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在身边,只要在他身边。
他可以的,他可以的。
呼吸忍不住粗重几分,手下马绳越攥越紧,可对上沈之窈那张笑脸,他又悲哀的发现,即便这样又有什么用呢?
你要她枯死在你身边吗?
她不喜欢你啊,杜憬卓,她不喜欢你。
绝望的情绪在心底滋生,他低敛着双目,一言不发、
蹁跹的蝴蝶不会为他停驻。
就算用尽手段,他也永远困住不了一个自由的灵魂。
不是吗?杜憬卓?
这些你不是最清楚吗?
后果你不也是最清楚吗?
可就算这样,你也想困住她,你同父皇有什么区别!?
不行,不能,不可以。
喉咙滚动一下,他喉间发紧,半晌,擡眸看向这一片花海,轻声说了句:“今天的花很美。”
“是啊,月色也好。”
皎月之下,一望无边无际的花海之前,相聚甚近,却也甚远的二人,静静为这一片美好,停马驻足。
风不大,夜微凉,人并肩,难成眠。
次日清晨,出了前日那档子事之后,商谈起来,便顺畅很多,很快,阿布扎就给了结果。
约束好游牧的大凉人,若再有,便公开以大凉刑法处置。
至于刺杀一事,沈之窈表面上,对阿布扎表示不再追查;实地里,已经把追查一事交给了阿赞比。
阿赞比就算为了自己,幕后真凶他也会揪出来。
就看...他想不想让她,欠他这份人情。
回程路上,她纵马一骑当先,或者立于队伍另一侧,有意无意,她都在尽量躲着杜憬卓。
和离之后相见不如不见,她再一次深刻明白这个道理。
回到院落之中,她借口军中有事,一头扎入军营之中,连着好几日都不曾回院。
再次回院,便是一个黄昏之时,金色的光辉染黄了云层,温柔的飘在天空之上。
落日余晖为万物都渡上一层淡淡光晕,柔和至极。
“吱呀——”伴随着门扉推开,沈之窈迟疑地踏入院落中,院子角落一小从竹林之下,杜憬卓右手持书,连眼皮都未曾擡起,静静看着书籍读物,指间翠玉戒指上也泛着黄昏柔和的光彩。
她这几日都尽量躲着杜憬卓,生怕一个不小心,便生出许多别的事情来。
如此来看,许是她多心,杜憬卓瞧着也并非死缠烂打之人...
但见面着实尴尬,她也不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若无其事地相处,唉...反正他也是一朝太子,在这儿待不了多久。
这样想着的话,那颗悬着的心略略放下,如往常一般踏入小院,招呼着春翡,准备些膳食,要带回军营。
“还要走吗?”清冽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杜憬卓不知何时合上书籍,静静瞧着她。
莫名生出几分心虚,但仍堆出几分笑,客气着:“最近军营事物繁忙,来回不太方便,索性在军营住下,处理事物也比较方便些。”
“是吗。”杜憬卓淡淡垂目,移开视线。
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这是说辞,不过维持着面上好看些罢了。
随着话音落下,院中又陷入一片沉默。
顿了顿,她开门进屋,收拾出一些衣物,准备带回军营。
若不是秋金被她派出去监视陈玉君,她也不用回来面对这尴尬的局面。
直到春翡将做好的膳食,放入食盒,她方才迈出房间。
夕阳已完全落下,天色还没黑个彻底,带着包裹,将将踏出院门,忽而,一只不知从哪伸出的手,拽住她手腕。
熟悉的冷香落入鼻尖,下意识将要回打的手肘,硬生生停在原地。
她顿了顿,转身问道:“殿下,这是何意?”
杜憬卓那张白玉面隐在暗色里,双目将垂,看不清神色。
二人就这样直立良久,知道杜憬卓擡眸,那双乌沉的双目,涌动着她太多看不懂的情绪:
“子舒,能不能,别躲着我?”
这章不多,更新的也晚了一小时,抱歉,下笔写得时候,总觉得情绪不对,所有又删了重新写....
这些事儿,他们俩都心知肚明了。只是,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
我估计还有个三四万字就完结了,后续节奏就会快些,酱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