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方!”阿禾大喊。毕方立刻展开翅膀,青蓝色的火焰在众人面前形成一道火墙,闪电劈在火墙上,发出“轰”的巨响,火焰与电光交织,形成一片刺眼的白光。英招则展开虎纹双翼,将部落的老弱妇孺护在身后,翼爪泛着绿光,挡住飞溅的碎石。
“用雷灵蛋!”墨简将布袋扔给阿禾,“把蛋扔到雷渊里,能引动纯净的雷力,压制夔龙的狂怒!”阿禾接过布袋,掏出一颗雷灵蛋,月禾立刻用鹿角的灵丝缠住蛋,将它轻轻送向雷渊。蛋一落入渊中,就发出一道耀眼的蓝光,整个雷渊瞬间沸腾起来,无数道纯净的雷力从渊底窜出,围绕着夔龙盘旋。
夔龙被纯净的雷力包裹,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上的黑气开始剧烈翻滚。玄机子和师父同时上前,将手按在溶洞的石壁上,两股灵脉之力顺着石壁注入雷渊,与纯净的雷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蓝色的光网,将夔龙困在其中。“阿禾,快用龟甲和清音石!”师父大喊,“夔龙的灵窍在它的独足上,那里是它储存雷力的核心!”
阿禾纵身跃起,英招展开双翼托住她的身体,将她送到夔龙的独足旁。夔龙的独足泛着黑色的雷光,阿禾咬紧牙关,将龟甲按在独足上,同时掏出清音石——帝江的悠扬歌声瞬间响起,与雷渊中的纯净雷力、月禾的金色灵脉之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三色光柱,顺着独足注入夔龙体内。
黑气从夔龙的周身不断涌出,被龟甲源源不断地吸收,它的独眼渐渐恢复清明,嘶吼声也变得温和起来。当最后一缕黑气被龟甲吸收,夔龙突然低下头颅,对着阿禾发出一声低沉的鸣叫,独足轻轻踏了踏虚空,雷渊中的闪电渐渐平息,乌云也开始散去,一缕阳光从溶洞顶部的缝隙中照进来,落在夔龙的身上,让它苍色的皮毛泛出柔和的灵光。
“成功了!”阿浪激动地喊道,部落的族人们也纷纷欢呼起来。阿海走上前,对着夔龙深深鞠躬:“夔龙大人,让您受苦了。”夔龙轻轻摆了摆身体,朝着雷渊底部沉入,很快就消失在深渊中——它要回到灵脉节点旁,修复被蚀灵雾损伤的雷脉。
玄机子蹲在雷渊边缘,用拐杖蘸了点从渊中溅出的雷水,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这雷水里有刑天残魂的气息。”他抬起头,看向众人,“之前在玉山净化刑天残魂时,我就觉得它的残魂碎片没有完全消散,现在看来,剩下的碎片都聚集在大荒之野——那里是上古战场,刑天就是在那里与黄帝大战的,他的残魂在那里能吸收战死英灵的戾气,变得更强大。”
墨简立刻掏出竹简,快速翻阅起来,手指在“大荒之野”条目上停住:“《山海经·大荒西经》记载,大荒之野‘有大泽之长山,有白民之国。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是烛九阴,是谓烛龙’。大荒之野不仅有刑天残魂,还有烛龙——那是能掌管昼夜的上古大神,若是它也被蚀灵雾影响,后果不堪设想。”
阿禾摸了摸怀中的龟甲,此刻的龟甲上已经刻满了昆仑墟、积石山、玉山、流波山的灵脉符文,符文之间泛着淡淡的金光,那是吸收了四处灵脉之力的迹象。“不管大荒之野有多危险,我们都得去。”她的眼神坚定,“只有激活那里的灵脉节点,净化混沌的核心封印,山海界的灵脉才能真正恢复平衡。”
阿海走到阿禾身边,递过一张兽皮卷:“这是我们波谷部落绘制的‘大荒航道图’,从流波山向东,穿过东海的‘归墟支流’,就能到达大荒之野的边缘。图上还标着沿途的安全岛屿和异兽分布,或许能帮到你们。”他又掏出一袋灵脉稻种,“这是我们部落最好的灵种,种在灵脉旁能快速滋养灵脉,你们带上,说不定在大荒之野能用得上。”
众人谢过阿海和波谷部落的族人,准备离开流波山。夔龙再次从雷渊中升起,盘旋在众人头顶,发出一声温和的鸣叫,然后朝着东方飞去——它要为众人引路,直到东海边缘。毕方和英招也展开翅膀,与夔龙并肩飞行,青蓝色的火焰、虎纹的绿光与夔龙的雷光交织在一起,在天空中形成一道绚丽的光带。
