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水灵石’,能增强水脉之力。”旋龟爬过去,将晶石衔给阿衡,“浑渊兽一直在用它压制体内的浊气,碎片的光芒能帮它稳定心神。”阿衡将碎片和晶石收好,符牌上的水脉纹已经变得异常明亮,能清晰地感应到下一片碎片的位置——北山北岳之山,诸怀的巢穴。
前往北山的路上,玄伯的通讯符再次亮起,上面只有简短的几个字:“诸怀发狂,浊水断流,速去!”阿衡加快了脚步,北山的景象比想象中更惨烈:原本奔腾的诸怀水已经变成了黑紫色的浊流,岸边的枳木和棘木全部枯死,地面布满了巨大的蹄印,显然是诸怀留下的。
灵汐展开翅膀在空中侦查了一圈,回来时脸色凝重:“诸怀在山巅的巢穴里,它的身体比记载中大了一倍,身上缠着厚厚的黑气,周围的异兽尸体堆成了山。”旋龟的蛇尾在地上画了个符文:“诸怀的弱点在它的人目,那里是浊气聚集的地方,用雷火石攻击那里,或许能击退它。”
三人悄悄靠近山巅,果然看见一只牛形的异兽趴在巢穴里,四只犄角上缠着黑气,眼睛像人一样,正死死盯着下方的浊流,正是诸怀。它似乎察觉到了动静,猛地站起身,发出一声像大雁般的嘹亮嘶吼,朝着三人扑来。阿衡赶紧将雷火石绑在石斧上,奋力掷向诸怀的眼睛。
雷火石击中目标,发出一声巨响,电光四射。诸怀痛得满地打滚,身上的黑气瞬间涣散了不少。灵汐趁机挥动木杖,发出一道红光击中它的犄角,旋龟则吐出冰水,冻住了它的四肢。阿衡掏出符牌,青金色的地脉之力顺着符牌射出,击中诸怀的身体。诸怀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渐渐变小,身上的黑气被符牌吸入,终于恢复了平静。
巢穴的石台上,第八片玉镜碎片嵌在一块红色的岩石中,散发着温暖的光芒。阿衡将碎片取下,符牌突然发出一阵蜂鸣,八片碎片同时从他怀中飞出,在空中围成一个圆圈,发出耀眼的白光。“碎片在互相呼应!”灵汐惊喜地说道,“只要集齐最后一片,就能重铸玉镜了!”
最后一片碎片在玉山神殿,由共工的主力残像看守。三人不敢耽搁,立刻朝着玉山飞去。越靠近玉山,空气中的灵气越浓郁,可灵气中夹杂着淡淡的黑气,显然连西王母的居所也受到了浊气的影响。玉山的山路两旁布满了玉石,此刻部分玉石已经发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神殿位于玉山的山巅,由白玉建成,屋顶镶嵌着巨大的玉璧,此刻玉璧上布满了裂纹,黑气从裂纹中往外渗。神殿门口,两只身形像狗、长着牛角和豹纹的异兽正趴在那里,正是玉山上的狡兽。它们见到阿衡等人,立刻站起身,发出低沉的叫声,却没有攻击,显然是被浊气影响得虚弱不堪。
“狡兽见则国昌,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灵汐心疼地抚摸着狡兽的头,将一片玉镜碎片的光芒照在它们身上,黑气渐渐从狡兽身上消退。进入神殿,里面的景象更是触目惊心:原本供奉西王母的神像已经破损,神像前的玉案上布满了黑灰,第八片玉镜碎片就放在玉案中央,碎片周围站着一个巨大的身影——人身蛇尾,红发赤目,正是共工的主力残像。
“守脉者,终于来了。”共工的声音像闷雷般在神殿中回荡,“玉镜碎了,地脉枯了,这天下本该是我的!”他挥手拍出一道巨大的浊流,朝着三人冲来。阿衡赶紧将八片碎片抛向空中,碎片组成的光罩挡住了浊流,白光与黑气碰撞,发出震耳的响声。
灵汐展开翅膀,将自身的灵气注入光罩,光罩的光芒瞬间暴涨。旋龟则爬上玉案,龟甲与碎片相触,蓝光与白光交织,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击中共工的残像。共工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崩溃,却依旧不甘心地喊道:“混沌母巢已经在路上了,你们就算重铸玉镜,也挡不住它!”
阿衡掏出青铜符牌,将体内的地脉之力全部注入符牌,符牌发出青金色的光芒,与光柱合在一起,彻底打散了共工的残像。最后一片玉镜碎片从残像的身体中飞出,与其他八片碎片汇合,在空中旋转起来,渐渐融合成一面完整的玉镜。玉镜发出耀眼的白光,照亮了整个神殿,黑气被快速净化,发黑的玉石重新恢复了光泽,破损的神像也渐渐修复。
狡兽们在神殿外发出欢快的叫声,玉山的地脉重新变得通畅,灵气顺着山路蔓延开来。阿衡握住重铸的玉镜,镜面上清晰地映出山海界的景象:南海的珊瑚重新变红,太行归山的暗河恢复清澈,北山的诸怀水奔腾不息,各地的浊气正在快速消散。
可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一道巨大的裂缝出现在云层中,黑气从裂缝中涌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浓郁。裂缝中,隐约能看到一个巨大的黑色巢穴,正缓缓朝着山海界靠近——混沌母巢,终于来了。
阿衡握紧玉镜,转身看向灵汐和旋龟,眼神坚定。灵汐展开翅膀,羽衣上的符文亮如白昼。旋龟则爬到他的肩上,龟甲蓝光闪烁。三人走出神殿,玉山上的狡兽们跟在他们身后,发出阵阵低吼。远处,玄伯的通讯符发出急促的蜂鸣,显然其他地方的守护者也察觉到了母巢的到来。
玉镜在阿衡手中发出温暖的光芒,映照着即将到来的黑暗。他知道,重铸玉镜只是开始,真正的战斗,才刚刚拉开序幕。山海界的守护者们,即将迎来最严峻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