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由的,现在有些不知道怎么跟谢逐打交道。
头更疼了。她按了按眉骨,索性放弃思索,将卷子塞回书包,整理过后就吃药躺回床上。
床头灯还亮着,宋亦霖正准备关掉,拖着满脑子疲惫入睡,枕边手机便传来轻响,是消息推送。
她解锁查看,发现居然是谢逐的消息。
言简意赅:【身份证手机号。】
宋亦霖没反应过来,疑惑地调出输入法,打字发送:【要这些做什么?】
谢逐没回。
等了大概半分钟,聊天框才再度更新,他这次的消息更简短,只有一个问号。
不对。宋亦霖突然警觉,下翻手机主界面,确认日期,总算明白要这些个人信息有什么用。
月底的全国游泳锦标赛在即,这是要开票了。她最近忙得连轴转,险些忘记这件事。
【开玩笑的。】宋亦霖连忙给自己找补,为了不让破绽更明显,当即利索地将所需信息发给他。
谢逐依然没有秒回,大概是惜字如金,拿到信息后不打算再说废话。
这么想着,宋亦霖就准备关手机睡觉,结果指腹刚贴上锁屏键,微信通话的界面刷的弹出来,正是惜字如金的某人。
她这回真情实感地愣了下,确认了两遍来电人,才迟疑地接起:“信息有什么问题吗?”
“宋亦霖。”谢逐嗓音低沉,漫不经意地,“你生日2.4?”
她微顿,不明白这问题的意义,但还是依言答:“对,怎么了?”
话音将落,谢逐似乎是低哂一声,通过听筒送到耳畔,质感更挠人心痒,她下意识蜷了蜷指尖。
“是吗。”他懒声,情绪莫辨,“我11.22,在你上一年。”
宋亦霖总算反应过来。
“小学弟”“小酷哥”等称呼灌入脑海,她从未提过自己跟周围是同龄人,何况也没人特意询问,谁知坑居然从这等着。
车翻得太突然,以前装学姐时的从容揶揄一帧帧浮现,画面格外清晰,宋亦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记性这样好,闭眼扶额。
不愿再尴尬。她负隅顽抗,挣扎着狡辩:“……不提这个,凭辈分我的确算你学姐。”
说完便觉得自己占理,于是底气也足了起来,先下手为强:“再说你又没喊过我学姐!当初见了我要么‘喂’要么‘你’的,看过我校牌也没多尊重前辈,我都没说什么。”
“顶多占了你两句便宜。”她最后总结,顿了顿,又底气不那么足地补充,“还送了你一个打火机。”
谢逐:“……”
他还没开口,宋亦霖这儿就噼里啪啦讲完一通,谢逐不由得挑眉:“我说什么了?”
宋亦霖:“……”好像确实还没说什么。
困意早就烟消云散,她揉着额角坐起身,声音心虚地减弱:“你说。”
“电子凭证过两天发你。”谢逐语气很淡,“到时直接出示进赛馆。”
话题转得有些快,宋亦霖“啊”了声,迟钝半秒才应:“好的,那麻烦你了,票钱多少?我现在转你。”
“不用。抵在我这。”
“抵它做什么?”她不明就里。
“真话千字三百。”谢逐散漫道。
服了,怎么还强买强卖的。
宋亦霖揉了揉眉骨,正要说什么,脑中却突然想起某事,疑惑询问:“你在北郊吗?”
说着,她看向邻居方向,不明白彼此就隔着几堵墙,还打什么电话。
似乎是知她所想,谢逐不予答复,只道:“现在几点。”
“快十二点了。”宋亦霖乖乖听话报时,“怎么?”
还怎么。
“宋亦霖。”他唤她,语调疏懒,“你确定要在这时间单独见我吗。”
少年嗓音低沉,带几分漫不经意的哑,就挨在耳侧,仿佛近在咫尺。
宋亦霖这才意识到此刻夜深人静,的确不合适。她暗诽自己大晚上不清醒,不露声色地找补:“就随口一问。你这个点给我打电话,肯定是看到我屋灯还亮着。”
谢逐未置可否。
似乎也没有多余可说。通话陷入短暂静默,满室安谧中,听筒也只剩彼此的呼吸,似有若无,隔着难说远近的距离,纠缠一起。
宋亦霖擡手,将灯按灭,视野便坠入朦胧暗色。
顿了顿,她轻声:“那……晚安。”
像试探什么。谢逐短促地笑了声,嗓音很低。
“晚安。”他道。
“——小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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