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的鼎力与星力,他知道,守护之路没有终点,但只要有这些伙伴在,有山海界的生灵在,他就永远不会孤单。不周山的风轻轻吹过,带着草木的清香,那是和平的味道,也是希望的味道。新的一天即将到来,山海界的故事还在继续,而他们的守护,也将永远延续下去。
苍梧渊的晨雾总带着淡淡的灵草香气,可这日阿衡踏足这片山谷时,鼻尖萦绕的却是枯败的腐味——往日能发光的“照夜草”蔫在石缝里,叶片卷成焦黑的筒状;本该清澈的溪流泛着灰绿,水底的灵鱼翻着白肚,连溪边的“衔露藤”都失去了挂露的能力,藤蔓干瘪得一折就断。
“地脉在变弱。”旋龟从阿衡肩头爬下来,蛇尾贴在地面,龟甲上的水脉纹黯淡了大半,“不是浊气,是灵脉的本源在流失,就像……有东西在吸走地脉的生机。”灵汐展开翅膀,羽衣符文扫过整片山谷,红光落在一株半枯的照夜草上,草叶竟短暂地亮了一瞬,又迅速黯淡:“草里还有残留的灵韵,但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像是……虫类的气息。”
话音刚落,阿泽抱着镇海螺匆匆跑来,螺身泛着微弱的蓝光,还沾着几点泥渍:“九黎部的人说,他们部落附近的‘灵泉’干了!长老说,这是苍梧渊的‘灵脉之种’出了问题,灵脉之种是整个南方地脉的源头,要是它枯萎了,南方的山林都会变成荒漠!”
众人立刻跟着阿泽往九黎部赶,沿途的景象越来越糟——成片的古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树皮上爬着细密的黑色纹路;原本栖息着灵鸟的巢穴空无一人,地面散落着几根带黑渍的羽毛。九黎部的聚居地建在半山腰的竹林里,此刻竹林半数枯黄,部落的族人围着一口干涸的泉眼,满脸焦虑,泉壁上同样布满了黑色纹路。
“阿衡大人!”九黎部的族长是个皮肤黝黑的汉子,腰间挂着兽骨佩饰,他握着阿衡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三天前泉眼突然开始断水,我们挖了三尺深,底下全是带黑虫的泥!长老说,灵脉之种在苍梧渊的最深处,被‘苍梧灵猿’守护着,可我们去了两次,都被灵猿赶了回来,它说……灵脉之种被‘暗蚀虫’缠上了,不让我们靠近。”
“苍梧灵猿是上古就守护灵脉之种的神兽,它不会无故阻拦我们。”阿衡摸了摸泉壁的黑纹,指尖传来细微的刺痛,“这些纹路是暗蚀虫的分泌物,暗蚀虫以灵脉为食,会钻进灵脉的核心产卵,要是它们缠上了灵脉之种,后果不堪设想。”灵汐取出玉镜碎片,镜面映出苍梧渊深处的景象——一片被浓雾笼罩的石台,石台上悬浮着一颗拳头大的绿色晶石,正是灵脉之种,晶石表面爬满了黑色的虫子,虫子钻进晶石的缝隙,晶石的绿光正一点点变暗,石台周围,一只通体雪白的巨猿正焦躁地踱步,正是苍梧灵猿。
“灵猿在守护灵脉之种,怕我们靠近时惊动暗蚀虫,让它们钻得更深。”阿衡说道,“我们得小心靠近,用最小的动静清除暗蚀虫,不能伤到灵脉之种。”旋龟点点头,蛇尾在地上画出驱虫符文:“我的冰水能暂时冻住暗蚀虫,但它们怕火,毕月乌的火焰应该能彻底烧死它们。”
众人朝着苍梧渊深处出发,越靠近石台,雾气越浓,空气中的灵韵越稀薄,连阿衡体内的禹王鼎都开始轻微震动,像是在感应灵脉之种的危机。突然,前方的雾气剧烈翻滚,一只巨大的白色手掌拍了过来,掌风带着凌厉的气息,正是苍梧灵猿。
“不许过来!”灵猿的声音如洪钟,眼中满是警惕,“暗蚀虫已经钻进灵脉之种的核心,你们要是惊动它们,晶石会彻底碎裂!”阿泽立刻将镇海螺举过头顶,螺鸣如清泉般流淌,雾气中竟浮现出灵脉之种的虚影——虚影里,暗蚀虫正围着一颗绿色的“灵核”啃咬,灵核的光芒越来越弱。
