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愿意信她帮她。
宋亦霖有些怔顿,彼此视线相碰,薄酩唇角笑意散漫,眼底却认真,像要她仔细考虑。
“不用。”宋亦霖很轻地摇头,笑,“没事的。”
薄酩只得作罢,“好吧,那快去快回。”
路予淇隐约听出不对,又说不出是哪,只得疑惑地目送宋亦霖离开,询问薄酩:“你们对什么暗号呢?”
“小孩子不要偷听大人聊天。”薄酩懒声。
路予淇:“?”
运动会期间,图书馆上锁,只有一处开通。
——天台。
新校区图书楼未经涉足,宋亦霖试了试电梯,发现能到四楼,于是中途转楼梯间而上,前往目的地。
大概多数学校的天台都是坏学生聚集地。搬校区才不久,一路上,她就看到少量未经清扫的烟头,还有踢进角落的易拉罐。
宋亦霖目不斜视,擡手推开天台大门,与此同时,早有预料地攥住那只瞬间袭来的手。
一拧一推,对方当即踉跄几步,她不甚在意地将门带上,眼帘微掀。
宁念楚抱臂站在不远处,嘴里咬着根烟,天台风声猎猎,将烟星吹燃明灭,她眉目慵懒,凝视着她。
右臂那道伤口记忆性地开始作痛,宋亦霖面上不显,目光扫过跟前女生,对方虽然面露不虞,倒也没再动手。
居然就两个人。
宋亦霖刚直觉不对,膝弯便蓦地一痛,她反应及时稳住身形,却被前方女生顺势揪住领口,用力扯着甩上前。
“就知道这女的不老实。”身后传来一道男声,吊儿郎当,“得亏我治着她,还反了天了。”
操。
宋亦霖不怒反笑,当即就要动手回敬,却被宁念楚稀松拦住。
“没打算怎么着你。”她轻嗤,“问两句话而已,这么大敌意做什么。”
“是吗。”宋亦霖客客气气地回,“我当你还有那个拿人当烟灰缸的毛病,怕你犯病而已。”
宁念楚闻言,很轻地笑了:“我今天没带人是给你脸,宋亦霖,别他妈给脸还不要。”
“你再给我犟,也别忘了朱然还上着学。”说着,她俯身凑近,不疾不徐道,“那小丫头,这会儿正专心备考呢吧?”
言下意味已经很明显。
宋亦霖神色微冷,拳攥得死紧,到底没再开口。
“严成远前两天找你去了是吧。”宁念楚抽了口烟,“行啊,回来才一个多月,这就勾搭到一块了?”
宋亦霖料想到她会找人看着自己,却不曾想严成远也在她监视之下,不由感到几分好笑。
严成远在外面装得人模狗样,说他跟踪自己,想来也没人会信。宋亦霖懒得多废话,问:“你来找我问这个?”
“答案我都清楚,还用你。”宁念楚笑了声,撚了撚烟,慢条斯理道,“我来找你,是给你两个选择。”
宋亦霖敛目,余光瞥过斜后方,那是天台烂尾的输送通道,从顶层直通一楼地面,竣工后大概是忘了,因此通道口并未加封。
“我说过,要么你滚出一中,要么这事儿没完,这话现在也一样。”宁念楚缓声道,烟已经燃到半截,她隐有烦躁地抽了口,红唇轻启,烟就拂了宋亦霖满面。
足够碾人自尊。
宋亦霖轻一蹙眉,不着痕迹地退了两步。
“一。你继续休学,别再从我跟前出现,这事我就当被狗咬了口,不跟你计较。”
宁念楚神色冰冷,缓步朝她逼近,继续道:“二。你退学,学校里我不好动你,到外头我多的是法子,你住哪我也清楚,别得不偿失。”
宋亦霖顺势又退避些许,脚踩在通道口边缘,岌岌可危。
二十多米的高度,层层楼梯盘旋其中,望下去令人胆寒。
“凭什么我选。”宋亦霖轻笑,盯着她,眼底不见分毫怯意,甚至燃了几分亮,“宁念楚,你不觉得你很搞笑吗?施暴者说要原谅受害者,还大发善心给选择?”
被骂,被打,被折辱。流血是取悦他人,掉泪是激起霸凌欲,那阴暗的两个月,她死也死了千百遍。
她有活路可选吗?
“凭你们对我做的那些事,我还盼着你们去坐牢。”话音不自觉染上狠意,宋亦霖气息不稳,一字一句道,“我告诉你们,这事要没完,最后也是你们完,谁都别他妈好过!”
“操。”宁念楚怒极反笑,当即扔了烟,朝她伸手,“臭婊/子你——”
“砰!”
电光石火间,宁念楚揪住宋亦霖头发,宋亦霖扯住她领口,天台大门被人蓦地踹开。
尘土四起。
所有人停住动作。
那股劲仍未收回,宋亦霖喘着气,指尖颤着松了又紧,脑中乱作一团,背后就是足以致死的高度。
谢逐漫不经意地踢开碍事的铁门,站定,视线循过全场,异常冷厉。
直到目光扫过要找的人,他眼神才有所变换,倏然一凌。
“——宋亦霖,过来。”
几分咬牙切齿。
10是有点疯在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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