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2 / 2)

夏梨缓慢摇了摇头,露出个略显苍白的笑意:“还好,确实有点没睡太好,可能最近睡眠质量有点差。”

徐行了然点头:“我那里有褪黑素,你要不要吃两颗?等会儿就别出去做任务了,去睡个回笼觉修养一下。”

夏梨确实感觉精力实在太差了,点了点头没有推托。

再看看梵音,昨天无疑是消耗最多最猛的一个人,现在还和没事人一样。

她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梵音姐真不愧是梵音姐,身体素质太强了。

过了一会儿温佑行也下来了,徐行看着他,又是一愣:“佑行,你脖子和脸上的伤哪里来的?”

温佑行穿了件长袖卫衣,很是休闲,也恰好遮住了身上的伤。但漏出的脖颈上有一道格外清晰的红痕,已经结了痂,周围一圈还有碘伏消毒过的痕迹。

他颧骨上也有一小处划伤,这些明明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都还没有。

徐行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你们俩一个没睡醒一个还受了伤,这是出去打架去啦?”

温佑行笑了笑:“徐老师,您也是挺幽默。我昨晚不小心撞到厕所门边边挂了一下。”

徐行当然只是调侃,虽然想不出他说的理由怎么会让伤点在脖子上,不过他还是点点头:“那注意安全,那个金属是有点刮人,我就被刮了好几次手。”

温佑行点头:“知道了。”

他下意识摸了摸受伤的位置,想到昨晚她认真帮他处理伤口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唇。

大家陆续起床吃完饭就去领任务,每天上午的日常任务有两个,几人一起接绰绰有余。上午做了任务之后,下午就去插秧田,几个人一起,秧田很快就收了尾。

等梵音收拾好以后,她才想起了一直被她忽略,关在绿檀珠里并不安分的子母鬼。在房间里扑开界场,确保子母鬼不会影响到其他人,这才将娘俩给放了出来。

一瞬间鬼气扑面而来,伴随着一只黑长尖爪,直攻梵音面门。她灵活闪开,握住了女鬼手腕,一掰。鬼立刻疼的想要缩回手,奈何梵音抓的格外牢,她压根就没有机会逃脱。

“放开我!”女鬼的声音忽然不再黏腻浓稠,少了那股仿佛含着水的不适感,变得清润,也是好听的。再看向她时,也不再只是个模模糊糊泥水构成的轮廓,反而是一个打扮显得有些素净的女人。

她不算非常优越的长相,却是那种越看越美的感觉,有一种独特的沉静气质在身上,穿着最简单的粗布麻衣,质朴又清纯。

而旁边的小泥水团早已被梵音束缚住,也成了一个可可爱爱还有点白净的小男孩模样,这样子区别于村里所有小孩,一看就被养的很好,是用心呵护着长大的。

最重要的是,两人的眼神分外清明,除了周身的戾气依旧浓重,其他和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了,更没有村长所说的疯傻现象。

是因为符箓被解的原因?

貌似也只能是这样了。

梵音收回思绪,冷淡地道:“死,或者好好说话,选一个。”

女鬼挣扎的动作顿住。

她分明没有在这个女人眼里看到任何恶意,与那个把她囚禁在水里,还给她下永世不得超生的断来咒的臭男人一点也不一样。

眼前的女人穿着件最普通的纯色盘扣衬衫,同色的布裙,连妆都没有化,气质却凛冽出尘。她就那么安静的坐在那里,不显山不露水,却能给人一种镇定感。

就这么盯着她看,女鬼的情绪奇异的渐渐平复了下来,被束缚的小鬼也因为她的情绪受到影响,不再反复做无用的挣扎。

“这不能好好说话吗?”梵音睨她一眼。

女鬼镇定下来后,紧接着就陷入了茫然,看向梵音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解:“我……这是在哪里?”

“你不知道你在哪?”梵音看她眼神又变得混浊,想了想拿出了那片碎玉,放进她衣服胸口处的口袋里。

女鬼似乎感应到什么,来回呼吸了好几次,表情不再沉重,拧紧的眉头重新舒展开来。眼神也再度清明起来:“你是谁?”

梵音无言:“这话,应该我问你。”

“哦……”女鬼迟钝地反应了一下,问她,“那我是谁?”

