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缺德的,没见过这么缺德的。
这次换了一部剧,他长了点心,先拉着进度条大致过一遍,依旧有刻意剪辑过的割裂剧情。
准确的来说,估计每一部可以看到的剧都被他们以各种形式插入了鬼片的情节。毕竟本来可供选择的剧就不多,节目组也是煞费苦心。
李霄捏着遥控器,忿忿看向墙角的一个镜头:“何导,你们节目组今晚最好睁着眼睛睡觉!”
【哈哈哈哈哈霄儿要被节目组气死了】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就说电视怎么还能看呢】
【那个鬼片的片段还蛮熟悉的,我记得主线剧情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吧?如果女孩没有变成鬼,真的就含冤而死】
【对对对,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是之前那个女孩被自己家里人卖去冲喜,结果新婚夜当天新郎没有熬过去,女孩就被夫家活埋给自己儿子陪葬的那个是不是!】
【是的,电影叫《冥囍》,真实故事忘记了,男方好像姓何?反正也是挺多年前的事了】
【那你们说那个女生的鬼魂会不会还在这个世界上啊hhh】
【不是家人们,大半夜非要聊这么刺激的话题吗】
【我开弹幕主要是为了保平安恶灵退散用的,现在我都不知道要不要关掉】
【苏则丞保护我】
【芙芙老婆保护我】
【霄宝保护…算了我保护你吧,诶不对也不行】
【前面笑死,我就不一样了,梵音保护我,阿门】
李霄气的已经把电视关掉了,客厅内陷入了安静。
“咚,咚,咚——”
不知从何而来一段撞钟的声音,灯开始疯狂的闪烁,仿佛大型蹦迪现场。
尽管大家都能猜到很有可能还是节目组搞的鬼,但还是有点下意识的害怕。
全场最淡定的四个人就是梵音苏则丞和薛梓高谢旻,后面两位不怕纯粹是没有体验过,而苏则丞是反射弧绕了一圈,比别人晚了将近一分钟神色里才出现了些许动摇。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像是有什么在缓慢的爬行,李霄本就坐立难安,无意间一个擡头,不由得惊呼:“我去!你们快看!天花板上!”
众人不由的随着他的话擡头看向天花板,墙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渗血,顺着天花板慢慢往下流淌。而也正是他们擡头看向天花板的这一瞬间,“嘣”的一声响起,身后不知道什么东西炸了,碎片从后面飞到了前面。
灯彻底黑了下去,眼前的墙壁上突然一笔一画的写起了字,歪歪扭扭的:半夜擡头看天花板的人,会受到惩罚。
薛梓高轻嗤:“惩罚是什么?”
梵音不动声色的看他一眼。
歪歪扭扭的字迹又开始写:
不幸
没有家教的人类,你已经触怒了我
属于你的不幸正在到来
字刚写完,唰唰飞出几根机关箭,精准的打在了薛梓高身上,箭虽然没有头,但打在身上也是挺疼的。他捂着被打中的胳膊狠狠蹙起眉,又一坨奶油从他头顶砸下来,糊了他一身,还散发出一股臭味。
榴莲味奶油。
这下旁边几个人受不了了,立马捂着鼻子跑出一段距离,生怕牵连到自己。
总算知道今晚为什么还有热水可以洗澡了。
薛梓高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刚想大发雷霆罢手不录了,想到到处都是镜头,深吸一口气,手臂握的青筋暴起才勉强把怒火压下去:“我去一趟洗手间。”
他倒是不讨厌榴莲,但总不可能留着一身奶油录制。
“诶!”王端喆想起什么,想要叫住他等灯亮了再去,压根来不及叫。
紧接着,厕所传来一阵叮咣乱响,像是慌乱之中踢翻了卫生间里的铁盆,刺啦的洒水声响起,男人再也绷不住心里的怒气。
“草!老子不录了!”门被拉开,撞到墙上震天响,薛梓高浑身糊着奶油,衣服也已经湿透了。他活了二十七年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他随手扯了一条一次性的毛巾擦了脸上的奶油,遮掩不住满脸愠怒,冲着眼前的固定机位指了指:“行,你们节目组真的很行!老子不录了,都他妈滚蛋!”
