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就他自己痛苦。
周秋白三两口漱干净嘴,不敢置信问他:“秋秋交男朋友了?”
陆长青淡声:“嗯,我刚才在商场看见了,她陪她男朋友去买衣服。”
周秋白持续震惊:“他们来北京了?”
“来了。”
陆长青说:“我和她说了晚上一块吃饭,你一块去。”
周秋白当即应下:“好好好,我也去。”
他不再磨叽,麻溜洗干净脸换好衣服,和陆长青一块出去。
本来就他俩一块吃午饭,到食堂门口,陆长青脚底一转,又带着周秋白去北大找郭荣。
郭荣一听说,愣在当场,差点哭出来,“秋秋交男朋友了?”
陆长青心里更舒服点了,给他个肯定答复。
郭荣更沮丧了。
仨人食之无味地随便吃了顿饭。
说是陆长青和徐艺秋约的时间是晚饭,但仨人在咖啡厅干坐着,下午没过一半就都坐不住了。
周秋白给徐艺秋打电话。
她一会儿没什么事,那就现在见面。
仨人立刻往约定的地方去。
陆长青和徐艺秋少联系,都是周秋白问徐艺秋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三人推开奶茶店门。
那男生正跟徐艺秋咬耳朵说悄悄话。
陆长青眼神深了深,和周秋白郭荣一块进去,听徐艺秋又介绍一遍,说屈开昕她男朋友。
店里空间逼仄,他们出去,到大路上。
徐艺秋右手捧着奶茶,在太阳下,中指上的银白色戒圈闪着不可忽视的光芒。
光芒闪到陆长青眼里,他垂眸看过去,视线触及那抹银白色亮光时,整个呆愣住。
见家长他还可以欺骗自己,是因为谈恋爱也要爸妈把把关,但戴戒指见家长——
订婚了……
她就这样定下来了?
陆长青仿佛听见了那根弦彻底绷断的声音。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她喜欢的类型,没这个机会,她也从没给过他一丝一毫的可能,但她一直没找男朋友,他还可以自我安慰,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机会了。
现在她直接一步跨越,有了未婚夫。
陆长青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强迫自己挪开盯在她戒指上的目光,才能不让自己的拳头照屈开昕脸上挥过去。
后来转去游乐场。
徐艺秋主动提出去买水,陆长青想和她独处,也担心她自己不好拿,跟着过去。
路上他压着性子,佯装无意低声:“你们订婚了?”
她似乎很奇怪,“啊?订婚?没有啊。”
陆长青脑子里那段崩掉的线又因为她这句话重新焊回去,崩塌的山体一石一土地重建。
压迫一路的神经也在慢慢放松。
没订婚。
他唇角微不可查地翘起,又赶紧展平,在心里偷乐。
“你手上戴着戒指,我以为今天过来进你爸妈是准备订婚。”他主动解释问出那句话原因,更是引她说出戴戒指的原因。
幸好,她是真没订婚,是他自己多想了。
陆长青自我安慰地想:她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就她一个女儿,这么宠,不一定会让她远嫁。
他又无底线地想:只要没最终确定下来结婚,她只是谈个恋爱,好像也没有那么难接受。
谈恋爱又怎么样,最后说不定还是要分。
分了就成陌生人,周秋白和赵孙语不是活生生的例子。
又私心地想:如果最后一定要嫁人,那个人又不是他,最好不远嫁,这样他可能有机会多见她几面,和她保持联系,她受了欺负,他也能及时出手帮忙。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陆长青看见徐艺秋和屈开昕的亲密动作也没那么难接受了。
晚上一块吃饭时,陆长青第一次知道徐艺秋受不了酒味。
忽然想起来高二分班那天,他喝了半斤酒去学校,还是他爸灌的白酒,别说有酒味了,可能不把她熏走就是她最大的忍耐。
他自己闻不见,当时都忘了身上有酒味,现在想想,是不是第一次认识就已经被她踢出局。
如果知道那次她会和他一班,还坐她正前桌,他爸说的再好听,他也不会喝。
那天晚上目送徐艺秋和屈开昕离开,陆长青做了最后一次的放纵,和周秋白郭荣去KTV,喝了个通宵。
醉解不了千愁,疏不了愁,也解不了胸中憋痛,只是在满脑浆糊的醉绪中接着痛苦罢了。
怎么就不能是他呢?
怎么就不能喜欢他呢?
陆长青倒在长条沙发上,眩晕地看着深紫色的房顶,眼中闪过徐艺秋对屈开昕温柔的笑、高兴的笑、娇嗔的笑、撒娇的笑……一句句反问涌上喉头,却一个字也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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