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畔笑意渐渐敛去,外祖父同意相助杜憬卓,大部分原因是将军府和九皇子府,在这一纸婚约上早已绑在一起。
但她...早晚是要和杜憬卓和离的啊。
她更希望外祖父是看好杜憬卓这个人,若不然日后他们和离,外祖父又该如何做想?将军府又该如何自处?
下颌逐渐收紧。
和离约定,要不要提前同外祖父讲?
看着眉眼温和的外祖父,第一次,她有了些犹豫。
阳光透过窗格落入书房,明亮非常,不知不觉,光线下移,便到黄昏时候。
将军府门外,范若婉靠近沈之窈,打量圈周围,小声问道:“你怎么惹毛老爷子了?他都没得送你。”
苦笑声,她摇摇头:“你还是去问阿祖吧。”
“那他能告诉我!?”范若婉不过声音大了些,便引得徐氏往这边看来,赶忙露出个讨好地笑,又压低几分声音:“那后日娴妃娘娘的赏菊宴,你去不去?”
“今日都来拜访将军府,日后交际肯定都会去的。”
“那行,后日咱们一起去啊。”说完,把她往马车旁一推,笑眯眯地摆手告别。
沈之窈抿唇翻个白眼,转身借杜憬卓的力,钻进马车。
伴随车轮滚动的声音,迎着晚霞往皇子府行去。
不过眨眼间,一日的功夫早已过去。
皇宫内,热闹非凡,娴妃娘娘举行的赏菊宴,几乎来了京中大半的贵女。
御花园中,各色菊花竞相绽放,叶绿花娇,众多贵女三五成群,语笑盈盈地交谈玩乐,风中也夹杂着阵阵香气。
一时间,裙幄交叠,珠翠环绕,就连深秋沉静的池塘,映出贵女们的身影,都多几分生气。
沈之窈好不容易摆脱几位王妃的问询,躲到处角落松口气。
目光四处搜寻,若婉姐也不知去哪里,被娴妃娘娘叫走后,便才没见身影,
“九王妃怎么在这?”
转头望去,柳子妗摇着花扇,睁着双水灵灵的杏眼,正偏头瞧着她。
没有答话,她慢吞吞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继续搜寻范若婉的身影。
“王妃莫不是自相惭愧?躲在这怕与正主比较?”
啧,又开始了,她都不知道倒地怎么得罪这小丫头,老是盯着她不放。
如今外祖父他们已经回京,今时不同往日,她不知道吗?
冷冷淡淡转过视线,正要开口,身后却传来道悦耳的声音:“柳子妗,道歉。”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周围的贵女们都能听见,在同时,众人视线朝这边集中而来。
转身看去,诸多贵女自动让开条道路,崔可祯缓步而来,仪态万千,她梳着一个飞天髻,头上别着一根羊脂,用玉珠宝石攒的珠花别在她的侧发,耳上挂着莲花垂珠耳环,身穿百合色金莲花纹路交领广袖裙,腰上别着一个羊脂玉环流苏禁步。
见她一步一步的走近,头上的步摇轻微晃动,腰上的禁步发出的声音,缓急有度,轻重得当。
不由的头皮发麻,她素来对于礼仪形态所做只到得体,而崔可祯的仪态像是刻进骨子里,举手投足眉目流转间,自成典雅的优美。
面对如此典范,不免有些紧张。
她来做什么?隐隐升起几分防备。
只见崔可祯行至她面前站定,行云流水般行礼,而后目光瞥向柳子妗,声音淡然:“子妗,道歉。”
“崔姐姐,你...”柳子妗满脸不可置信,喃喃开口。
“恶意中伤揣度他人,非世家贵女德行,言德有亏。非议王妃,不敬皇室,仅让你道歉,已是最轻的惩治,难不成还要我上报娴妃娘娘给你惩治吗?”
话还没说完,柳子妗眸中已储满泪水,大颗泪珠滑落:“崔姐姐...”
这是唱的哪出?沈之窈站在原地,根本不敢出声。
崔可祯静静瞧着柳子妗,视线没有分毫转移。
这一幕像极了平日里杜憬卓压迫旁人的样子。
柳子妗哽咽出声,在崔可祯的目光下,深深行礼:“九王妃,对不住,是我恶意多言,非议您,还请您原谅。”
她有些摸不清状况,只得愣愣点头。
在众人注视下,柳子妗掩面而去,崔可祯却未有动作,扫视周围,冷冷说道:“还要继续看下去?”
只一句,诸位贵女皆收回视线,装若无事地继续说笑。
不是,这是什么情况?她还没反应过来,崔可祯不赞同的声音便从身旁传来:“王妃如此轻易放过子妗,会纵的她更加无法无天。”
那她这不是没搞清楚情况吗?柳子妗那么为你出头,你们不是一伙儿的?
崔可祯许是猜到她心中所想,淡淡开口:“我在青州这段时间,听说子妗给王妃找了不少麻烦。赏荷叶那次,王妃做的很对,小惩大诫,只是罚的轻了些。”
“子妗年纪小,我们素来都宠着她,行事难免骄纵莽撞,可这些并不是托词,也应该让她长些记性,王妃放心,在没有下次了。”
转眸瞧着崔可祯,她难掩眸中惊讶,她本以为崔可祯会像京城诸多贵女一样,多半瞧不上她。
虽仅仅见过两次,每一次,崔可祯的行为都出乎她意料。
“你...和我想得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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