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歆九一年生,比她小半岁,属羊。
徐艺秋点点头,笑了。
闻歆斜眼威胁,“笑什么?”
“笑你脾气一会儿一会儿的。”
“那可不嘛。我奶奶都说,上面的天,小姑娘的脸,说变就变。”
闻歆和她一块往前走,开心的脚一踮一踮的,像在跳舞。
冷意刺骨的冬天,徐艺秋仿佛在她嫩生生的脸上看到了春暖花开。
*
她俩宿舍不在同一层,在楼梯口分开,徐艺秋回宿舍洗漱完躺在床上。
舍灯已经关了,窗户没窗帘,屋里进了月光,她睁着眼看房顶不知道被哪一届学姐踩上的鞋印,不舍得闭眼。
一直到现在她还觉得这一晚太梦幻太虚无缥缈,觉得老天对她未免太过奢侈。
她唇角弯着,美美地闭眼,既然老天这么善待她,那她就小小地得寸进尺一回,许个愿:希望这都不是梦,希望她能做个美梦,也希望他能无梦。
翌日早上五点半,宿舍其他人已经开始动了,徐艺秋醒了先缓一会儿神,回忆一遍,确定昨天的事都是真的,才磨磨蹭蹭下床,冒着寒星按部就班地洗漱、进班。
她进班的时候周秋白还没来,纠结一会儿,还是给两人的杯子都接了热水。
临上早自习前五分钟周秋白和陆长青才来,刚到位上陆长青就拿着水杯招呼周秋白,“走,接水去。”
周秋白拿起他黑色保温杯,重量明显不对,他拧开盖子,杯口往上袅袅冒着热气。
惊喜来得猝不及防。
陆长青诧异。
周秋白想了想,先问正在小声背书的同桌,“秋秋,你给我接水了?”
徐艺秋慢慢点头,看他脸上没有不高兴,才放心说:“接了。”
“谢谢了。”水烫,周秋白吹开热气喝一小口,以示对她帮忙接水的敬意。
陆长青晃了晃自己空荡荡的水杯,又拿起郭荣1200l的超大号水杯晃了晃,重重“我操”一声表达不满,“郭荣,我的水呢?”
郭荣在认真背书,他学习的时候谁都别想打扰,但顾忌着陆长青,破了例,“不知道啊。”
“你没给我接?”
郭荣摇头,“没有。”
“这不是同桌基本操守吗?人家同桌都给人家接,我的同桌怎么不给我接水?”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
回应陆长青怨念情绪的,是郭荣捂着耳朵的背书声。
“行吧。”陆长青一脸“没爱了,毁灭吧”的丧系少年式耸肩,认命去接水。
周秋白笑飞了,等他回来,语气欠欠儿地问:“陆长秋,要不要成为秋家人,以后我给你接水。”
“周秋白你皮痒啊,滚蛋!”
陆长青吃瘪跳脚,周秋白乐,徐艺秋也忍不住翘起一边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