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安走在前,杨容姬去踩他的影子,谁知被他发现了,猛地向旁边一躲,杨容姬落了空。
她拉住他,终于踩到了影子上。
潘安看着她笑,眼中都是她的身影。
杨容姬突然站在他面前,对他道:“你上来,我背你试试。”
潘安看着她的神情,弯腰扑在她背上,杨容姬猝不及防,被压的蹲在地上,根本起不来。
潘安耍了赖,不想动了,就这样趴在她背上,杨容姬挣脱不开,又去拧他的腰。
这是潘安的弱点,一拧他就会笑,会没有力气。
果然他大笑,松开手。
这样一闹,杨容姬的发髻快散了,瞪了他一眼。
潘安抱着手看着她,弯了眼眸。
最后还是潘安将杨容姬背回了家,杨容姬起初不太愿意,她觉得潘安也累了。
可是潘安道:“等我老了,便背不动容儿了,如今要多背一背。”
杨容姬趴在他背上道:“檀郎老了也是俊俏郎君,谁都比不上。”
“哈哈……”
夏侯湛访友,在第二日归来,他带了满车吃食,多是沿途搜集而来。
他先去了县衙找潘安,递给他一方砚台。
他说着此次沿途见闻,风土人情,还有友人现状。
他的友人方生了孩子,请他取名。
说到孩子,夏侯湛便问潘安:“你何时也能有一儿半女?”
潘安回道:“不急,容儿年龄还小,在等上几年罢。”
夏侯湛道:“那名友人可是十六便有了第一个孩子,你如今也不小了。”
“女子生子苦,我却不能分担丝毫,这事,再拖一拖吧。”
“等你有了孩子,愿他们成为什么样的人?”
“平安一生,开心足矣,平庸也无妨。”
潘安反问他:“你呢,何时成家?如今也不小了……”
夏侯湛一噎:“还早。”
“好了,你将这身衣服换下来吧,都是灰尘,去沐个浴,好生歇息歇息。”
“还是安仁对我好。”
他在午后去了私塾,那时宋袆在与杨容姬聊天,他突然顿住了脚步,想要听一听。
宋袆道,她的生辰快到了,就在后天。
杨容姬问她最喜欢什么?
她道,她喜欢荷花。
荷叶初生,荷花未开。这个心愿杨容姬不能满足,便又问了其他,谈话的声音渐渐小了,夏侯湛只听到了两个字,荷花。
荷花与笛声,会是他今后最深刻的记忆。
潘安着手开始挑选人才,谁有才能负责水利一事?
他将消息放了出去,自荐的人有许多,一展才能的机会谁都不愿放过。
图纸收集上来,各有各自想法。
欧阳旭挑不出人选,潘安便道,既各有才能,那便都参与进来吧。
先是让人自荐,各人绞尽脑汁尽显其能,聚集人才之后,疏而全部任用。
高明。
潘安又道,将图纸各人名字抹去,派人誊抄下来,分给诸人,让他们选择,谁人更胜一筹。
此举是为了防止内讧,亦是公正。
最后他们都选择了同一份图纸。
欧阳旭拿起图纸,对照原来,道:“公孙弘。”
潘安未曾听过此名,问道:“公孙弘是谁?为何之前从未听闻。”
“贫寒之子,既非士族子弟,亦非富贵人家,穷困潦倒。既有士族子弟压在他前面,自然不得重用,若非明府遮去了姓名,估计他依旧会被埋没。”
“那我们便拿着图纸,去拜访一二。”
公孙弘果真穷困,住处漏风,偏僻荒凉,他兀自坐在桌前,看着书册。
有人敲门,他诧异擡头,应是没想到,会有人找到此地。
欧阳旭立在门外,道:“公子可是公孙弘?”
“是。”
欧阳旭拿起图纸,道:“我乃县丞,特来询问,公子如何规划水利。”
公孙弘擡起了头:“我不空口白谈,而是走遍田间地头,看了河道走向,记下了历年降水量,随后观看山地走势,询问周边居民,又曾游览过各地,见过各方水利,便这般绘了图纸,力求不坏农田,不破山地。”
“公子这般认真,倘若弃用,该当如何?”
“那便考虑考虑我这图纸罢,它总归有些用处。”
“公子豁达。”
公孙弘微笑:“除了豁达,别无他法。”
晚上好(^_^)
太紧张了,差一点点,就明天了啊啊,怪我下午睡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