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眨了眨眼睛,咽着唾沫:“绒姐姐啊。”
她们回忆了一下啾啾口中的绒姐姐。
冯娴最先反应过来。
她是姐妹中接触过啾啾口中的“绒姐姐”最多的人,脑海中第一浮现的,是那时林妈妈要她教啾啾衔花。
那人弯腰从花篮里挑挑捡捡,选出一朵拒霜花,咬在唇齿间,扣着啾啾的腰,那朵带着露水的潮丨湿拒霜花花丨瓣沿着小姑娘光洁的额心滑下,一路滑到她微微张开的粉色唇瓣,抵入暖湿的红软舌尖。
他妄图教会那个笨拙的小嘴,如何含丨弄好一朵完整的花。
冯娴噗嗤一声笑出声,惊讶道:“原来是“她”!竟然是他!。”
秦桑死后,搬进啾啾的屋子,和她朝夕相处的那人。
竟然是男扮女装的宋侧辅!
姐妹几个都反应过来。
啾啾竖着一根手指头,挡在唇边:“嘘,姐姐们不要说了,小心被他听见,他很小气的。”
新郎官到底是和她们患难过的“好姐妹”,姐妹不为难姐妹,她们憋笑着点头。
冯娴脚尖撞了撞啾啾的脚尖,趴在她耳边小声问她:“有他日日夜夜教你,你的咬花功可有长进?他私下教你的时候还骂你笨蛋吗?”
啾啾红了面颊:“冯姐姐!”
戎清掐了一把冯娴的腰:“你问这个,她可能答不上来。”
啾啾还以为戎清姐姐是要给她撑腰,连忙点头。
哪想,戎清纤瘦的肩膀抖动着,柔柔地笑出声:“你该问她,“宋绒”这个做师父的咬花功有没有长进才对。”
咬花功,要拆开来细细看,咬和花。
咬是哪种咬,花是哪朵花。
梅花、荷花、兰花,还是什么花。
是花招的花、花样百出的花?
中丨华文字,博大精深。
啾啾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不知道不知道。”
几个姐姐捧着肚子,笑得换不过气。
冯娴毕竟是姐妹中与宋戎打过最多交道的人,像啾啾这样的小姑娘,肯定被他拿捏得死死地。
待姐妹们笑够了,啾啾鼓着嘴巴,掰着手指头,一板一眼认真地说给她们听:“我又没有办法,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是我就是学不会那些花活嘛。”
“他那么大一个人,我这么小,他要欺负我,我也没有办法呀。”啾啾面不改色地说着慌。
才怪。
往往都是他被她欺负得没办法。
她要玩什么新奇的花样,宋戎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她最近还喜欢上了捆绑。
叫宋戎光着臂膀,用红绳绑出好看的姿势,束缚在床脚。
她只给他穿一条白色的马面裙,为他梳上云鬓高髻,将他打扮成一个高贵典雅的贵女,她坐在他腰上,花瓣一样的裙子层层叠叠地堆在他们中间。
“好玩吗?”那时候他整个上半身都用力绷紧着,汗珠沿着腰间的肌理滚落进裙子中。
“好......好玩...”啾啾抽泣着,如窗外的浮云一般,聚了又散,入目是杂乱的衣物和湿漉漉的汗。
姐姐们可怜她被宋戎欺负,谁叫她在楼里时,这门功课就很差劲呢。
谁也没怀疑她说的宋戎欺负死她的假话。
姐姐们聚在一起,给她传授经验。
啾啾眼都不眨,聚精会神地听着。
时不时地点头。
听到经验丰富之处,她激动得抖了抖,脑门上的浅发慢慢地竖起来。
姐姐们还以为她是害怕,纷纷安慰她:“不难的。”
“来,过来,我们给你弄弄衣裳。”
啾啾被姐姐们领去了净室。
净室里有一处大大的浴池子,引热水进池,撒下花瓣和精油,啾啾泡进热水里,趴在池子边,看着姐姐们拿着剪子和针线在那忙活。
“这是做什么呀?”啾啾好奇地看着冯娴手里被剪了好几个洞,什么也遮不住的布料。
那块轻丨薄的布料经了她的手,又转到戎清手里,经过戎清的巧手,缝制成一件连体的衣裳。
绕是在脸皮略厚些的啾啾,见了那件连衣的衣裳,也不禁红了脸。
那衣裳,好不正经。
真的要穿成那样吗?