他说罢,去沙发拿起自己带来的东西就要走。
旁边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劝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走到门口。在他手即将拉开握把的时候,原本唯一坐在沙发上的梵音忽然站起了身,眨眼就来到了门口,反手扣住把手前端:“别开。”
“撒开!”薛梓高气血上涌,什么都听不进去,“你们这破节目挺会欺负人,我不录也罢,不缺这点违约金。老子没空陪你们玩了,松手!”
他本想强行按下去,可诡异的是梵音就这么轻飘飘的反往上握着,他竟然压不下去。
梵音眼神沉着,气场却凌厉:“别说话,听。”
“老子听——”他又想爆粗口,被她一个眼神瞪得不自觉闭了嘴。
随着他的安静,众人忽然又听到了另一道声音。
“哒哒哒哒哒——”
极有规律的敲打着地面。
夏梨惊恐,压着声音到:“是皮球的声音。”
不仅如此,那声音还很明显的越来越近。
何冕刚刚被他突然发火给弄懵了,现在才反应过来,心里嗤了一声玩不起。
策划迟疑用手里对讲机呼音效组那边:“不是说拍球的声音晚点再放吗?这会儿的剧情应该是嘉宾们触发规则怪谈为主。”
时间还没到呢。
音效组那边也很奇怪:“不是啊,我们没放啊,我们还以为是导演那边临时……”
话没说完,两群人同时反应过来不对劲。
策划浑身一抖,看向何冕:“导演……”
何冕想死的心都有,赶紧摸出电话拨出去,一手捂着心口:“喂您好……”
而直播内。
薛梓高已经玩腻了节目组这些幼稚的小把戏,他呵了一声:“又来,没完没了。”
他已经没有耐心陪他们玩下去了。
薛梓高擡起腿,猛地踹在门上。门的质量本来就差,他一踹立马朝着一边打开。
他的动作太过突然,梵音一时间避而不及,跟着门被带了出去。后背随着门一起砸在墙上,浑身跟着震得一麻。
薛梓高也懒得管她,看也不看,擡脚越过她。
紧接着一阵狠厉的风迎面吹来。
薛梓高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东西应声落地,而他本人忽然被凭空举了起来。他脸色瞬间涨红,感觉到有一双粗糙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似乎真的想要把他掐死。
其他人一瞬间往后退了一步,有木牌的几人掏出了自己的木牌,做出防备的动作。
这场景太熟悉了,几乎快要和第一期李霄被掐到天上去重合。熟悉的恐惧袭上心头,几人不安的攥紧了手中木牌。
田湉不明所以,但危机感第一时间来袭,她瞬间就躲到了夏梨身后,悄悄观察着外面什么情况。
不明情况的谢旻傻傻站在原地瞪大眼睛,被李霄猛地拉着后退。
梵音从门边站稳,少有感到恼火。但还是迅速铺开界场,云雾立刻弥漫开来,裹住这一层楼。
界开。
众目睽睽之下,被掐的面部通红不断挣扎的薛梓高前方出现了一个身影。
众人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这是一个用语言难以形容的可怖场景。身影的主人拥有着几岁小孩模样的上半身,它的胳膊却更像成年的女性胳膊,下半身则更像成年男性的双腿粗壮有力。
简单来讲,这不像一个完整的鬼,而是被拼接到一起的身体和四肢。就连它的脸,也斜着分裂出一半类似兽类的斑纹,看起来惊悚又阴间。
薛梓高看到这一幕,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开始逆流上涌。他艰难侧过头,看着无动于衷的梵音,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救…我……”
梵音冷冷看他一眼,转了转被撞疼的胳膊,打量。
三年的鬼童,吞噬了自己父母,却因为没有修炼不能消化,无法彻底融合,且它已经异化。
成了鬾怪。
音姐:说真的,很想让鬾怪掐死他:)
何导:喂,司部长,我心脏疼,需要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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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真的很讨厌剥大蒜!真的很难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