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袆在杨容姬耳边轻轻说道：“他如何在这里？”

杨容姬打趣：“你可是……与他相熟？”

宋袆拼命的摇头：“不过看我跳过舞，偶然交谈几次罢了。只不过他总是一幅看淡生死，镇静自若的模样，使我映像深刻。”

潘安走过来，向杨容姬介绍：“容儿，这是我的好友，夏侯湛。”

杨容姬礼貌的点头，对方亦点头回应。

杨容姬也道：“这是我的好友，宋袆，工于竹笛。”

漪儿口中素来冷面的夏侯湛却笑了一笑。

“宋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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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容姬让漪儿顺手捎上了果酒，想让潘安尝一尝。

其实她自己也想尝，喝多了茶水，总想换一换口味。

潘安拿出酒杯，倒了半杯给她：“只许尝鲜，不许贪杯。”

杨容姬乖巧的点头。

只是在宴席之间，她偷喝了两杯，果酒芬芳，不辛辣，甚合她心。

果酒终归到底，还是酒，会醉。

潘安背着她往回走时，月亮早就过了柳梢。夏侯湛歇在了县衙，这是潘安早就备好的房间。县令府里客房还未收拾好，漪儿便留下来与宋袆一起，住在了附近人家屋里。

行走间，杨容姬突然收紧双臂，潘安呼吸困难，只好放下她，哄她：“容儿，再不回家可就太晚了。”

杨容姬顺势落在地上，捧着他的脸揉上一揉：“就不回去！”

潘安愣了下，突然笑出声：“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在这里呆一晚吧。”

言语刚落便提步往前，走的极慢极慢，放慢了呼吸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月光下有影子，短短小小的两个，画在地上。

果然有匆匆的脚步声，在地上踢踏踢踏。

潘安猛地回过身，张开手臂。

杨容姬扑进他怀里。

像翩飞的蝴蝶掠过水面。

明朗清风入怀，潘安抱着她转身。

杨容姬擡起头看他，奇道：“你是谁？”

潘安挑眉弹了弹她的额头，佯怒道：“居然忘了我？”

杨容姬呵呵笑：“我当然知道，你是掷果盈车的郎君，是风光霁月的少年郎。”

潘安很满意。

杨容姬直起身子，凑到他身边，温柔道：“你也是我的夫君。”

耳畔呼吸声轻微，杨容姬捏着他的耳朵：“怎么红了？”

潘安将头埋在她颈侧，嗅了嗅，平稳了呼吸问道：“现在还要跟我回家吗？”

杨容姬牵起他的手，回头笑道：“你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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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院中婢子小厮都已歇下，潘安濡湿了帕子替杨容姬擦脸。

杨容姬自己将外衣脱下，中衣也被自己扯的凌乱不已。

潘安点了点她的额头：“坐好。”

杨容姬不动了，盯着他瞧，反倒让他红了脸。

一个晃神，杨容姬亲了他一下。

出乎意料的举动让潘安呆了一瞬。只是一瞬，他便回过头，看着杨容姬道：“突然亲我……意欲何为？”

杨容姬理直气壮：“你是我夫君，当然想亲就亲。”

潘安凑近：“你知道夫妻之间……要做什么吗？”

杨容姬跟着凑近他：“什么？”

烛光微晃，两人的影子映在窗纱之上。

潘安唇角维扬：“你再亲我一次，我就告诉你。”

杨容姬倒回床上：“不要。”

潘安俯下身，危险的靠近她：“真不要？”

杨容姬摇头：“不……唔……”

于是衣衫落下，红烛依旧，身体相贴，两手交握。

倒影相合，屋外清风，圆月害羞。

珠钗滑落，青丝垂下，手指游移，汗珠渗出。

眼角有泪，顺鬓而落，双唇滚烫，贴于面上。

耳边柔声呢喃，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处何地。

圆月云散，窥视房内，红烛已熄，发丝交缠。

喟叹声，抽噎声，床板吱呀声。

疏而安静，一室安宁。

屋外清风止。

圆月躲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