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
他清晰的认知到。
忽而,似是双雪白滑腻的臂膀,带着温热的气息,环上他腰际。
挣开!他这样告诉自己,全身却僵在原地。
任由那只手渐渐攀上,环在他脖颈,所过之处引起种种奇异的感觉,宛若只羽毛,轻轻刮在他心上。
那股温热吐息落在耳侧,轻轻吹口气,像是诱惑,又像是邀请。吞咽下口水,轻轻启唇,从内到外,他渴望这场甘霖。
不行,不能,不可以!
脑中疯狂叫嚣着,推开她!扯开她!拒绝她!
克己慎独,守心明性,清心寡欲。
杜憬卓!你的自制力呢!
可没用,那柔软双臂渐渐收起,独属于她的温热气息,轻轻落在唇畔。
不重,却让他失了心跳,乱了呼吸。
浑身上下都在渴求着一场恩赐。
终于,得偿所愿,渴求的柔软印上唇瓣。
气息絮乱,交织,纠缠。
至此,脑中最后一根弦崩乱,天地之间,降下陌生潮涌,几乎要把他全副身心俘获。
身体越来越轻,恍惚间,他似乎又看到那只蝶。
熟悉的轻笑在他耳侧响起,他猛地睁眼。
床榻上,杜憬卓一下子坐起,抑制不住的喘.息从他口中溢出。
絮乱的气息恢复寻常,失神片刻,转眸朝窗外看去。
天,亮了。
铺天盖地的阳光越过窗棂落入屋中,日光大盛,沈之窈幽幽转醒,刚睁眼,就瞧见秋金哀怨的眼神,迷迷糊糊问道:“几时了?”
“都快午时了,王妃,您才醒。”
什么!?她一骨碌爬起来:“你怎么不叫我!”
完蛋了,杜憬卓不得等急了?
“殿下等多久了?”
“殿下今日卯时就回去了。”
不早说,她撇撇嘴,复又软绵绵躺下。
“王妃!”秋金立于床前,恨铁不成钢地看向她:“王妃也警醒些!怎的又这般犯懒!”
“您现在的日子,莫要说永安伯爵府了,就是在宿州将军府,也从未睡到这个点儿才起。”
沈之窈语塞,她翻个身,嘟哝道:“能让自己快活,为什么不过得舒服些。”反正现在九皇子府除了杜憬卓,没人比她大。
杜憬卓又不同她生活,她不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王妃休息归休息,那也得对殿下上点心。今日晨间殿下不光独身回府,还带走了套被褥。”
“他若喜欢这样式的被褥,便向管家打听打听怎么做的,再给他做几套呗。”
瞧着沈之窈那副不甚在意的模样,秋金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得岔开话题:“殿下也是,不等王妃就先行回府了。不过...王妃。”她扬起个笑来:“晨间,春翡递来消息,将军他们要在中秋前回京啦!”
“当真!?”沈之窈猛地坐起来:“具体什么日子说了没?”
“说是有封信...等王妃亲自去看呢。”
“行。”她利索起身穿衣:“咱们这就回去。”
阳光透过窗格落在梳妆台上,撒下一片金黄。
屋外阳光正好,万里无云,而相距京城数百里的青州,却下着和风细雨,是个阴雨天。
青州一处茶馆雅间,窗户大敞,有位身穿青衣便服,墨发仅用只白玉素簪挽起的女子,坐于窗边,手持檀木狼毫笔,正聚精会神瞧着窗外那从青海.棠,细细在染金宣纸上描绘。
挥笔泼墨间,栩栩如生的雨日海.棠跃然在纸上。
她画下最后一笔,长舒口气,将笔搁置在笔架上,擡眸看向立于桌前的侍女:“什么事?”
“姑娘,四殿下差人来府上告知,他们要先行几日。”
“嗯,正好,又能得闲几日,多画几幅海.棠。”
她端起茶盏,细细抿上口,视线落在窗外海.棠,喜爱之情洋溢于表。
“姑娘若是喜欢,让府上移植几株到京城,姑娘便能日日赏玩。”
轻笑声,她静静瞧着窗外那从海.棠,轻声慢语:“它不一定愿意去京城啊。”
红色是毁灭,蓝色是冷漠,绿色是伪装,白色是虚无,粉色是虚伪,紫色是神秘,橙色是愤怒,黑色是归宿,h.色发给鸽
周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