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替我寻个项帕来,我觉得今日脖子有点凉。”
文鸳不解地皱眉,但没多问,立马便去柜子里翻找了一块铺粉色薄纱项帕,递给了苏意凝。
她接过,飞快地系在了脖子上。一面忍不住地在心里骂了谢誉一声。
用过早膳,日头已经大起。
苏意凝带着女使往老太太的春晖院去,行至水榭,被钱姨娘拦住了。
“二姑娘,好巧。”钱姨娘看着并不比苏意凝大多少,梳了一个已婚妇人的发髻,身着浅粉色襦裙,耳垂上则戴了一对白玉坠子。
苏意凝停下脚步,看向她,目光不自觉地便从她的脸上移到了那对白玉坠子上。
按理说,她如今正得宠,风头无两,苏澈又是个爱打肿脸充胖子的人,绝不可能不给她买首饰的。可这对白玉坠子,苏意凝似乎在钱姨娘身上,见过许多次了。
“钱姨娘,安。”她规矩朝她行礼,只是看向她,却并未多言。
钱姨娘原本站在台下,此刻已经走到了苏意凝身侧,忽然拉住了她的手,亲热到:“二姑娘这是要去老太太院子里?我刚刚才从那回来,老太太这几日身子不舒服,方才吃过药睡下了。”
她声音很好听,说起话来不疾不徐,听着似百灵鸟一般悦耳,能叫人心情愉悦。这样的样貌手段,若不是出身低了些,便是进宫做皇妃,也是使得的。
“好,”苏意凝点了点头,“那我便午膳后再去。”
钱姨娘拉着她的手不松开,朝她温柔一笑,如沐春风:“听闻二姑娘喜事将近,得嫁贵婿,可真是一桩美事。”
苏意凝不爱同人绕弯弯,大宅院里有很多弯弯绕绕勾心斗角,她自幼时起便见多了,此刻钱姨娘若说是对她没有任何企图,苏意凝一百个不信。
“钱姨娘,有话要同我说?”她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没料到她会如此直白,原本钱姨娘还以为高门贵女,相处起来该有些难度的,眼下见她并不爱说些虚虚实实的客套话,倒也有几分震惊。
“是有话说,”她拢了拢发髻,往水榭亭子里的石凳处走了走,身姿婀娜曲线玲珑,行走时如弱柳扶风顾盼生姿,“我有身孕了。”
苏意凝看向她,眼神不自觉地便落到了她的小腹处。
“恭喜钱姨娘,日后或许可以母凭子贵,苏家已经有十几年没添过新人了。”
钱姨娘坐在石凳上,一只手抚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垂着眼眸看向自己还未显怀的肚子,叹了口气:“可大娘子若是知晓了,恐怕不会容我。”
说完,不等苏意凝回答,她又补充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这个道理,二姑娘应该明白。”
苏意凝仍旧站在原地,既不靠近她,也不接话。她不是苏意韵,不会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就轻易放下戒备之心,对于苏意凝而言,凡事没有十足把握,她绝不会轻易动手。
“二姑娘好像很不喜欢我?”钱姨娘擡眸,朝苏意凝笑了笑。
苏意凝站在原地,也回了她一个微笑,不带任何攻击性的,灿若繁星的微笑:“只要父亲喜欢姨娘就好。”
钱姨娘见她并不肯放下戒备之心,也不再迂回,直接道:“都说,苏家十来年没添过孩子了。我可是不信的,大娘子的手段,恐怕了得。所以,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得替自己谋条生路出来。只看二姑娘愿不愿意,与我同路了。”
苏意凝面无表情:“你与大娘子之间的事,我一个晚辈,如何能插手呢?姨娘若真是不放心,自可去同父亲说。”
“二姑娘戒备心还挺重,”钱姨娘轻笑出声,“我是友,不是敌,咱们的目标一致,为何不能合作呢?不瞒你说,大姑娘这些日子频繁查找大娘子的错处,我可都瞧见了。”
“各种缘由,我并不想多问,但我愿意帮你们一把,哪怕是赌上我的肚子里这个孩子的性命。”
话说到这个份上,若是旁人大概早就松口了。可苏意凝偏偏从她的话里找到了疏漏。
她站在阳光下,擡起眼皮看向钱姨娘,目光轻轻扫过钱姨娘的肚子,慢条斯理道:“刚刚钱姨娘说,您是怕大娘子伤害您腹中胎儿,所以要为自身安危寻一条生路。现在,为了拉拢我,又说,可以牺牲腹中胎儿性命。”
“钱姨娘所言,究竟哪句话真,哪句话假?”
