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忽然警觉,“难不成你想和其他人坐一块?先说好了哦,这里我可就和你熟,不能丢下我去和别人一块坐。”
他欢快的语调并没有带动徐艺秋,她想起来昨天的事,还是很烦感,觉很丢人,装不下去,又不想在他面前传播负面情绪,不想给他一种她喜欢使性子的感觉,很招人讨厌。
徐艺秋努力扬了扬唇,“要是坐前面,你想不想?”
“当然可以,ofurse。”
念英文的时候,他把音调升到极高的位置,尾音拉长,嘴唇随着发声不同做出各种O形,帅气的脸做出滑稽的表情,徐艺秋忽就笑了,拨开云雾见天明,眼里有了光。
周秋白放心了。
徐艺秋说:“你以前有没有上台表演过?你很适合演喜剧。”
“小学表演过,为什么这么说?”周秋白期待,等夸。
“因为很欢乐,看着就让人开心。”她慢声郑重道。
周秋白晶透的琥珀色眼球瞬间迸射出万丈光芒。
多高的评价和认可,简直戳到了他心坎上。
徐艺秋莞尔,“你表演过什么?”
“白雪公主。”
“你演的王子?”
“不是,小矮人。”
徐艺秋讶然,“王子谁演的?”他这张脸,应该是从小帅到大的,不说校草,也是班草级别的。
“……许东。”周秋白磨牙,人名从牙缝里蹦出来。
“我晚长,那时候个子低,还好动,经常破坏东西,老挨老师的批。”
“许东就不一样了,他从小就一肚子坏水,知道怎么装,上课的时候端坐着学习,个子比我们高半个头,有女同学擦黑板的时候够不到上面,他就过去帮忙,简直是老师同学家长公认的三好学生,王子我想争都争不来。”
“跑去找老师说,老师直接拒绝不说,还让我请家长,把最近破坏物品的钱结一下。”这简直是他小学的耻辱。
徐艺秋扑哧笑了。
周秋白兴冲冲告状:“他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他89年的你知不知道,仗着比我和陆长青大几个月,多吃几天盐,天天以哥哥自居,下课就带着我和陆长青乱跑,指使我们到处干坏事,我那破坏力都是跟他学的。”
“结果你都实验在班里了?”徐艺秋笑问。
周秋白叹息摇头,“说起来都是泪。还好我就傻那几年,四年级的时候就学聪明了。”
其他吃过饭的学生陆陆续续回班,徐艺秋眼角瞄到羊奶真进来了,顺势结束这个话题。
响晚自习铃,甘岁山进班,见周秋白来了,数了下人数,人也全,让都出去,排一下座位。
前面几个人进班都找了自己喜欢的位置,徐艺秋从窗外看见羊奶真坐了周秋白的位,那是靠门一边的。
念到周秋白,他进去在第一排随便找了个位置,他坐好后甘岁山才念徐艺秋。
班里二十个人,两人一桌,第一排两侧看黑板不舒服,就只在中间放了一张桌子,后三排是左中右三个桌子。
徐艺秋去了第二排与门相对的一边,贴墙坐,周秋白跟过去,坐她外侧。
最后一排中间,原本等着徐艺秋过来的羊奶真,眼睛陡然睁大。
甘岁山接着念名字,位置重新排好,开始挪东西。
徐艺秋和周秋白回去,看见她原本的位置是空的,也就是说,羊奶真又是自己一个桌。
排位之前他也是一个人。
她稍微同情了一秒,但瞬间就把这种想法抛之脑后了,她是傻了还是疯了去同情他。
书已经提前收拾好,她搬起来就走。
胳膊一沉,书没搬动。
上面压了一只昨天还筋骨崩凸的手。
她没说话,没擡头,又挪了一次,还是没挪动。
周秋白弯腰搬书的动作停下,站直看着他俩。
羊奶真站在她前面,压低音量,厉声问:“你不坐这?”
他是真惊讶也是真生气,“你不坐这为什么那么说?故意误导我?!”
徐艺秋没回答他,只是说:“请让一下,我要搬书了。”
“搬什么搬,就在这坐。”
徐艺秋抿了抿唇,依旧说:“请让一下,我要搬书了。”
“复读机吗就会这两句话。”
“低头干什么,擡头看我啊,猪吗一直低着头。”
周秋白看得眉心折成扇子,脸也沉下去,总算知道秋秋为什么要换位,食指和拇指捏上羊奶真的手腕,迫使他挪开。
同时沉声说:“她想搬就搬,想坐哪就坐哪,关你什么事儿?”
激烈起来了,激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