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剩余的声音淹没在唇齿之间,杜憬卓俯身而下,舌尖轻巧撬开她牙关。
侵占,交织,纠缠。
凶狠地几乎剥夺了她所有呼吸,双手渐渐歇力,身体止不住的发软。
杜憬卓的手臂滑到她腰间,将她束在他怀中,紧紧相贴。
唇齿稍稍分开,杜憬卓额间抵在她额间,她喘.息几下,还没等她反应,下一个吻又落下。
阖上双眸,双手也攀上他的双肩,横在腰间的手不断收紧,像是要把她融入他的骨血。
天地间,寂静一片,暗巷沉沉夜色之中,他们以最亲密的姿势相拥,只有彼此,气息交织,互相沉沦。
“公子,夫人,你们在亲亲吗?”稚嫩的童声在寂静的暗巷响起。
她一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钻入杜憬卓的披风之下,闷闷地笑声从上首传来,胸腔震动,震得她脸颊发烫。
羞恼地,她拧了下杜憬卓腰际,低低的笑声方才停下来。
“燕安,带走。”
怎么燕安也在这!?
她也不知刚刚是怎么了,怎么就,怎么就亲上了!
像是着魔一般...
一定是!一定是杜憬卓勾引她!
她以后要怎么面对杜憬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双手轻轻地把她从披风中拉出,寒风吹拂,吹散脸上的热意,混沌不安的脑子清醒几分。
杜憬卓静静站在她身前,原先冷硬迫人的气势都柔和下来。
算不得什么的,冬日寒风刺骨,脸上热意渐渐消退,就算这样,也改变不了日后要和离。
与其说改变不了,无论如何她都要离开,更为恰当。
是杜憬卓先主动的,她不愿意去想他这样做的意义,是因为看到她看似与阿赞比相拥而生气,还是别的什么。
反正,不会改变最后的结局。
眼瞧杜憬卓又要上前一步,她后退半步,拉开距离,她说:“不必放在心上,殿下,只是亲了下,算不得什么。”
算不得什么...哈,杜憬卓几乎抑制不住冷笑出声,微微擡起的手复又放下。
这么亲密之事,她居然说,算,不,得,什,么,深深吸口气,微凉冷气进入到身体中,却仍压不住窜起的怒火。
从一开始,阿赞比看向她的目光,就足以让他恼怒。
那是在觊觎他的王妃。
而她,居然还主动以那样亲密的姿势,同阿赞比耳语。
一股强烈的酸涩充斥在他胸腔,轻而易举击溃他的理智。
说不清,他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嫉妒。
他不明白阿赞比为何能那样直接,表达他的觊觎,表达他的喜欢,表达他的赞赏...
而他,只能像是藏在暗夜的老鼠一般,窥视她的灿烂春华。
内心疯狂的想法又占据他所有心思,
占有她!把她锁在身边!把所有觊觎她的人,全部,全部剜目断断足!
他上前一步,想要握住她的双手。
“殿下,你答应过我,要放我自由。”
寒风猛烈吹过,宛若当头一棒,砸得他脚步硬生生顿在原地。
母妃去世,阿嬷惨死,这些年的枷锁...
是啊,他许过她自由,她也只能是自由的。
所以,他现在在干什么?
他现在同父皇又有什么区别?
被阴暗欲望支配的野兽?
他站在原地,静静瞧着别过头去的沈之窈。
她站在月光之下,其姿昭昭;他立于暗夜之中,其心卑劣。
只有几步的距离,却犹如天埑,隔着万里的距离。
沉默片刻,他收回视线,转过身:“天晚,回府。”
月华如水,落在烦恼的街区嗯,也落在无人的暗巷,天幕沉沉,那轮孤月,格外的亮。
月落日升,物转星移,转眼间,上元佳节已经过去几日。
京城贵胄齐聚在皇家演武场,浩浩汤汤,数百人的看台,沈之窈跟随杜憬卓在仅次与嘉和帝的位置。
瞥眼坐在身旁如往日一般的杜憬卓,她在心中叹息,自从那日之后,她同杜憬卓好似有默契一般,都开始避着对方。
若不是这次,嘉和帝答应阿图鲁的要求,开设比武。
她与杜憬卓定然还不会再见...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按下心头的别扭,擡眸朝台下看去。
阿图鲁所说的,大凉平民松布已然上台,寒冬腊月的天气,像是丝毫感受不到凉意,光着膀子,隆起的肌肉格外饱满结实,走动间,下盘稳得像是灌了铁一般结实沉稳。
慢慢地,她拧起眉头,这哪里是大凉的平民?
这分明是草原上专门驯服野马的瓦依一族!
嘉和帝能看不出阿图鲁的心思吗!?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鸽真没想让他们亲,是他们自己亲的!!!!和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