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宫击败单臣后,奉旨在武原县整顿政务(今河南省新乡市境内)。
一日,臧宫门客醉酒后,仗着自己和臧宫亲近,竟将皇室宗亲杀害。
见了血以后,门客的酒就醒了,心说糊涂啊,怎么就不明不白的将皇室宗亲杀了。若是杀了普通人,凭借着和臧宫的关系,还能脱罪。可这杀的是皇室宗亲啊,臧宫估计也保不了自己。
想到这里,门客收拢钱财,从此亡命天涯。
刘秀听说臧宫的门客杀了皇室宗亲,勃然大怒,要将臧宫留爵免官。
当时邓禹、李通、马援、贾复四人正在刘秀身边,听说刘秀要将臧宫免职,纷纷为其求情。
刘秀说:“朕早就跟你们说过,没事不要养那么多门客,这些门客最没什么用。我大哥伯升昔日也在家中养了许多门客,大哥得势时,这些门客一个个鞍前马后,把大哥像爷爷一样供着。后来大哥一朝失势,这些门客竟如鸟兽散。大哥门客最多的时候,足有三两百人,后来大哥死了,没出五日,门客尽散,最后不过剩了四五人。你们一个个都想做孟尝君,以为孟尝君养客三千,很威风,是人臣巅峰,却不知当孟尝君有难之时,最先离他而去的也正是这帮门客。臧宫之事,你们也不必劝说,就当是杀鸡儆猴,给你们长个记性。”
四人多次劝阻,怎奈刘秀始终不同意。
四人从皇宫出来后,还是心有不甘,商量来商量去,最终决定找大司马吴汉出面求情。
由于吴汉此时已经病重,已谢绝见客多时,便由汉军老人邓禹、贾复前去探望。
二人来到吴汉府中,此时吴汉已病入膏肓,不能下床。
二人见吴汉如此,不忍告知,只说是来探望。
吴汉何其聪明,知道二人定是有事相求,便再三问其缘由。
二人无奈,也只得如实相告。
吴汉由于不能下床,便令六名亲兵抬着床进入皇宫。
皇宫禁卫军看到这位统领汉军二十多年的老将军入宫,竟不自觉的列队相迎。
“大司马威武!”
“大司马威武!”
“大司马威武!”
吴汉此时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和这些年轻的汉军打招呼,只能躺在床上和汉军挥手致意。
刘秀得知吴汉求见,一路小跑至殿外迎接。
刘秀招呼吴汉亲兵将吴汉抬入殿内。
吴汉喘着粗气对刘秀说:“陛下不建议臣子们养门客,说门客多是无情无义,可臧宫、朱佑当年不也是齐武王(刘演)的门客吗?虽然臧宫的门客此番犯下滔天大罪,可陛下不能以偏概全啊。臧宫为我大汉征战二十余年,汉军中若论资历,无人比臧宫更老,若论战功,也没有几人比臧宫更高,况且此番犯罪,乃是臧宫门客所为,陛下就算是要警醒后人,罢官是不是也太重了。”
刘秀看着吴汉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不忍心驳回,于是问道:“那依大司马所见,应如何处理?”
吴汉说:“城门校尉一职一直是由臣兼任,不如就削去臧宫将军一职,改任城门校尉吧。”
(城门校尉并非一般校尉,而是掌管洛阳十二座城门屯兵的官职,和皇城守卫军、皇宫禁卫军互相牵制,以确保皇帝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