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的羽翼掠过绵山上空时,时空的褶皱像水波般在众人脚下展开——不是寻常的云雾,是带着铁锈味的战场残影,飘落的枫叶里混着忍众短刀的碎片,泥土下还埋着半枚唐门的透骨钉,钉身上的丹噬痕迹尚未干涸,正是锈铁篇里杨烈与瑛太死战的那个黄昏。
“小心脚下,时空残片里的一切都是‘未定型’的。”修月匠的声音带着回响,他手中的古籍泛着金光,“踩错一步就可能掉进历史的缝隙,永远困在某个战斗瞬间。”沈砚秋刚要落地,五兵长剑突然剧烈震颤,剑身上“山海”二字亮起红光,指向下方一片燃烧的竹林——那里有杨烈的气息,却混着一缕极淡的域外残浊,像墨点落在红绸上,刺眼得很。
竹林深处,年轻的杨烈正握着蛭丸与瑛太缠斗,刀身的红光劈开忍众的毒雾,却在靠近瑛太短刀时莫名滞涩。沈砚秋看清了,瑛太的刀背上缠着一丝黑色的雾气,不是之前的邪气,是域外残浊特有的冷光,正顺着刀刃往杨烈的手腕爬。“主魂在污染瑛太的残魂!”青黛的鲛绡灯笼立刻亮起蓝光,磷火化作一道光带,缠在杨烈的手腕上,残浊遇到蓝光瞬间退缩,“一旦杨烈被残浊影响,历史就会被篡改——他会在这场战斗中失手,唐门的传承可能就此断绝!”
瑛太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短刀上的残浊暴涨,化作一只黑色的爪子,对着杨烈的胸口抓去。杨烈本能地举刀格挡,蛭丸的红光却弱了几分,显然是被残浊压制。“用朱雀花的金光!”婴宁的狐火裹着朱雀花碎片,对着瑛太的短刀飞去,粉色的光芒与残浊碰撞,发出滋滋的响声,“杨烈前辈,我们是来帮你的!”
杨烈的动作顿了顿,他看不到众人的身影,却能感知到那股熟悉的守护气息——和当年唐门先辈传递给他的意志一模一样。他猛地握紧蛭丸,红光暴涨,竟与沈砚秋手中的五兵长剑产生共鸣:“是同道中人?那就一起斩了这邪祟!”蛭丸劈在瑛太的短刀上,残浊被红光震碎,瑛太的残魂发出一声惨叫,身影开始模糊,显然是主魂的控制被打断。
就在这时,竹林外突然传来忍众的呐喊,无数道黑色的影子从雾中冲出——不是普通的忍众,是被域外残浊融合的“时空傀儡”,他们的身体一半是过去的忍众,一半是扭曲的域外残魂,手里的武器能撕裂时空,留下细碎的黑色裂缝。“主魂在召唤残片里的怨念!”离朱的第三只眼射出金光,穿透傀儡的身体,“它们的核心在胸口的残浊晶石,打碎晶石就能净化!”
穷奇的双翼展开,白色的风刃对着傀儡群劈去,晶石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李玄掏出符纸,指尖沾着昆仑镜碎片的粉末,快速画出“定时空符”:“这些傀儡能穿梭时空缝隙,不封住缝隙会源源不断出现!”符纸贴在黑色裂缝上,裂缝瞬间冻结,傀儡的数量终于不再增加。雪女的冰刃则绕到傀儡身后,冻住它们的关节,让木客有机会用镇魂木钉刺穿晶石。
沈砚秋举起五兵长剑,五彩光芒对着竹林深处的时空节点射去——那里是主魂干扰的源头,一缕黑色的雾气正从节点中渗出,试图再次污染杨烈。光芒穿透节点,雾气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一缕黑烟消散。杨烈终于彻底压制瑛太的残魂,蛭丸的红光劈在瑛太的短刀上,短刀瞬间断裂,瑛太的残魂化作光点,融入竹林的泥土中,留下一块生锈的刀碎片。
“多谢各位。”杨烈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他将蛭丸的残片抛向沈砚秋,“这是我当年留下的意志,或许能帮你们对抗那域外邪祟。”残片落在五兵长剑上,剑身上的红光更盛,竟在剑柄处凝结出一个小小的“杨”字,正是锈铁篇里唐门的印记。
众人走出时空残片时,绵山的黄昏已经变成了现实的晨光。修月匠的古籍自动翻到下一页,青丘的地图上标着一个闪烁的红点:“青丘的时空残片出了问题,涂山雪的气息在减弱,主魂可能利用了婴宁的执念——她最在意的族人残影,被主魂困在残片里了。”
