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啊,来青楼也就罢了,若是被爹爹知道她点了姑娘,肯定又会把她拖到阿娘的坟前打。
可是,世事无常。
曾月怡发誓,屋里的姑娘真的是自己闯进来的。
大山刚离开没多久,一个女子就慌慌张张开了这屋的门,躲了进来。
“打扰恩公了,借宝地一用,我只在这儿躲上片刻。”
曾月怡手里的瓜子掉了,娘诶,这姑娘她……也太美了。
一双美眸,泛着盈盈水光,眼尾微微上挑,又多了一抹风情。
瞧着,年纪也就和她差不多,十六、七岁的样子。
看穿着,好像不似楼里的?倒像是哪家的大小姐。
“你是……刚被抓进来的?”
曾月怡想象力丰富,脑海中已然上演了一桩家破人亡,富家女落入青楼誓死不从的戏码。
那女子摇摇头,又点点头,随即眼角就落了几滴晶莹的泪花,看起来委屈至极。
曾月怡从小到大接触过最有女人味的女子就是她爹爹请来家里的女师傅,她哪儿见过这种梨花带雨的阵仗啊。
“先躲着吧,实在不行,我带你翻窗出去。”
曾月怡的瓜子也磕不下去了,这女子,怎么老是瞄着她啊?还越凑越近了。
“恩公,我好怕。”
女子的声音都颤抖着,慢慢蹭上了曾月怡的肩膀。
曾月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没反抗,任由她的碎发拂过自己的耳垂,弄得她痒痒的。
如她想象中一般,有种香气扑鼻而来,却不是她刚进百花楼时闻到的脂粉味儿,而是一种酸甜又透着清雅的香气,像是花香与果香的结合。
女子却好像真的只是寻求一下安慰,马上起身,匆匆抹掉眼泪。
“打扰恩公了,我失态了,想来他们已经去别处搜查了,我要走了。”
曾月怡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你叫什么?我能带你走吗?”
那女子吸着鼻子摇了摇头,“我还有姐妹在楼中。小女子多谢恩公刚刚的收留。”
说完,便推开门迅速离去。
曾月怡只是愣了一下神,赶紧推开门向外望的时候,却再也找不见那个女子了。
大山恰好归来,一下敲到曾月怡的头上,“又打开门干什么?”
曾月怡急急的解释,“大山哥,你有没有看见一个身穿粉色衣裙的姑娘?”
“这楼里十个有八个都是穿的粉色,喏,你看,那老鸨穿的都是粉的。”
“不是这种粉。”
“来也来了,吃够喝够了吧?快走吧,一会儿被你爹发现了。”
百花楼一处无人的柴房,那粉衣女子一脸不耐,“让你们拿个危其然狎妓幼女的证据,就这么难吗?还要我亲自过来。”
地上,一男一女跪着不敢擡头,“主子恕罪,属下无能。”
“主子今日没被人发现吧?”
粉衣女子叹了口气,“差一点,还好,屋内那个男……女子没有声张。”
她靠住曾月怡肩膀那一下,就探出来她是个女儿身了。
男人的胸膛都是硬邦邦的,她不是,虽然缠了束胸了,但还是软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