钱姨娘的脸色沉了几分,笑意凝固在嘴角。
“姨娘若真是有诚意,不妨将您的心底话告知。这种骗小孩子的话,我可不信。”
没料到苏意凝竟这么聪明,钱姨娘咬了咬唇,把心一横,道:“郑氏害死了我父兄,我进苏家,便是来寻仇。这个原因,二姑娘信吗?”
“可我在府中半年多了,主君虽然宠爱我,可每每遇上大娘子的事,他总会站在大娘子那头。我很难靠着主君的宠爱扳倒她,但若是她害死了主君期盼已久的孩子呢?”
“只要能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别说是失去一个孩子,便是要我的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意凝微微皱眉,她不喜欢钱姨娘一直拿腹中孩子说事,淡淡开口:“不论您有什么目的,又为了成事能有多大的决心,我都希望您能善待这个孩子,别拿他当棋子。”
苏意凝自幼便没有见过生母,所以她对母女亲情感知甚少,可她总觉得,便是有天大的仇恨,也不该拿孩子铺路。
母亲,不该是保护孩子的吗?
可偏偏,有些人,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有些母亲,对于孩子来说,是一种负累。
想到这,苏意凝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谢誉那张脸。以及少时,每每同兄长一起去谢家,遇见杨氏时,她总是横眉竖眼的样子。
杨氏便不是个慈母。她总是爱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谢家两位郎君头上,不许谢家大郎考科举,因为一旦中榜极有可能便会外任远离金陵城,也不许谢誉和谢家兄长亲近他们,甚至管着他们院子里的女使随从,管着他们吃穿用度。
少时谢誉每每压抑自己的情绪,只有在苏意凝面前才会流露一二。
这样无孔不入的管束,真的令人窒息。
她想象之中的母亲,不该是这样的。至少,不该是杨氏和钱姨娘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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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婚后爱,男主暗恋成真】
才貌双全名动京城的第一美人杜青汝遭奸人所害,被迫嫁给了前未婚夫的表叔。
这表叔娶她好似也是不情不愿,成亲多日,两人都未曾圆房。
杜青汝心中疑惑不解。凑巧,丫鬟在园子里碰见了她那位位高权重俊逸不凡的夫君同管家说话。
管家直言,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杜青汝瞬间便明了,看来她这便宜夫婿,有隐疾,恐怕不久人世。
“消息可真?”“只剩一个月了?”“那回头我便独立女户,远离是非之地。”
她兴致盎然地同丫鬟盘算起了丧夫后的快乐时光。
谁曾想,没隔几日,本该患有隐疾不能人道的夫君,将她按在了榻上。
外面风雨飘摇,屋子里帐暖春宵,杜青汝香汗涔涔全身酸软无力,一只洁白的玉臂自床幔中落了出来,轻轻摇晃着。
不多时,又连人带手被人卷进了怀里。
夜深人静,云销雨霁,杜青汝有气无力的趴在绣枕上发愣,身后之人拢着她的腰,沉声问她:“还觉得,我不行吗?”
行,你可太行了!
我脚腕上的铃铛都不响了。连它都累得响不动了!
【心机深沉表里不一流氓男VS花容月貌又纯又欲财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