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第一次听到舍友对自己说了那么多的话好感动,但是感觉被骂了。
“既然如此。”陆怡晴看着他,“那你就不应该害怕被人杀死这件事才对,因为又一场七年的狂欢才刚刚过去,那也许只是一个巧合。”
房东没有反驳,只是问:“你确定吗?”
陆怡晴想了想,沉默了一下。
她重新拿起他的手机看了一眼那个因为一氧化碳死亡但肚子里装满老鼠的男人。
从头到尾,他都只有一个人,死得痛苦而孤独。
她想到了什么,看向房东:“你和我之间的祭祀仪式,都是不完整的。”
七楼的凶杀案,死去的是一家三口,所以鲜血才流了那么多。
但如果他是那场凶案的幸存者,那么这场祭祀就少了一个人。
至于她的那场祭祀,她作为第十三位需要去死的女人,陆怡晴也没有死去。
仪式是不完整的,既然是能够创立邪.教的人,必定会很有信念感和仪式感,不完整的祭祀比撕了一半的倒刺更能让他们骨鲠在喉。
陆怡晴说:“我明白了。”
他们两个现在都是猎物。
创立这个论坛的人想必发展了很多教徒,也许还会有后驱者对他们虎视眈眈。
C在这个声音小心翼翼地插话:“那个……我应该不在目标范围之内吧?”
他看上去快哭了,一脸的后悔,一脸的“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那么八卦,为什么要坐下来旁听他们说话?”
“你接触过他们。”他的舍友说,“所以他们后续可能还会来找你。”
C:“……”
这特么不就是钓鱼执法吗?
问题在于他既不是鱼,也不是钓鱼佬,而是一条串在勾上的甲壳虫。
陆怡晴:“钓鱼不用甲壳虫。”
C悲愤道:“……我就是打个比方!”
“你可以退出。”他的舍友说。
C闻言,沉默了一下。
他的舍友虽然讲话精简,不带表情,待人待物都用那一张冷漠冰山脸,但他毕竟给他作业抄,还借他钱花(虽然他还没还)
“咱就不能报警吗?”
C小声嘟囔了一句,但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上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因为事故原因已经被学校用巨额赔偿款镇压了下来,在这个节骨眼上,没有人会愿意多生事端。
C叹了一口气:“……好吧,好吧,我同意了。”
“那我们可以切入正题了。”陆怡晴说,“首先,那位死去的同学是谁?”
那个死去的倒霉蛋是和他们同一届的同学,不同专业,但宿舍很巧地就在他们宿舍楼上。
每天晚上回来都能听到他们楼上在大声说话、走动,宿舍隔音很差,他的冰山舍友又不在乎这个,于是每次只有C自己一个人鼓起勇气去敲门让他们小声一点。
“他们宿舍全是一米八的健身壮汉!”C说起这个就愤愤不平,“欺负我孤身一人吗?要知道我的舍友都是坐过牢的,比他们厉害多了!”
陆怡晴:“。”
奇怪的攀比心增加了。
但是房东似乎并不赞同他的说辞,他从抽屉里抽出几份个人档案的复印件,一一摆开。
那是楼上宿舍那几个男孩的个人信息。
陆怡晴有些好奇:“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是学生会的。”他简明扼要。
陆怡晴挨个看了看,发现上面还有用红笔标注出来的信息。
死去的倒霉蛋的一号舍友是个学霸,据说年年都有奖学金,照片里的他戴着眼镜,一脸的人畜无害。
二号舍友是个肌肉男,C倒是没有说错,他还参加过几次铅球比赛,拿过奖。
三号舍友也是个学霸,和一号在竞争奖学金的关系。
至于那个死去的倒霉蛋,他的履历似乎是所有人当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成绩中游,没参加过社团,没有什么特长。
但他家里有钱,也有一个很漂亮的女朋友。
陆怡晴看完他们所有人的信息,擡眼问了那个很关键的问题:“所以,你的那个社团老师的侄子,和谁的关系走得最近?”
因为只有走得近的朋友,才会知道他们两个有矛盾,所以才能利用这一点来进行掩盖式杀人。
“很巧。”房东说,“他们几个关系都不错。”
他们五个都是从同一个高中升上来的,关系自然比平时的大学情谊还要厚一层。
陆怡晴想了想,问:“你今天社团有活动吗?”
她想先见一见那个社团老师的侄子。
房东点头:“除了周三周四,我每天下午三点以后都没课,会去训练。”
“好吧。”陆怡晴说,“那我今天去看你训练。”
C插嘴道:“说起来,姐姐你得有个合适的身份和我们走在一起啊,不然熟人看到了该怎么解释?我有个好主意,你可以当我们其中一个人的女……”
“我可以当你们的后妈。”陆怡晴打断了他,“既然你们两个(曾经)很有钱,你们的爸爸也肯定是富翁,那么你们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后妈是很合理的,对吧?”
C一脸呆滞:“……后妈?”
陆怡晴语气柔和:“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