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常胜将军凌天，是他和江弈兄弟二人这么多年以来，极少数完全无法看透的人物之一。

他的行动轨迹，甚至多次超出了江弈的推演预测。

“如此看来，逻辑就清晰了。”江星快速梳理着信息，“苍龙王是虫族派来的先驱，它的使命是积蓄能量，举行仪式，召唤虫族主力降临。”

“而凌天察觉到了这个巨大的威胁，所以才主动出击，直捣黄龙，攻击你们永恒圣教总部，目的是为了打断甚至破坏这个仪式。”

“那么，他留着苍龙王不杀........很可能是因为，只有活着的苍龙王，才能某种程度上‘维持’或‘干扰’那个召唤仪式，一旦杀了它，反而可能引发不可控的后果。”

“或许........或许是吧........”白厉虚弱地附和道，随即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用尽力气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哀求，“江星........你我虽然阵营不同，但归根结底........我也是人类！我可以帮你........我可以将功赎罪........”

回应他的，是江星一声冰冷的冷哼，以及骤然再次变得炽盛的流火！

白厉的惨叫声响彻囚牢。

“你别痴心妄想了，你这样的利己主义者，我可不敢跟你合作。”江星道，“而且，你犯下的罪过罄竹难书，余生就慢慢还吧。”

白厉如同一条死狗般蜷缩在牢房角落，气息奄奄。

虽然模样凄惨，但想到他曾经犯下的累累罪行，这点痛苦根本不足以赎其万一！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江星不再看他，转身欲走，却忽然又停住脚步。

“对了。”他背对着白厉，淡淡开口，“你刚才说，你有办法联系上那个‘蓝血’？”

“是........有办法........”白厉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但........我不确定........现在是否还能联系上........”

“什么办法？说。”

白厉艰难地吐出几个断断续续的词语，描述了一种通过特定能量频率和暗码进行远程隐秘通讯的方式。

江星听完，眉头微蹙。

他无法立刻判断白厉所说的方法是真是假，或者其中是否隐藏着陷阱。

但从描述来看，这种方式似乎风险可控，可以尝试。

“呵，听说‘蓝血’现在深陷内斗，南海的永恒教徒正在为争夺地盘打得不可开交。”白厉忽然发出一声嗤笑，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恶意，“这应该是你们对付她的最佳时机........可惜啊，我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她若落网或被诛杀，你似乎很高兴？”

江星冷声道。

“我都已经落到这步田地了........多一个‘同伴’下来陪我，我自然........高兴。”

白厉的声音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癫狂。

“真是绝情寡义之徒，好歹也曾同僚一场。”

江星语带讥讽。

“江星........”白厉艰难地抬起头，被灼伤的眼皮勉强睁开一条缝，露出底下浑浊而绝望的眼珠，“事到如今，我还有伪装下去的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