进病房,谢疏音已经打好了石膏躺在床上,翻身不能翻,起来也不能起,就这么直挺挺的躺在那里。
他走到她身边坐下,打量着她的脚,笑着说:“就应该这样给你点小惩罚,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飙车。”
谢疏音看了他一眼,闷闷不乐抓着被子不说话。
周韶川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好了,说话重了,以后不准这样,我会担心,嗯?”
他的语气温柔得快要溺死人,她抓着被子,澄亮的眼眸就这么看着他,说道:“三叔,都这么晚了,你不去公司吗?”
“暂时不去,怎么了?”
她扭捏着,耳垂有些泛红,睫毛轻轻颤抖着:“那个……你叫伯母进来好不好。”
“没事,叫我也一样,你要干什么?”
她声音小得跟蚊蝇似的,“我想上厕所……”
周韶川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站起身走到门外叫欧阳姝。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整层楼一个人都没有,连护士都不见了。
扭头一看,小家伙躺在床上憋得脸都红了。
他走到她身边,右手穿过她的后背绕到手臂上,一把将她横抱起来。
天旋地转间,整个人便倒在他怀中。
她小声尖叫了一下,双手抓着他的衬衫,喊道:“三叔……”
“人都不知道去哪了,你等他们,小心尿床。”
听到‘尿床’两个字,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红到脖子根,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脖颈上。
他抱着她走进卫生间里,将她放到了旁边的位置上,低声说:“你这样能自己脱裤子吗?”
这不是废话吗?
她双腿都打上石膏了,怎么脱裤子?
谢疏音整张脸红得不行,垂着头小声地说:“你要不问问看有没有女护士。”
“我现在去问,你能忍得住吗?”
“行了,我闭眼。”周韶川走到她身边,杜松木的香气溢满了整个空间,她被他双手抱了起来,用力一托,整个臀部就坐到了他的手掌上。
炙热手掌上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传过来,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肩膀上。
他抱着她走到里面,将她放到位置上后,闭上眼睛,“我帮你脱了,你搂着我就好。”
她轻轻‘嗯’了一声,双臂紧紧抱着他的脖颈,就隐约感觉到他炙热的手掌放到她腰部,抓着她的松紧带往下拉。
他每一秒的触碰,都让她的心跳在不断加快,虽然知道他闭着眼睛,但那种没有遮蔽物的羞涩还在不断被放大。
好不容易脱完了,他也不敢轻易松开,她双腿无法着地,是只能抱着人上的。
“三叔。”她闷闷的喊着,声音小的不行,“你会听见,我不敢上。”
周韶川轻笑,“那你捂着我耳朵,这样就听不见了。”
他闭着眼睛,抓着她的双手放到耳朵上,继而摸索着搂住她的细腰。
两人距离很近,她看见他闭着的双眼,总觉得跟梦里的他好像,好像。
他就这么抱着她,说他会永远爱着她。
在这种极致的羞涩感下,她艰难的上完了厕所。
他闭着眼睛帮她穿好裤子,再抱着她走出房间,将她放到床上。
刚放下,她整个人就蜷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澄亮的眼睛在外面。
周韶川看着她那样子,唇角上扬,“你现在这么害羞,接下来一个多月怎么办?我可是要伺候到你完全好为止。”
谢疏音一愣,闷闷地说:“你不回公司啦?”
“不回了,伺候你这个小鬼重要。”他摸了摸她的头,“中午想吃什么?”
“想吃什么都可以吗?”她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当然。”
“嗯,想吃鸡腿,而且是那种炸的酥酥脆脆的鸡腿,最好放辣椒粉。”
周韶川:“……”
谢家乔果然是亲哥,说她好哄还真的是好哄。
给个鸡腿就能露出笑容。
不过她双腿这样,不能吃辣,甚至油炸的都不能吃得太多,他只给了她吃一半的权利。
即便是这样,她也吃得很开心。
吃到嘴唇周围都沾染上了蘸料,他笑着去擦拭她唇边的污渍。
而她也下意识的伸出舌头去舔那些污渍。
舌头不经意的滑过他的大拇指。
润滑的触感让人的骨头都泛着酥意。
黑眸很快就暗沉下来,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红唇看。
想起那个晚上,她倒在他怀里,就是这般。
那舌头。
嗯,软得很。
像水似的,一抿就化。
某处又有昂头的迹象。
他不动声色的换了个姿势。问道:“你在家就吃这个?”
