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半路却收到她也去的消息。
虽然心疼,但能见到她,私心里更多的是高兴。
饭桌上,徐艺秋吃不惯清淡的蔬菜,眼巴巴地馋那道酱香排骨,又顾忌他让忌口的话不敢吃,等他们仨都低头了,以为谁都看不见,快速夹一块塞嘴里。
她的嘴原本就不大,腮帮子装的鼓囊囊的,陆长青看着,可爱到他心坎里。
也喜欢到他心坎里。
吃完饭去逛商场,赵孙语兴致高昂,徐艺秋好像不怎么感兴趣,一件衣服也没看上,后来赵孙语给她相中一件,她换上,很合适,很漂亮,她自己似乎也喜欢,对着全身镜欣赏。
陆长青从镜子里看着她换上新衣服的面容,有种想自己掏钱给她买下的冲动。
他过去和她说话。
她随口回他一句,不多搭理,自己掏钱买下了。
傍晚在KTV包房,赵孙语唱歌哄周秋白,人哄好了又拉徐艺秋唱。
陆长青第一次听徐艺秋唱歌,相比赵孙语脆甜的嗓音,她温柔的声线一缕缕缠上他心房,织出了一张网,让他饮酒醉倒其中。
但刚半首歌陆长青就发觉她唱不下去了,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她不想唱,他直接把人叫回来。
出来时已是傍晚,陆长青送他们仨回去,再去车站赶车回元洲。
坐了一天的车又逛了一下午,虽然疲惫,坐在位上陆长青却没有丝毫睡意。
脑子比考试的时候还要清晰。
回忆她这一下午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她低柔的歌声。
再有见她的机会就是过年了,但过年陆长青回去,几个人一块出来聚会,他却没见过徐艺秋一次。
问周秋白,他却说:“秋秋去北京找她爸妈过年了。”
陆长青惊愣,“去北京了?”
他从北京回来见她,她却去北京了。
“嗯。”周秋白点头,“怎么了?你找秋秋有事?”
“没有……”
陆长青低声回他,叹口气,接着喝酒。
陆长青他爷爷在北京看病,只过年回家几天,年后就去北京,早点接受手术。
医院有陆长青爸妈和哥嫂陪着,他一个大高个站那没什么用还占空间,被他妈赶回酒店待着。
知道徐艺秋在北京待着,陆长青在酒店做不进去题,拉了几个年都在北京过的队友出去逛,心里不抱希望地期盼能在哪看见她。
许是老天爷听到了他心里的渴望,或是可怜他小半年没再见过日思夜想的心上人,他在天我安门广场遇见了徐艺秋。
她穿着白色羽绒服,正蹲在地上仰拍军人。
陆长青不太敢相信地走到她面前。
她仰头看他,眼里满满的惊讶。
两个人说了话。
和陆长青一块来的队友看见徐艺秋手上的相机,邀请她给他们拍照。
陆长青站在她的镜头下,望着黑漆漆的镜头,知道此刻徐艺秋就在镜头前看他,浑身都不自在,感觉怎么站都不舒服,怎么站都不好看。
徐艺秋做事认真,艰难的几组照片拍完,已经快到降旗仪式。
她拿着相机跑不快,着急,陆长青看不得她着急,更是渴望能和她碰触,自作主张摘掉她脖子里的挂绳,握上她胳膊,带着她跑过长安大街。
羽绒服暄腾,握上去没什么厚度,陆长青整个手包裹着她羽绒服下的胳膊,只觉得松软,细弱,他再使点劲就能给她捏骨折。
也特别轻,他握着她的胳膊稍微往上擡擡,就能把她拎飞起来。
他们在封路之前跑过去。
观看降旗仪式的人太多,他站她后面,挡着那些人不让碰她分毫。
他们一起观看降旗仪式。
仪式结束后徐艺秋没走,广场上人来人往,什么人都有,陆长青担心她自己在这不太安全,也没走,想过去找她说话,但又不知道聊什么话题,突然发现她蹲在地上偷拍他们,寻个由头就过去了。
从她手里拿过相机,把一些把他拍的不是很帅和那几个队友过于帅气的照片都删了,只留下他好看的,和几个队友正常偏低一些的。
那晚好像是除去年夏天在大排档那晚,他们聊天最多的一次。
陆长青在那陪着徐艺秋,直到他爸爸开车来接,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的背影远去,打开车门上车。
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又走了。
那半年陆长青忙着进国家队训练,再见徐艺秋就是半年后拍毕业照。
李军发提前给他打电话,说他要是训练时间太紧回不去也可以,把他的人像p上去就好了,毕竟训练要紧。
半年才盼来一个理所当然的机会,他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回去。
从北京到元洲,十几个小时的火车。
知道徐艺秋一向第一个进班开门,第二天他天不亮就起床去学校。
果然在门口等到她来开门。
陆长青第一次在她眼里看见对他的惊喜。
徐艺秋说:“我们昨天还在猜你会不会回来拍毕业照。”
她说他们,她也猜了,也就是说她也希望他能回来拍毕业照。
陆长青满心欢喜进去,却在看见她和周秋白之间的熟稔时被泼了盆冷水。
他不在的这大半年,他们俩的关系越来越好,她都能自主地翻周秋白桌兜里的书了。
内心深处酸归酸,理智上陆长青还是希望他们俩的关系能越来越好,毕竟他不在学校的这大半年,都是周秋白护着她。
那年夏天陆长青去印度孟买参加竞赛,拿了金牌,结束后的第一时间就想跟徐艺秋分享消息,然而打开聊天界面,看着停留在2007年9月的最后一条消息,忽然没了勇气。
最后只发了条空间动态。
发出去没十分钟,br/>
一直都没有。
回元洲后又传来噩耗,她高考失利,没去清华,也没去北京的其他大学,报了南航。
周秋白跟他说的时候,陆长青靠坐在他床头地毯上,手搭曲起的膝盖上,很长时间没擡头。
比知道她喜欢和他截然相反的类型还要绝望。
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暑假,陆长青闲在家无事,被他爷爷喊去小诊所帮忙,有个徐艺秋小区的米爷爷摔伤胳膊来看病,需要每天扎针敷膏药。
他主动说:“路太远了,要不我每天上门给你扎针。”
能不用每天跑,米爷爷自然高兴万分,直跟陆爷爷夸他懂事。
功夫不负有心人,去了两天后,那天上午陆长青在米爷爷住的那栋楼下看见徐艺秋的背影。
她手里拿个树杆,领着一群小朋友够树上的红枣。
见了面陆长青才知道,她连他比赛结束回来了都不知道,更别说去看他的q-q空间了。
她的视线从没有分给他毫厘。
但那个夏天,绝望之上又开出满足之花。
他并不是一无所有。
最起码他连着和她见了五天,脑中印下了无数个关于她的轻柔记忆。
让他往后数年,白日夜里想起她来,能慰以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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