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责怪过。”纪寒渊平静的视线落在她面庞上，说：“之前也思考过，如果一开始就没有认识你，会不会就可以避免随之而来的所有痛苦。”

“但是后来我想清楚了。”纪寒渊说，“如果结局未知，那就憧憬未来；如果结局已知，那就享受过程。现在的局面处于未知和已知之间，并不算太糟糕。”

一直担心和愧疚的事情得到了答案，担心不再，愧疚却更深。

叶笙笙往他的方向迈了一步，缓缓擡起手臂抱住他，小声说：“对不起。”

纪寒渊手掌在她后背轻抚，从她近期表现以及有意无意之间透露出的只言片语，他也能猜到几分。

是她在没有很喜欢他的情况下先不负责任的招惹。

可与此同时，却是他先把带着年少心动的目光投向了她。

从来都是双向的，不存在亏欠。

纪寒渊不是一个会望而却步的人，也不信奉“成全”这两个看起来无比高尚的字眼。

遇见喜欢的人，他会立刻去追，以避免错过。

他敢在一穷二白的情况下向叶笙笙表白，便是笃信自己一定会让她幸福。

在对叶笙笙好这件事情上，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没人会比他做得更好，而他也履行了表白当天在心里暗暗许下的承诺。

“你不用和我道歉。”纪寒渊温声说道：“即便你没有主动制造交集，我也会想办法让你成为我的女朋友，结果是相同的。”

叶笙笙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苦涩、欣喜、平静、亦或是其他……

总之，不想离开他、不想失去他。

无法想象如果身边没有纪寒渊、她要怎样活下去。

这是第一次，感性仿佛在某一瞬间战胜了理性，让她真的产生了想要留在小说世界的心思。

但是她依然是理智的，时刻提醒自己父母还在等她苏醒。

叶笙笙在他衣领上蹭了蹭，小声说：“我们去卧室吧。”

纪寒渊身体一僵，没有立刻应答，手掌在她发丝上轻抚，他想确认一件事情，也很在意这件事情：“大四上学期开学前，8月17号那天，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我的？”

突然抛出来一个确切的日期，叶笙笙被问的一愣。

8月17号，有什么特别的吗？

见叶笙笙沉默，纪寒渊手上的动作变缓，心里泛起几分苦涩。

连那天，也是在逢场作戏吗？

回忆了一分钟，叶笙笙才想起来那天发生的大事——是系统最后一个阶段性任务的截止日。

而这个任务叫：睡了纪寒渊。

当时的叶笙笙不理解，为什么攻略人非要产生身体上的接触，明明纪寒渊当时在思想上已经攻略成功。

系统的说法是，对于纪寒渊的性格来说，肌肤之亲会增加他的遗憾感和责任感，让他除了初恋、眼里再也看不见别的女人，同时也是角色从青年到男人的转变。

虽然以当时的情况，纪寒渊估计也喜欢不上其他人了。

总之还是为了人物形象饱满。

事实证明，纪寒渊在这件事情上的确慎重。那时为了创业方便，他们在校外租了间两室一厅，两人默契地主动分房睡。

任务出现后，叶笙笙就以‘试婚’为理由拿着枕头和他挤一张床，毕竟二人打算毕业稳定下来后就结婚。

结果这男人真的是在认真试婚，进入“已婚男人”的角色特别快，守男德做家务，出门应酬不忘报备，只是抱着她睡了半个月素的，一点都没逾越。

终于在阶段性任务截止日期的最后一天，叶笙笙极其直白地主动问他：“交往三年多了，你就不想和我发生点什么？”

当时卧室漆黑，纪寒渊听见她这样说，也只是淡声道：“不急。”

叶笙笙着急地半起身伏在床上，食指指腹戳戳他脸颊，劝他说：“但是大学里的情侣，我室友和男朋友交往两年，确定会结婚后，两人就……还有你室友，你们寝室就只有你是有女朋友还没有过……”

纪寒渊睁眼，拉着她的手臂，另一只手覆在她后背、向下按。

叶笙笙便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

两人身体紧贴，纪寒渊能感受到她突然变快的心跳声，那是单纯的紧张和害怕。他睁眼和她对视，神色温柔：“不要在意其他人的节奏，我知道你还没有准备好。”

叶笙笙的确没有准备好，所以她原本的打算是，在发生的时候用“梦游”buff卡让自己半睡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一切便都结束了。

但是经过今晚这一番，不知为什么，她不想用buff卡了。

乌云散开，月光洒进卧室。

或许是月光太柔和，落在他的面庞上，叶笙笙心绪微动，心里渐渐生出些期待。她眸色微深，小声说出平时不好意思说的话：“可是我想要你。”

系统：少拿任务做借口！你就是馋他身子！

叶笙笙：好吧我承认，这的确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