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啊,殿下不再如同之前那般像是沉寂的古谭,没有波澜,宛若滩死水。
现在殿下更像是个真实的人,有情绪,会开心。
除却王妃,再没人能让殿下如此高兴。
真好,真希望日子就能这样,长长久久地过下去。
好不容易贴完春联,是要到府外燃放炮竹。
自从来到京城,沈之窈可在没名正言顺地放过炮竹,这样热闹的事,身为皇子府的女主人,她定然是要瞧上一瞧。
拉着秋金,擡脚就往府门处走去。
春翡早已安排好一切,还特意为她准备长长的木柴。
她偏不用,蹲下点燃鞭炮的引线,她捂着耳朵,像是仓皇逃窜的兔子一样,直往台阶上冲。
待到安全的地方,她转身放下双手,恰巧鞭炮也在此刻响起。
倏地,温热的触感落在她耳上,一双手捂住她耳朵。
蓝色硝烟升腾而起,红色的碎纸落在雪地上,火药好闻的味道钻入鼻腔,只有炸响地“噼里啪啦”声在此刻变得朦胧。
鞭炮燃尽,她拉下杜憬卓的双手,对上他垂下的双眼:“殿下,我不怕鞭炮。”
“嗯,我怕。”
“啊?”
你怕你手捂在我耳朵上?
瞧着沈之窈吃惊的模样,杜憬卓暗自懊恼,下意识就这样做了,但怎么就找了个这么烂的借口?
他怕什么鞭炮?他都能往旁人家里扔炸药。
眉目未动,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嗯,须得接触旁人,方能缓解。”
这...这样吗?沈之窈将信将疑地瞧着一本正经的杜憬卓,太正常了,跟平日里也没什么差别。
算了,这厮也不像会开玩笑的样子,还真有这种毛病。
真是稀奇。
就在此刻,隔壁府上也放起鞭炮。
几乎是同时,她松开拽着杜憬卓的衣袖,抓住他的手,怕他听不见,大声说道:“要是下午去宫中的路上有人放鞭炮,我就拉着你!”
手渐渐握紧,杜憬卓唇畔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轻轻应了声:“好。”
就是这样一直拉着,他也愿意。
冬日夜幕,总是到来的格外早些,宫宴散场,又开始零星飘落细雪。
在静默悄然的街上,马车压过青石板的声音吱呀作响。
待到九皇子府门前堪堪停下,一只指节分明的素手撩起车帘。
食指上的翠玉指环折射檐下暖色灯火,竟生出几分温润光泽。
杜憬卓缓步踏下马车,转身擡手,轻扶沈之窈下车。
踏下马车,沈之窈心中还惦念着秋金备下的涮锅,快步踏入府门,又在红梅踏雪灯笼下,猛地顿住脚步。
好像还有个人来着...
转身看去,杜憬卓轻裘缓带,从容不迫地缓缓走近,灯火晃动,映在他白玉面上,微微上挑的凤目,竟比平日里多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怔了怔,似乎有什么不太一样...
算了,她不愿去深究,主院里还有涮锅等着她呢!但总得要跟他道声别,再高高兴兴地回去。
待到杜憬卓走近,微微福身:“殿下,夜深露重,我先...回院了。”
杜憬卓的目光轻轻落在她身上,停顿一下,方才听到他冷冷清清“嗯”了一声。
轻裘宽袖从她眼前略过,熟悉的冷香拂过她鼻尖,起身擡眸,杜憬卓已往书院走去。
灯笼随着轻轻吹拂的寒风微微晃动,灯火摇曳,暖色光线落在杜憬卓形单影只的后背,勾勒出几分柔和光晕,风雪簌簌,没入沉重浓厚的夜色。
雪下的,似乎又大了些...
不知为何,那个寒潭孤月的夜色,浮现在她眼前,手指蜷缩起,又松开,她目光跟随杜憬卓的身影。
杜憬卓背对灯火,带着一身风雪,朝浓重夜色中走去。
未免也太...孤单了些,宫宴上,杜景诚母宠父慈,嘉和帝对杜憬卓也仅是几声客套的关心。
她回去尚有秋金她们,有热气腾腾的涮锅。
杜憬卓呢?
又要独自躺在冷硬的书房吗?
罢了,今夜是除夕,是她在九皇子府第一个年,也说不定是最后一个。
就这一次...
略略垂目,她略略擡声问道:“殿下,要...一同守岁吗?”
鸽腰酸背痛,连滚带爬,体虚劳累,阴暗爬行!只因鸽,在搬家!
给各位在外租房,或者准备租房的大宝贝蛋子,一个鸽血泪总结的经验:千万!别!买!太!多!东!西!
鸽这两天收拾东西,已经收拾了好多,但还有很多!鸡零狗碎的东西没有收完!
这些东西你说它有用吗?它也委实没有什么太大用,但你要说它没用吧,它还是有点用。
味如鸡肋,食之无用弃之可惜。
终于明白我的钱都去哪里了:D
鸽现在坐在凌乱的屋子里,看着那些收拾不完的东西,那种感觉就好像是:
80岁老头挑了30担子水,连夜浇完了20亩地,却发现浇的地是别人家的,那种疲惫和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