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阴村的槐树叶刚落满晒谷场,阿木就背着竹篮冲进了村子。竹篮里装着半篮新鲜的凝灵草,叶子上还沾着云梦泽的露水,他跑得满头大汗,老远就朝着老槐树下的众人喊:“秦先生!青璃姐姐!章莪山出事了——毕方传信来,说山上的‘光雾林’全黑了,连它的火焰都照不亮!”
正在剥棠果的青璃猛地抬头,九尾轻轻一甩,将落在膝头的槐叶扫开:“光雾林是章莪山的灵气之源,靠毕方的神火滋养,怎么会黑?”她指尖泛起淡青色的狐火,火光明明灭灭,“我能感觉到,那边的‘光影之气’在消散,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了。”
秦墨放下手里的《山海图册》,页面上章莪山的位置正泛着淡淡的灰光——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异象,既不是混沌邪气,也不是幽都黑气,而是一种更诡异的“虚无之力”。他摸了摸阿木的头,眼神凝重:“你去章莪山时,有没有看到奇怪的影子?比如没有实体、能跟着光动的东西?”
阿木用力点头,脸上还带着后怕:“有!我在光雾林外看到好多黑色的影子,像没有脚的雾,碰到树就会让树叶变黑,我赶紧跑回来,那些影子还跟着我追了好远!”
“是影兽。”祝焰突然开口,他掌心的炎灵火种跳动了一下,“上古时期记载过这种异兽,靠吞噬光影和灵气生存,一旦它们聚集,就会让地方陷入永久的黑暗,最后连土地都会变成虚无。之前五灵封印混沌之主时,可能震松了章莪山的‘影墟封印’——那是上古五灵困住影兽的地方,就在光雾林底下。”
瑶姬赶紧将竹篮里的旋龟壳粉末和凝灵草分装成小包,分给众人:“影兽怕辟邪的灵气和火焰,这些粉末能暂时挡住它们,咱们得尽快去章莪山,要是影墟封印彻底碎了,影兽跑到山下的村庄,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收拾好行装,当天下午就坐上木船,朝着章莪山的方向驶去。阿木第一次正式加入巡查,兴奋得睡不着,半夜还在甲板上练习青璃教他的狐火口诀,指尖偶尔能冒出一点微弱的青色火苗,引得毕方从空中飞下来,绕着他转圈,像是在鼓励。
航行三日,章莪山终于出现在视野里。往日里,这座山被毕方的神火照得通红,光雾林更是泛着金色的光芒,可现在,整座山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只有山顶偶尔闪过一点红色的火光——那是毕方的神火,却显得微弱又孤单。
木船刚靠岸,一只浑身是伤的毕方就飞了过来,它的一只翅膀耷拉着,羽毛上沾着黑色的影兽黏液,看到众人,发出一阵急促的嘶鸣。青璃赶紧迎上去,狐火轻轻拂过它的翅膀,黏液被烧得滋滋作响:“别急,我们来了,影墟封印在哪里?”
毕方朝着光雾林的方向飞去,众人紧随其后。走进光雾林,眼前的景象让人心头一沉:原本翠绿的树木全都变成了黑色,叶子一碰就碎,地面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像是影兽留下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虚无”的气息,吸一口都觉得胸口发闷。
“封印在林中央的‘光影石’符文,此刻符文已经暗淡,石头边缘还裂开了几道缝隙,黑色的影兽正从缝隙里钻出来,像潮水一样朝着众人涌来。
“阿木,躲在我后面!”李阿蛮迅速拉满桃木弓,箭镞上涂了旋龟壳粉末,一箭射出去,正好击中一只影兽的中心。影兽发出一阵无声的嘶吼,瞬间化为一缕黑烟消散。
祝焰的炎灵火种暴涨,金色的火焰在身前形成一道火墙,影兽碰到火墙,纷纷后退,却又不甘心地在火墙外徘徊。后垣掏出土灵珠,土黄色的光芒注入地面,地面隆起一道道土墙,将影兽暂时挡在外面:“得赶紧修复封印,这样下去火墙撑不了多久!”
秦墨蹲在光影石旁,仔细观察裂缝里的符文。这些符文和幽都之门的封印咒文相似,却又多了“光影交织”的纹路,他掏出《山海图册》,页面上自动浮现出对应的修复方法:“需要用毕方的神火、青璃的狐火,再加上五灵之力中的金、木、水、土四灵,才能重新激活符文——蓐锋,你用金灵剑刻符文;玄溟,用水灵液滋润石头;后垣,用土灵之力稳住裂缝;青璃和毕方,你们的火焰负责引导灵气。”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蓐锋握紧金灵剑,剑尖泛着金色的光芒,沿着石头上的符文一点点刻画,每刻一道,符文就亮一分;玄溟举起法杖,蓝色的水灵液顺着裂缝流淌,石头的裂缝慢慢缩小;后垣的土灵之力缠绕在石头周围,像是给石头裹上了一层保护膜;青璃和毕方的火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金青色的光带,顺着符文流淌,注入光影石内部。
阿木也没闲着,他按照瑶姬教的方法,将旋龟壳粉末撒在土墙周围,粉末遇到影兽,发出滋滋的声响,让影兽不敢靠近。可就在这时,一道巨大的黑影突然从光影石的裂缝里钻出来——这只影兽比之前见到的都大,浑身覆盖着黑色的鳞片,眼睛是空洞的白色,嘴里还叼着一块破碎的符文石,正是影兽的首领“影墟兽”!
影墟兽朝着毕方扑去,毕方刚想躲开,却被影兽的爪子抓住翅膀,重重摔在地上,神火瞬间黯淡了几分。青璃大怒,九尾展开,狐火朝着影墟兽射去,可影墟兽却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就出现在青璃身后,爪子朝着她的后背抓去。
“小心!”阿木突然冲过去,手里握着一把涂满旋龟壳粉末的桃木剑,朝着影墟兽的爪子刺去。粉末碰到影兽的鳞片,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影墟兽吃痛,后退了几步,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阿木。
秦墨趁机举起《山海图册》,五彩灵光朝着影墟兽射去。影墟兽被灵光击中,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却依旧不甘心地嘶吼着,朝着光影石扑去,想要彻底破坏封印。蓐锋赶紧挥起金灵剑,剑光闪过,影墟兽的一只爪子被砍断,黑色的黏液从伤口里涌出。
祝焰的炎灵火种朝着影墟兽的伤口射去,金色的火焰顺着伤口蔓延,影墟兽发出一阵无声的惨叫,身体渐渐被火焰包裹。玄溟用水灵液形成一道水链,缠住影墟兽的身体,让它无法动弹。后垣则用土灵之力筑起一道土墙,将影墟兽困在里面,防止它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