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月怡×危诗霜
“大山哥,你就带我去看看吧。”
一个眉目如画的小少年正缠着身边的壮汉,苦苦哀求着。
那壮汉一脸的为难,拱手求饶:“少主,真不成,你毕竟是个女儿身,你爹爹知道了还不打死我。”
曾月怡看了看自己通身的男子装扮,连腰间的玉佩都配好了,绝对没有问题。
“除了咱们镖局的人,没人能认得出来的,我现在去外面,人家都以为我是男孩子呢。”
“那也不成,哪儿有女孩子去那种地方的?”
曾月怡一看软的不成,就又开始来硬的,“哼,反正你不领我去,我自己也能去,腿长在我身上,到时候我什么都不懂,一个人在里面出了岔子,大山哥你就后悔吧。”
“诶哟我的祖宗,那……那只此一回,你看个热闹就行了,那青楼不是什么好地方。”
曾月怡的眼睛立马就亮了,“大山哥你最好了!”
致远镖局的大山是青楼的常客了,不是他多么好色,而是他有个同乡的姑娘在这里做苦活。
大山想帮她,虽然不是楼里接客的风尘女子,可是那姑娘的身契也捏在老鸨手里,一听说要赎身,张口就是二十两银子。
若是大山不吃不喝,也许一年还能攒下来,可是那又怎么可能呢?
一时赎不出来人,大山只能隔三差五地往青楼跑,照应着。
这就被闲来无事的曾月怡给逮了个正着。
曾月怡小的时候,阿娘就去世了,是爹爹把她抚养长大,爹爹和阿娘感情深厚,他也没再续弦。
曾月怡自小就在镖局打转,接触的都是男人,自然也沾染了一身的男孩子习气,小的时候还跟邻居家的男孩儿比谁尿的远,同样都是站着尿的,人家滋了老远,她尿了自己一脚。
从那之后,她才隐隐约约明白了自己其实是个女孩子,但是她不愿意改性子。
爹爹送她去学堂启蒙,她毫无兴趣,请了女师傅来教她插花,她把花往瓶子里胡乱一塞了事。
那些刀枪棍棒她倒是耍的利落,曾月怡的老爹看得高兴,特意给她订制了一套小的兵器,曾月怡再也没有偷懒过,每日兴冲冲地听见鸡叫就起床和爹爹一起练武。
“我儿虽为女儿身,却有男儿心。”
自此之后,曾家爹爹也不想着板她的性子了,默默开始培养曾月怡做镖局的少主,有一些后面来镖局的傻小子还以为曾月怡真的是个男孩子呢。
“诶,大山哥,那你不点姑娘,咱们坐哪儿啊?”
大山失笑,“人小鬼大,你还知道点姑娘。放心吧,这百花楼里的糕点和蜜饯也都是极好的,不点姑娘,光吃东西也没人赶你。”
曾月怡跟着大山,很痛快地就进到了百花楼内,没人质疑她的身份,只是……
“大山哥,我怎么感觉有那么多人都在看我?”
“你长的细皮嫩肉的,别说楼里的姑娘了,路过的男子都得多看你一眼。”
大山带着曾月怡进了二楼的一间包间,老鸨也认识他,直接叫了他那个同乡来上茶水和吃食。
曾月怡打开门好奇地向外看,她刚刚在路上都没看明白这楼里是怎么回事,突然衣领一紧,她被大山给拽了回来。
“瞎看什么,好好吃你的糕点。”
这可跟曾月怡想象中的青楼太不一样了,她想象中,该是有好几个满身香气的漂亮小姐姐围着她才是。
“这不是茶楼吗?”
曾月怡只能低声抱怨着,因为大山已经和他那个同乡撇开她,不知道聊些什么去了。
聊着聊着,那姑娘哭了,大山手足无措起来,偏偏曾月怡毫无眼色的盯着他俩看。
“出来说。”
大山关上门之前用眼神警告了曾月怡,“别乱跑,这里不是你能闯祸的地方。”
曾月怡猛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