“我们是来帮你的!”阿泽喊道,“镇海螺能感应灵脉的气息,我们能精准找到暗蚀虫的巢穴,不会伤到灵脉之种!”灵猿盯着镇海螺,又看了看阿衡手中隐隐发光的禹王鼎,眼中的警惕渐渐褪去:“你们真的能清除暗蚀虫?灵脉之种要是毁了,南方地脉就完了。”阿衡点头,召唤出禹王鼎的一缕镇元火,火焰泛着温和的金光:“这是镇元火,能烧毁邪祟,却不会伤害灵脉,我们可以用它包裹灵脉之种,再清除暗蚀虫。”
灵猿让开道路,众人跟着它来到石台边。灵脉之种悬浮在石台中央,表面的暗蚀虫密密麻麻,虫身漆黑,头部有尖锐的口器,正不断钻进晶石的缝隙。阿衡深吸一口气,将禹王鼎的镇元火凝聚成薄如蝉翼的金膜,轻轻裹住灵脉之种。暗蚀虫接触到金膜,立刻发出“滋滋”的声响,身体开始冒烟,却没有立刻死去,反而变得更加疯狂,试图钻得更深。
“毕月乌,用你的火焰!”阿衡喊道,毕月乌立刻展开翅膀,赤红的火焰凝聚成细小的火针,精准地刺向每一只暗蚀虫。火针穿透金膜,却没有伤到灵脉之种,暗蚀虫被火针击中,瞬间化作灰烬。心月狐的九条尾巴轻轻摆动,银色的幻术光丝缠绕在灵脉之种周围,防止漏网的暗蚀虫逃跑;危月燕则展开星力网,将石台周围罩住,形成一道屏障。
清除暗蚀虫的过程持续了两个时辰,当最后一只暗蚀虫被火针击中时,灵脉之种表面的黑色纹路渐渐褪去,绿色的光芒重新变得明亮,甚至比之前更加耀眼。阿衡收起镇元火金膜,灵脉之种缓缓落在石台上,散发出的灵韵顺着石台蔓延,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苍梧渊——之前枯萎的照夜草重新亮起,干涸的溪流涌出清澈的泉水,光秃秃的古木抽出嫩绿的新芽,连空气中的腐味都被清新的灵草香取代。
苍梧灵猿对着众人深深鞠躬:“多谢你们,若不是你们,灵脉之种就毁了。”它从怀中掏出一颗褐色的种子,递给阿衡:“这是‘灵脉籽’,种下后能监测地脉的变化,要是有异常,它会发出红光。南方地脉还有三处灵脉节点,分别在‘云梦泽’‘丹霞山’和‘泸水畔’,你们可以将灵脉籽种在那里,方便巡查。”
阿衡接过灵脉籽,种子表面泛着细微的灵韵,与他体内的禹王鼎产生共鸣。九黎部的族长带着族人赶来,看到苍梧渊恢复生机,激动得热泪盈眶:“多谢守护盟的大人,我们九黎部愿意加入守护盟,一起守护南方的地脉!”
众人回到九黎部,在泉眼边种下第一颗灵脉籽。种子入土的瞬间,就冒出嫩绿的芽,芽尖顶着一颗红色的露珠,露珠映出泉眼下方的地脉纹路,清晰可见。阿泽兴奋地记录着:“以后我们每个月来巡查一次,要是露珠变浑浊,就说明地脉有问题!”灵汐笑着点头:“云梦泽那边有‘水泽灵龟’,丹霞山有‘丹霞鸟’,泸水畔有‘泸水鲛人’,我们可以和它们建立联系,让它们帮忙照看灵脉籽。”
接下来的半个月,众人分别前往云梦泽、丹霞山和泸水畔,种下灵脉籽。云梦泽的水泽灵龟体型巨大,背甲上刻着水脉图,它答应会定期用龟甲感应灵脉籽的状态;丹霞山的丹霞鸟羽毛如火焰般鲜红,能在高空监测丹霞山的地脉,一旦有异常,就会发出警报;泸水畔的泸水鲛人擅长潜水,能照看水下的灵脉籽,防止暗蚀虫再次出现。
就在众人以为南方地脉彻底稳定时,阿衡怀中的灵脉籽突然发出红光,露珠变得浑浊不堪。灵汐的玉镜碎片也随之亮起,映出泸水畔的景象——泸水的水面泛着黑色的泡沫,水下的灵脉籽被一团黑色的雾气包裹,雾气中隐约有暗蚀虫的影子,泸水鲛人正试图驱散雾气,却被雾气中的力量击退。
“是暗蚀虫的虫卵!”阿衡立刻站起来,体内的禹王鼎开始发烫,“之前清除暗蚀虫时,肯定有虫卵留在了灵脉里,现在虫卵孵化了,还变异了!”众人立刻朝着泸水畔赶去,沿途的灵脉籽都发出微弱的红光,显然地脉的异常已经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