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栀有点好笑,她和竹屿这算什么,“失恋阵线联盟”吗?
竹屿抱了俄语课,她的《过期糖》写了一半了,角色们也分离,却重逢了。因为她想给主角们一个HE。
至于BE版本,她现实中就已经是了。
“那你就做个证明题吧。”厉栀正色起来,“证明去莫大念书有用。”
“学姐,你有办法?”
竹屿来找她,一定意义上可以说他找对人了,再对也莫过于她了。
同时也可以说作为朋友,他最不应该找的就是她。
冷门国家,竞争其实不大。
她的成绩好,递交申请的时候老师暗示说交换生的名额基本可以确定是她。名额只有一个,不能再补充了。
“竹屿,你已经决定了,是吗?”厉栀似乎是不甘心,反复地问。
“嗯,怎么着我都会去找她的。”竹屿也不厌烦地反复回答。
“我知道了。”厉栀把资料塞回书包,勉强笑了一下,“我来帮你想办法。待会还有课,我先走了,你学俄语加油!”
说那么多,只是为了掩饰自己不开心的情绪。
看到竹屿没有任何心机地挥手跟她说再见,她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明明有课,却逃课到图书馆,参照自己用过的格式,帮竹屿写了一封慷慨激昂的交换生申请书,扫描了一份,发到了竹屿的邮箱。
同时,找到负责的老师,把自己的那一份抽了出来。
拿着自己退回的申请,胸口没来由地再次痛了起来。
不过就是放弃莫大交换生的资格,放弃对她而言轻松去见安德的可能性而已,本来就是没有可能再见的人了。
可是,为什么平白就是那么难过?
退一个加一个,竹屿几乎没有什么悬念地拿到了Offer。
厉栀认识了他的爸爸妈妈,一开始还被问是不是女朋友,解释清楚之后帮竹屿说了不少好话,发了成堆的资料和截图,证明即使竹屿留学回来不好就业,也可以成为一名自由写作者。
他们共同的兼职,成为了最坚实的兜底和背书。
“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东西忘带,登机之后再发现就来不及了。”
“好多遍了。”竹屿伸手拍了拍自己摞在行李箱上的背包,一脸“请放心”的表情。
“好吧,现在再检查这么多也一样来不及。”厉栀有些不自在地擡头看看电子屏幕的时间,“是其他送你的人还没来,还是你只叫了我一个人?”
竹屿傻笑着坦白:“我家父亲大人和母上提前去俄罗斯旅游了,到时候才会跟我汇合,没有等我。我室友……爱迪生特别想来送我,但我没有让他来。”
“……为什么?”厉栀只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但已经想不起是谁。
“因为他其实是想借机见你,而我知道你不可能会喜欢他,不想让他给你造成困扰。”
“好吧,没想到他还记得我。”厉栀无趣应了声,“出门在外好好照顾自己吧,莫斯科据说光头党挺多的,你万一碰上了就赶快跑,不要和人对着干,知道吗?”
“都听学姐的。”竹屿眼睛红了,忍不住说:“学姐,有时候我觉得,你就是我亲姐姐。”
“我没兴趣给人当姐姐。”厉栀无情否决这个便宜弟弟,“不管怎么样,祝你成功。”
“一定的。等我结婚了,学姐你就挨我爸妈坐!”竹屿信誓旦旦。
“那辈分也太乱了吧。”厉栀好笑挥手,“一路顺风。”
竹屿摸摸自己后脑勺,纠正厉栀常识问题:“飞机不能顺风的。”
“……”厉栀咬牙启齿,“那就祝你一路逆流。”
“学姐。”竹屿哭笑不得:“你可以只说再见吗?”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