婴宁的狐火突然黯淡,她想起在青丘被血藤缠绕的族人,想起被残浊污染的桃林:“我必须去救他们,就算是残影,也不能让主魂用来篡改历史!”青黛握住她的手,鲛人泪在掌心凝成一颗蓝色的珠子:“我们一起去,你的狐火能唤醒族人的意志,我的鲛人泪能净化残浊,一定能救他们。”
青龙展开翅膀,带着众人朝着青丘飞去。途中,沈砚秋反复摩挲五兵长剑上的“杨”字,能清晰感受到杨烈的意志在剑中流转——那是不放弃、不退缩的守护之心,和此刻众人的信念一模一样。离朱的第三只眼始终盯着青丘的方向,眉头渐渐皱起:“残片里的时空波动很混乱,像是有不止一个主魂分身,而且……我感应到了饕餮的气息,它的残魂被主魂唤醒,正在残片里破坏青丘的桃林。”
抵达青丘时,桃林的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现实中的青丘桃花盛开,时空残片里的桃林却一片焦黑,无数棵老桃树被拦腰斩断,树干上缠着黑色的残浊,饕餮的身影在残片里肆虐,它的口中喷着黑色的火焰,正对着一棵最大的老桃树扑去,树下缩着几个狐族的残影,正是婴宁的族人。
“是主魂控制了饕餮的残魂!”沈砚秋举起五兵长剑,五彩光芒对着饕餮射去,“雪女,用冰刃冻住它的四肢;木客,用镇魂木缠住它的嘴巴,别让它喷火!”雪女的冰刃瞬间射出,冻住饕餮的爪子;木客的镇魂木藤蔓从地面钻出,缠住饕餮的脖颈,黑色的残浊被藤蔓吸收,饕餮的动作渐渐迟缓。
婴宁趁机冲到树下,狐火裹住族人的残影:“阿婆,阿姐,我是婴宁!你们醒醒!”残影的眼神渐渐清明,却无法离开残片——时空残片的规则就是如此,残影只能在残片里活动。涂山雪的身影突然从残片里出现,她的九尾缠着淡淡的金光,正与主魂的分身缠斗:“婴宁,主魂的目标是老桃树的‘根脉’,那是青丘的灵力源泉,一旦被破坏,现实中的青丘也会受影响!”
沈砚秋立刻将五兵长剑插入老桃树的根部,五彩光芒顺着根脉蔓延,焦黑的树干上重新抽出嫩芽。主魂的分身见状,发出一声怒吼,化作无数道黑色的雾气,对着根脉扑来。李玄赶紧画出“镇脉符”,符纸贴在树干上,金色的符纹挡住雾气;青黛的鲛人泪洒在根脉上,蓝色的光芒与五彩光芒融合,形成一道坚固的光罩,将主魂分身彻底隔绝在外。
饕餮的残魂终于被净化,它的身影渐渐透明,对着众人点了点头,然后消散在残片里。涂山雪的九尾恢复了原本的金色,她对着婴宁笑道:“多谢你们,青丘的根脉保住了。这是我当年留下的‘狐族意志’,或许能帮你们对抗主魂。”一道金色的光点从涂山雪手中飞出,融入婴宁的狐火中,狐火瞬间变成了温暖的金色,带着青丘的灵力。
离开青丘的时空残片,众人坐在现实的桃树下休息。婴宁的狐火泛着金光,她轻轻抚摸着一片桃花瓣:“没想到能再见到阿婆和阿姐,就算是残影,也很开心。”沈砚秋翻开修月匠的古籍,下一页是归墟的地图:“归墟的时空残片在玄龟的背甲上,主魂可能想污染玄龟的残魂,让它撞开归墟的封印,释放里面的混沌残魂。”
青龙站起身,金色的翅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归墟的时空残片最危险,那里的时空缝隙最多,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归墟深渊。我们得尽快出发,玄龟的残魂要是被污染,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辞别涂山雪,跟着青龙朝着归墟飞去。途中,青黛的鲛绡灯笼突然亮起红光——这是北溟海鲛人族的紧急信号。她赶紧取出通讯符,符纸上浮现出鲛人族长的字迹:“北溟海出现时空波动,疑似主魂分身,玄龟的现实本体有异动,你们速来归墟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