“没有,爸妈不允许我吃太多油炸食品,说不健康……”她垂着头,继续咬着肉,不过吃得速度比刚才慢很多,“我吃的东西都是营养师专门配制的,很多都不太好吃……”
难怪。
她身材这么好,看似纤细、实际上该有的东西都有。
这营养师请的好。
他的黑眸愈发幽深,“嗯,确实应该少吃,只能吃半个,剩下半个给我。”
他说的理直气壮。
谢疏音不满足的看着他,“我再吃一口。”
“不行。”他伸出手,“给我。”
谢疏音满脸写着‘不开心’三个大字,把鸡腿交到他手里。
他接过鸡腿,电话就响了起来,他走到门外接听,谢疏音则待在房间里躺着。
过了一会,他从门外走进来,看着她说:“我们傍晚回易城,飞机等会儿就来。”
“那伯父伯母呢?”
“他们有事,先出国了,回国几天,一大堆事情等他们处理。”
谢疏音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傍晚六点多,周韶川的私人飞机在医院顶楼起飞,他抱着谢疏音走上去,将她安全的放在位置上,又为她戴好了降噪耳机。
两人飞回易城后,已经是晚上的七点多了。
他刚把谢疏音放下,沈释后脚就跟着拜访。
周韶川走到门口开门,一脸阴沉的看着他,“你还敢来,要不是你,她会变成这样?!我把她交给你,你就照顾成这副德性?”
沈释连声道歉,“我儿子病了,你说我能不管他吗?再说了,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疏音她怎么样?”
沈释探头往里看,就看见落地窗内,谢疏音双脚打着石膏,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周韶川脸色难看,到底也没有真的发脾气。
这件事欧阳姝说的有道理,很大一部分是他的原因,如果不是他,谢疏音不会半路遇到秦予,飙车去京城。
他烦躁的说:“赶紧走。”
沈释笑着往里探头,透过落地窗看见躺在沙发上的谢疏音,小声地说:“欸,我可听说你爸妈有意想撮合你跟她。”
“怎么,这事你也要管?”
沈释笑了笑没说话,只是靠近周韶川拍了拍他的肩膀,塞给他一个蓝色盒子。
等他低头一看,顿时黑眸一沉——嗯,一盒避孕套。
沈释还非常绅士的说,“不知道你什么码,但买了最大号的。”
周韶川:“……”
沈释见状,后退了几步后,便坐到了车内,冲着周韶川微笑,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周韶川反应过来,直接将盒子朝着他的车子扔去。
盒子被车子弹飞,顺势滚落在地上。
周韶川盯着那盒子看了几秒钟,又默默的走过去捡了起来,塞进口袋。
走进大厅,谢疏音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放的是肥皂泡沫剧,但她看得很起劲,大概因为以前在家看得都是一些国际新闻,这类的电视很少接触。
周韶川走到她身边坐下,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本想抽,但是看了一眼谢疏音,又把烟塞了回去。
正巧打火机从口袋里掉出来,他俯身去捡,盒子也顺着口袋滑了出来,掉在谢疏音鞋子边。
盒子太晃眼了,低头就能看见。
明晃晃的三个字大字,映入眼帘。
气氛变得很微妙。
谢疏音不敢再笑,双手抓着抱枕,假装在看电视。
周韶川淡定自若的将盒子放进口袋里,说道:“该睡觉了。”
“嗯……”她干巴巴的应了一句。
周韶川起身走到她身边,双手抱住她的肩膀和腿,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朝着楼上走去。
谢疏音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心跳如擂鼓般咚咚的响个不停。
他身上那股杜松木的香气源源不断的传过来,她轻轻靠在他肩膀上。
将她抱到床上后,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摸了摸她的头,“接个电话,等会帮你洗脸。”
他拿起电话走到门外,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乔雪宁的哭声:“韶川,你妈真的要封杀我了,我刚才接到柳导的电话,他说《江南烟云》要换掉我,怎么办,你能不能求求你妈妈,别封杀我,或者你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