啾啾整个人沉进水里,只留下一双大大的眼睛露在水面上。
前院。
当朝两位首辅大喜的好日子,一位嫁妹,一位娶妻。
与佘舟野交好的人忙着替好友灌新郎官酒。
与宋戎交好的人,在这大好的日子也忙着为好兄弟欢庆,给他灌着酒。
祖母早给他准备好的白水假酒,让青礼捧着,给他倒酒敬人,老早就被人识破,给他换成了真的酒。
酒虽换成了真的,但宋戎完全游刃有余,推杯换盏间,面带合宜的微笑,从容不迫地与人碰杯,接受着大家的敬酒与祝福。
只是他状元吉服的袖袍、前胸、肩头氤湿了一大块,大半酒水都喂给了衣裳。
到了后半场,丢了酒盏,往青礼身上一歪,一身浓厚的酒气,完全把醉鬼的形象演活了。
青礼扶着自家郎君往后院去,任谁都看得出,宋侧辅这是酒遁了。
看出又能如何呢?
春宵一刻值千金,大家都理解。
时候不早,听前院的热闹声渐渐近了,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姐姐们知道新郎官敬完酒被仆妇们掺着回来了。
她们冲啾啾挤眼睛。
眼里满是鼓励,然后结伴出了屋子,与门外的宋戎打了个照面。
前一刻还站不稳的宋侧辅,此时稳稳当当地立在台阶一侧等待着。
听到脚步声,他擡起头,见到她们从屋子里出来,笑道:“姐姐们不多陪她聊会儿吗?”
戎清她们忍着笑,摇头:“不了,不了,宋郎快进去吧。”
双方都装做没认出对方,不知对方是谁的模样。
直到他踏上最后一节石阶,戎清她们下来。
两相交错,宋戎想起什么,侧转过身,小心询问:“她见到姐姐们哭了吧?现在还有在哭吗?”
冯娴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摇着头,拉着姐妹们快步走开,生怕走慢了会不顾形象地放肆笑出声:“没有没有,没哭了,你快进去吧。”
宋戎在她们的忍笑声里,已经知道她们知道他是宋绒了。
她们是如何知晓的。
除了那个没良心的小鸟,不做别的猜想。
宋戎推开门,独自进屋,将门关上,拴好门栓,慢慢地走近内室。
掀开珠帘,屋内的情形尽收他眼中。
屋子里有淡淡的香露味道,脚踏前的绣鞋带着水汽,她应该是刚洗完澡。
被窝鼓起一个小包,啾啾定是乖巧地躺在里面等他。
他负着手,慢慢踱步过去,轻轻撩起眼帘,目光落在被子和鸳鸯枕上,便看见了啾啾露在外面的害羞的大眼睛。
宋戎面上带着笑意,弯下腰,想亲亲她的眼睛。
啾啾连忙钻进被子里,捂住脑袋。
宋戎戳了戳她:“不给亲吗?”
啾啾的声音从被子里嗡嗡地传出来:“你身上的酒味儿臭死啦,不给你亲。”
宋戎擡手嗅了嗅:“不是我臭。”
“我没喝多少酒,都是衣裳替我喝的。”
啾啾笑出声,掀开被子,露出甜甜的笑:“那你还不去洗澡换衣裳。”
说着,宋戎那边没有反应。
她擡眼去看,只见他眸光微垂着,视线落在她身上。
啾啾这才觉着不对劲,心口凉悠悠地,与往常不同。
她想起什么,颤巍巍地垂下头,乳色薄纱被剪地方,透出白雪酥山。
啾啾感受到他饿犬一样的目光,抓着被子的手抖了抖。
绒绒:谢谢姐姐们为啾啾榨干我每一滴血做出的努力和贡献,新鲜松茸快要变成松茸干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是gb,不是gb,不是gb
虽然捆绑,但还是要靠松茸牌永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