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才给我一块。”沉雁雁用白练捆住他右脚,阻止他离开。
金翎不耐烦解释:“一件衣服十枚,一个袖子一枚都算你赚。”
“你……”沉雁雁差点被气哭,今日戚天私底下要她跟他回风雪门当大小姐,还威胁娘说如果缠丝宗不站在风雪门这边,他就会对缠丝宗下手。
甚至指责沉雁雁在澜渊秘境里帮陈忆容对付戚胜,娘又不让她说话。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正好金翎撞上来,顺其自然成了出气筒。
她又甩出一条白练,把金翎整个人裹住。
金翎耐心耗尽,用剑气破开,一时间碎裂的白布漫天飞扬,有好几块落在沉雁雁脸上,砸得生疼。
沉雁雁哭出声来,金翎本想离开,闻声叹了口气,折了回来。
陈忆容等了一会儿发现这边也是她惹不起的修罗场,溜回了驻地。
她不敢回房间,生怕一进去里面就坐着一个人,比这个更加恐怖的,是房间里面可能会有两个。
想想就头皮发麻。
那可是密闭的,漆黑的、单独的空间。
一个闻静她打不过,再加一个穆承钧,想都不敢想。
她岂不就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还是俩。
《霸道仙君的在逃娇软小徒弟》里面的场景历历在目,她不能给沈惊问这个机会对她。
她就在院里来回转悠,金翎神色奇怪地走进来,对着她一顿阴阳怪气:“没事送那么贵的衣服干嘛,你自己穿成这样还好意思送雪羽蚕衣给别人?”
陈忆容正愁没地方撒气,金翎愣是要撞上来,她不客气开怼:“我是送人衣服,你呢,你是破坏人小姑娘衣服,你想干嘛?”
金翎心中一哽,没想到陈忆容在场,心虚地斜眼瞪她,冷哼一声就走了。
夜色已深,赴宴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不停有弟子跟她打招呼,她敷衍地回了几句。
满脑子都是万一今晚上两个分身同时搞半夜爬窗发疯文学,她该怎么办?
愁得在头发都要掉光之前,闻静先一个人回来了。
他脸色一如既往的冷淡,在看见陈忆容时眼睛闪了一下,马上柔和许多。
“我要去风雪门一趟。”
闻静说他刚刚接到晏长老的任务,去风雪门探探情况。
陈忆容知道是他自己的决定,没有戳穿他,叮嘱道:“一切小心。”
闻静扯了扯嘴角,抱她入怀,在她耳边呢喃:“记得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用初闻呼唤我。”
说完也不留恋,猛地吸了一口陈忆容的颈窝,转身离去。
绷着的心总算松了下来,她安心回房间睡觉,刚刚躺下,穆承钧来了。
心里一点不慌,她都想好怎么应对今晚上穆承钧质问闻静的事了。
没想到穆承钧却不是来问罪的,他坐在床边神色难得有些不安。
陈忆容敏锐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氛,坐起来问他:“怎么了?”
穆承钧一脸严肃,沉声道:“师弟出事了,我现在就要回去。”
晏长老出事了。
她眉毛拧成一团,赶紧下床拿起寸光,“我跟你一起。”
缠丝宗的事情已经解决,看在沉妙音的面子上,风雪门也不会对公然对天虚山的人出手,不如跟着他回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晏长老。
她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刚来时原本以为这是一个骄纵女儿,是非不分的奸诈长老。
后面相处后发现晏长老,真的是一个全心全意为天虚山着想和付出的人。
特别是对她,恐怕算得上偏爱了。
因此在听说晏长老出事后,陈忆容心中担忧万分,想亲自去回去看看。
穆承钧本来也是打算把她带走,毕竟风雪门对她恨之入骨,不在他眼皮底下看着不放心。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他不敢想象陈忆容如果受到伤害,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留下传讯符给李玉真,陈忆容拜托他照看好谢景渊,趁着夜色最浓之时跟着穆承钧悄悄离开缠丝宗。
飞来峰。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分身总是能够很快地出现在不同的地方,沈惊问利用本尊可以随时召唤分身瞬移到自己身边,又能利用分身间的特有联系让本尊或者另一个分身迅速转移。
简单来说就是三个移动定位传送点,可以随时去不同的地方。
“那我为什么也可以随分身传送?”
陈忆容看着几步之遥外的沈惊问和旁边的穆承钧,有一种很梦幻的感觉。
“因为你有我的气息。”回答她的是沈惊问本人,声音清冷。
“师尊。”陈忆容立刻有点怂,面对沈惊问时她还是不自觉带上几分恭敬之色。
沈惊问起手捏诀,穆承钧越过她走到沈惊问后面,每走一步,他的身体就会变得更透明一点。
等到站在沈惊问背后时只剩下了一个虚影,面容模糊。
穆承钧上前一步,与沈惊问完全重合。
她最后只能依稀分辨出穆承钧眼尾下那抹泪痣,渐渐地,也与沈惊问眼尾重叠了。
这是她第一次眼睁睁看着分身与本尊合二为一,也是第一次真实的感受到那个散漫慵懒又有点不要脸的人,真的就是面前清冷淡漠的沈惊问。
“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了?”
她怔愣不动时,沈惊问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她跟前。
陈忆容:幸亏我会装醉,三个人实在是太挤了。
沈惊问:还不是我心软了,这就觉得挤了,那五个人怎么办?
李玉真、王语茶竖起大拇指: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