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勒，你疯了吗！”

加百列猛地传声给米迦勒，急切地说道：“你忘记你曾经答应过吾神什么了吗？”

米迦勒合上眼皮，长睫轻颤沙哑着声音传言给她：“加百列，吾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吾不得不这么做。”

加百列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画面上那个单膝跪地的天使长，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有谁能救救他。”

当然没有人，米迦勒已经是全天界最强大的战斗力了。

阿斯蒙蒂斯眯起眸子，看着远处的金发天使。

那个骄傲的家伙，竟然在这种时候放弃了尊严，说出了“臣服”两个字......

他的心底泛起了一丝烦躁。

曾经米迦勒是心甘情愿地臣服于光耀星辰路西菲尔，可现在他只是为了世界为了人类放下尊严向恶魔臣服。

路西法自然也明白这点，可他同样不觉得愉悦，他恨米迦勒吗？恨他的背叛与该死伪善？

不。

他只是希望自己的伙伴们都能来到地狱与他相伴。

米迦勒擡起手擦拭着自己嘴角边的血迹，他的脸上没有半分动容，依旧平静淡然。

“路西法，我已臣服。”他淡漠地开口，“现在我想请求您放过我的同伴。”

那皎洁如月光的顺长银发被黑雾缭绕，逐渐变成漆黑阴暗的颜色，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眸被浓郁的暗色笼罩，冰冷无情地凝视着米迦勒。

“那便堕天吧，米迦勒。”

米迦勒，这是你欠我们的，我要拿走你欠我们的东西，这才公平。

“好。”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就像在叙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缓缓地站起来。

众人哗然。

阿斯蒙蒂斯更是难以置信。

米迦勒......

萨麦尔敛下眸子，看不出什么情绪。

其他的七宗罪恶魔之主也停下了杀戮，别西卜面无表情，漆黑深邃的眼眸幽暗不见底，让人猜不透他内心的思索。

米迦勒上次露出这般决绝的神态，还是跟魔主一同赴死的时候。

贝利亚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这个懒惰之主的神色总算有了点变化，那是担忧的情绪。

他从来不怀疑米迦勒会不顾一切地保护世界，因为他是现在的天使之长，是神的信徒，是天国的守卫者。

其他的炽天使在挣扎着想要去拯救他们的天使长，梅塔特隆身边散发着圣洁光辉的书籍不断翻转，最后却瞬间被黑雾染黑，那一页停在某一处，久久未曾翻动。

“噗......”他的唇边流出一缕淡淡的鲜血，他怔怔地看着那本属于他的书，忽然笑了起来，“原来，你早就已经想好了是吗？”

米迦勒根本就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梅塔特隆低头捂住胸膛，鲜血顺着指缝汩汩而出，他的身体晃了晃，险些摔倒在地上。

垂首跪在路西法身前的金发炽天使长缓缓直起身，他用尽全身力气支撑自己的身躯，慢慢地站立起来。

酒红色的瞳眸注视着路西法那双剔透如紫水晶的眼。

像是要看透他的灵魂。

“好。”

他曾经挣扎着妄想堕落，却被神明阻拦。

可神明已亡，他却有了新的责任，为了天使，为了世界，为了人类，他不能堕落。

疲惫，痛苦，悲伤，憎恨，愤怒，悲鸣，绝望......

各种情绪纷沓而至，最后，他扬起头，闭上眼睛，用力咬破舌尖，猩红的血液顺着唇齿滴落。

“我宣誓，米迦勒......从今往后，永远效忠魔王陛下......”

无尽的浓郁阴冷黑雾犹如毒蛇攀上天使长洁白无瑕的羽翼，一层又一层将他包裹住，他身后的白色羽毛迅速变成黑色，黑色羽翼舒展，带动他缓缓升空

寂静的夜里响起一声悲鸣，划破天际，凄惨悠扬。

此后再无神圣炽天使长，米迦勒，只能坠入地狱。

“不，米迦勒！”

加百列哭泣，泪水混着纯白的血液滑下脸庞。

路西菲尔睁开眼，目光冰凉，他垂眼看向那金发变得暗淡的天使。

米迦勒的身上仿佛笼罩了一层阴霾，就连那原本毫无阴冷的酒红色眼瞳也变得血腥阴暗起来。

淡淡的白色光辉还在他身上挣扎，但很快被黑暗吞噬殆尽。

纤瘦脆弱的身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宽大的纯白衣袍在他身上随风飘舞。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眉宇间满是倦意。

“路西法，可以了吗？”

脑海中闪过数亿万年前，金发赤眸的天使脸上洋溢的灿烂笑脸，白皙柔软的脸庞上浮现讨好的笑容，“路西，能不能帮帮我处理公务啊，我的好伙伴......”

曾经的米迦勒肆意潇洒，可后来他却变成了合格理智的炽天使长。

冷静自持，温和优雅。

而到现在，那双灿烂的眼中一片死寂和阴霾。

“够了，米迦勒。”

路西法的声音有几分艰涩，但语调坚定地朝下属们吐出了几个字。

“我们走。”

他不曾后悔。

可却依旧很难过。

所以这一次又有谁赢了呢？

他们都是输家。

看到新出了福利番外，还是想给大家福利，希望大家喜欢。与正文无关，一个有点悲惨的if线，还想看什么可以和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