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三楼，她们才放开说话。
牧玖还是有点担心祝城的，她问李彤：“祝城说的，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牧玖：“他说要搬出去啊。”
“都是成年人了，搬出去就搬出去吧，又饿不死他。”李彤好像不是很在意，“而且他现在都是机械改造人了，比我们这些普通人高贵多了。”
牧玖：“……”
李彤看着并不在意，但第二天早上，牧玖却见她时不时地看向祝城的房间。
她们一早就没见过祝城，祝城的房门是关着的，看不出来里面有没有人。
牧玖也不拆穿她，只是问道：“你快迟到了，还不走吗？”
李彤下意识地看了眼时间，接着才反应过来：“我从今天开始放假，放了一个星期。”
牧玖惊讶一瞬，没有细究，点头道：“那你和宁教授看家吧，我先走了。”
牧玖出门前，李彤问她去哪。
牧玖回答：“圣裁学院。”
圣裁学院对他们来说，是一个特殊的地点，李彤和宁教授两人就是在那里会和的。
现在还是放假时间，圣裁学院应该还没开，小玖去那里干什么？
李彤三两步追了上去：“我跟你一起去。”
拐过一条街，外面忽然就热闹了起来。
“咦，怎么突然开始打扮起这条街了？”
这条路是李彤每日会走的，以往都很寻常，但现在，街上稀稀拉拉地多了些粉红色和天蓝色的装饰。
还有人在将粉红色和蓝色的缎带贴在建筑外墙上。
牧玖回答：“大概是什么节日吧。”
说到“节日”这两个字，牧玖心里一咯噔。
她只知道裁择星上的一个节日，从秃子那里听来的，一年两度的大型节日。
所有参与节日的人，会在节日当天被催眠，催眠手段目前她一概未知。
“彤姐。”
牧玖刚想隐晦地提醒李彤一些注意事项，她们就被两名穿着制服的进化者拦下，这两名进化者和昨天敲门的人穿着一样，目的一样。
拦下她们也是为了确认她们不是外来者。
对方看完了牧玖和李彤的身份信息后，确认了她们的样貌和身份信息上一致，摆摆手让她们走了。
两人走出一段路，李彤问道：“小玖，你刚才想说什么？”
牧玖的注意力都在她的光脑上：“没什么。”
街上会出现这些变化确实是她猜想的那种节日要来了。
这一年两度的大型节日，被称为“神降节。”
在神降节前一周，所有的公司都会放假，所有的员工和居民都会张罗起来。
街上变化最大的就是那些粉粉蓝蓝的装饰物，牧玖猜这可能是催眠的媒介之一，她本来想提醒李彤别盯着这两种颜色看，但目之所及，哪里都有这种颜色。
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画上了粉线和蓝线，天空中也挂着这两种颜色的小旗子。
光脑上甚至提到过，神降节前一周到当天，禁止使用飞行器。
根本无法避免看到这两种颜色。
牧玖停下脚步朝李彤道：“我们还没出来多远，要不你先回去吧。”
李彤一愣：“发生什么了？”
牧玖道：“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内，不宜出行。”
李彤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现在很相信牧玖，还是听了她的话，回了住所。
目送李彤消失在拐角处，牧玖招了辆悬浮车，前往圣裁学院。
司机师傅是个普通人，很会聊天：“现在不是放假嘛，小姑娘你去那儿干嘛？”
牧玖：“有点事。”
见牧玖不想多说，司机也没继续问下去，他伸手抓了一小把糖果，递给牧玖。
牧玖迟疑地伸手接过：“给我的？”
“嗨，就是给你的。”司机说着，感叹了一句，“每到神降节，这种免费的糖果多得是。”
牧玖拆开包装的动作一顿，打消了尝一颗试试味道的想法。
司机师傅抱怨道：“我儿子在这几天拿了好多糖果，偷偷藏了起来，被我发现的时候，说是留着以后慢慢吃，我真担心他吃多了牙疼。”
这些免费的糖果不用想，就是那两大势力发放的，专门用来引诱小孩子品尝。
那应该还有针对大人的手段才对，牧玖想着，跟司机唠嗑起来：“那你可以给你儿子拿点别的能用的、能吃的东西嘛。”
司机：“免费发放的营养液和水果我是一个不落地领取了，但我儿子不喜欢啊。”
牧玖道：“老是挑食不太好。”
司机：“我说过他好几次了，没用啊。”
牧玖以司机他儿子为切入点，在司机师傅这里套取了一些和神降节相关的情报。
神降节当天晚上，城市内的所有人会聚集在城市中央的广场上，在那一天晚上，广场上将会举行“遴选”仪式，一些幸运儿会在当天被选中，从此成为进化者的一份子。
至于这些幸运儿是怎么选出来的，司机师傅表示不清楚。
“大概只有‘机械改造处’和‘精神力部门’的人才知道吧。”司机说着，停下悬浮车，“圣裁学院到了，对了，要不要我在这里等你？”
一路上，他跟这位乘客聊了许多，自觉也不算完全的陌生人了。
牧玖却没下车，她透过车窗扫了一眼学院门口，学校的大门是关着的，这里也有不少粉粉蓝蓝的装饰物。
牧玖道：“那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她下了车，朝门口处走去。
司机的视线跟着牧玖的身影，只见她在围墙边上停下，擡手像是调整了一下墙上的装饰品，再没有其他动作。
牧玖走了回来，上了车：“师傅，我们走吧。”
司机师傅还在愣神，手已经下意识地重新启动了悬浮车：“你不是来这儿有事？事情做完了？”
牧玖：“没事了。”
司机对牧玖刚才的行为有些不解，却没追问。
她来这里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外来者的身份。
先前在圣域的时候，她和帝国预警部门的人联系过，当时就确定了一个特殊地点。
若第一军团的人来了，他们会在圣裁学院门口处留下相关消息。
牧玖刚才看了一圈，就是在确认是不是有他们留下的信号，可惜，没有。
她不想每天都来这里，于是就往墙上放了个小巧的监视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