梵音:“……”

要不是先前有个尹红悦,现在又有女鬼自己的对比,她都要怀疑这玉到底有没有用了。

她默默联系了村长和荀卫风,准备找个位置和他们聊一聊。

收回界出门的时候,导演组叫住了她。梵音不明所以回头:“怎么了?”

导演面对她莫名开始怂了起来:“是要出去吗?方便跟拍吗?”

她这次出去看样子也不像是要办什么大事的,导演组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决定先问她一下。

梵音想到了什么,看了他们一眼:“行,可以。”

女鬼的身份目前存疑,她不记得自己是谁,村长当时说死的疯女人之前是外乡来的,给出的名字是否属实都不能确定。

这节目的体量还算比较大,涵盖观众的年龄阶层也比较广,如果能替女鬼联系上她的家人,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梵音还是给了他们一个心理准备:“这件事情可以拍,但是可能会影响到你们节目的性质,我可能会需要借用你们的节目影响力来帮忙找人。”

前面一个多月的录制都已经分期完毕,连字幕那些都已经做好了,录制完成后一个月内就可以剪辑完毕送审,播出估计到三月份去了。

时间有点晚是晚,不过也不算太迟。

这对子母鬼的状态目前还非常好,没有任何异化征兆,应该不会突然暴走。

调查部的工作实在太多,虽说司玄尽量不在小事情上麻烦她,但这对子母鬼她要是没地送肯定是要送去调查部的。华夏十几亿人口,到时候迟迟找不出他们的家人,她多少也得负点责帮忙。

为了不给自己徒增不必要的工作量,梵音觉得可以利用网络发达来走走捷径,说不定他们的家人正好也会看这个节目。

其实还有一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大老远跑到荒山野岭的小乡村来住,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她这次是自己去的村长家,半路碰到的白崇山和荀卫风。

他们今天已经下去过一次就近观察祭坛布局,发现每一个点位埋藏的法阵都有点深,而且如同那次听安山上一样,层层叠叠压了许多阵。

两人试着解了一些,有些没太大把握的地方没敢多动。转眼小一天都快过去了,他们却收效甚微。

在梵音来之前,白崇山还在跟荀卫风咋舌:“这梵小姐是真厉害啊,她昨天花了多久?不到一个小时吧?就把水位那边的阵全部解开了。”

解阵难就难在有些阵法过于相似,却是完全相逆的解法,一个没解出来,无事发生自然还好,最怕就是提前触发给启动了,那可就惨了。

所以没有十成把握的位置,他们都没有动。

荀卫风比他懂得多,瞧出来的更深:“你以为她只解了水位的法阵?她那是把和水位有牵扯的所有法阵全部都解开了。”

既然是以五行为轮转的祭坛,每个点位之间必定会存在相生相克互相牵连的阵法。要解开一个阵不难,要解开一个阵群也只是时间问题,难的是如何在不开启祭坛的情况下直接将五行之一从阵中隔绝或者拔除,同时不毁坏其他阵法。

梵音先前也只比他们多看了一次,甚至两次都没有向阵心靠近。

白崇山猛然反应过来这个盲点,惊讶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只说:“梵小姐…牛逼。”

荀卫风嫌弃看他一眼:“多大人了正儿八经夸人的词儿都说不出一个。”

白崇山无言以对。

正巧看到梵音过来,他挥了挥手,看到身后的摄像机,就把本来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梵音看到他欲言又止的眼神,懂了:“没事,说吧,这也不是直播,不行就掐了。”

摄像:“……”

他默默把摄像机又往上抗了下,端稳了点。

白崇山这才把他们的发现说了一遍,话里话外大概还有点想让梵音帮忙又不好意思开口的为难和别扭。

毕竟就像荀卫风说的,四十好几的人了,还比不上一个小姑娘懂的多。但转念一想,荀会长可能都没梵音见识广,他立刻又重新挺起胸脯。

梵音倒是好说话,让她看阵没问题,不需要她出手就行。听出了白崇山的言外之意,直接说她等会儿跟他们一起去看看。

现在三人先去一趟村长家。

万圣节快乐宝汁萌!写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之前看过的一个问题,你是愿意回到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思考]

如果是梵姐,她大概会选择留在当下,不想在明知无能改变的情况下重新体验失去的痛苦,也不想提前窥探未来,反正迟早也要经历到那个所谓的未来。

目之所及才是她要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