阿浪站在灵舟的船头,握着青铜杖,指引着航向。阿禾坐在船尾,怀里抱着月禾,小家伙已经睡着了,鹿角上的金色果实泛着柔和的光,偶尔有一缕灵丝飘出,落在灵舟的船身上,让灵舟行驶得更加平稳。玄机子和师父并肩站在船中央,两人正低声讨论着大荒之野的上古传说,玄机子的拐杖上泛着淡淡的灵光,不时指向远方的海面,那是在探测沿途的灵脉节点。墨简则捧着竹简和波谷部落的航道图,仔细对比着上面的标记,偶尔在竹简上补充新的注解。
灵舟顺着黄河驶入东海,海面泛着清澈的蓝光,那是流波山灵脉激活后,东方水脉重焕生机的迹象。远处的海面上,几只巨大的鲸鱼跃出水面,喷出带着灵韵的水柱,它们的背上站着几只海鸟,正对着众人发出欢快的鸣叫——那是被灵脉之力吸引来的异兽,它们的出现,预示着山海界的灵脉正在一点点恢复。
航行数日,前方的海面渐渐变得浑浊,天空也开始泛着淡淡的红光。夔龙突然停下飞行,对着众人鸣叫一声,然后转身朝着流波山的方向飞去——它的使命已经完成,需要回到雷渊守护东方灵脉。阿禾朝着夔龙挥手告别,然后接过阿浪手中的航道图,图上标记着:前方就是大荒之野的边缘,“赤水河口”。
灵舟驶入赤水河口,水面呈现出诡异的赤红色,像是被鲜血染过一般。岸边的土地干裂,露出黑色的岩石,岩石上刻着古老的战场遗迹——那是上古时期,黄帝与刑天大战时留下的刀痕剑印,有些痕迹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戾气,泛着黑色的微光。远处的地平线上,能看到连绵的废墟,那是上古战场的核心区域,大荒之野的灵脉节点,就藏在废墟最深处的“刑天台”下。
“这里的戾气好重。”月禾突然从阿禾怀里醒来,鹿角的花苞微微收缩,泛着警惕的红光,“比之前遇到的任何地方都要浓。”阿禾握紧手中的灵脉木匕首,匕首上的绿光变得暗淡,显然是被周围的戾气压制了。玄机子举起拐杖,拐杖上的灵光暴涨,在众人周围形成一道防护盾:“这是上古战场的戾气,能侵蚀灵脉之力,我们要小心,尽量不要触碰这里的岩石和土地。”
墨简掏出竹简,手指在“刑天台”条目下划过,脸色凝重:“古籍记载,刑天台是刑天头颅被葬之地,也是混沌核心封印的所在。当年黄帝封印混沌时,曾用刑天的头颅作为封印的一部分,如今刑天残魂聚集在这里,就是想冲破封印,释放混沌的核心力量。”他抬起头,看向废墟深处,“我们要在刑天残魂冲破封印前,激活灵脉节点,净化这里的戾气,否则整个山海界都会被混沌吞噬。”
阿禾点点头,将龟甲和清音石紧紧握在手中,月禾跳到她的肩头,鹿角的花苞重新绽放,金色的灵脉之力源源不断地涌出,与玄机子的防护盾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更坚固的屏障。英招展开虎纹双翼,将众人护在中间,毕方则飞到前方,青蓝色的火焰在它翅膀周围燃烧,驱散着空气中的戾气。
众人朝着废墟深处走去,脚下的干裂土地发出“咔嚓”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上古战场的惨烈。废墟中偶尔能看到断裂的青铜兵器,兵器上的锈迹泛着黑色的戾气,一靠近防护盾,就会发出“滋滋”的声响,然后化作一缕黑烟消散。远处的刑天台渐渐清晰,那是一座用黑色岩石搭建的高台,高台上缠绕着浓郁的黑气,黑气中隐约能看到一道巨大的人影,正不断冲击着高台中央的封印——那就是刑天的残魂,也是他们此行最终要面对的挑战。
阿禾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身边的伙伴们:墨简正低头调整着竹简上的灵脉符文,玄机子在检查防护盾的灵韵,师父握着青铜杖,眼神坚定地望着刑天台,阿浪则握紧了手中的青铜杖,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她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灵脉木匕首,朝着刑天台的方向迈出了第一步——这场关乎山海界存亡的战斗,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