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讪笑道:“殿下竟亲自授意,许是有些心急了。”
“哪能?不急啊?”绮娘撇嘴道:“他俩整日腻在一起,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要是没点想法才不正常呢!对了,”她眼珠子一转,凑过去?低声道:“听说殿下身边连个侍寝的姬妾都没有?这把岁数了,不会还是个……”
沈氏脸上便?有些挂不住,虽说是个人习性,可在外人看来多半有些不正常。
她本着护犊子的心情,神容严肃的截住了话头,“殿下是开国以?来第一位太子,自打十五岁入主东宫,无一日闲暇,陛下又常年在外,监国之任重如泰山,正事都忙不过来,哪有兴致去?寻风问月?何况……jsg他尚未及冠,说起来年龄也不大。”
绮娘没想到她突然较真,有些尴尬,赔笑道:“也是,也是啊!”
绡娘怕她又扯远,忙将话题引入了正轨,“殿下给的这本书,内容倒是翔实,但文字艰深晦涩,我们?俩完全不解其意,又都没有成?婚,实在是怕辜负了殿下所托。”
沈氏淡淡一笑道:“我是前朝旧人,也算经历过沧海桑田,早绝了婚嫁的念头,和你们?一样。就算想为娘子尽份心,可也是纸上谈兵。”
两人有些饿傻眼,平时?只见她冷静从容行事稳妥,却忘了这一茬。
能?熬到她这个资历的女官,大都是没有嫁过人的。
私下虽有些罅隙,但不至于影响到正事。沈氏略微沉吟,拍了拍膝头的书册道:“你们?回去?吧,此事交给我安排。”
**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反正沈氏很上心,特意从宫里请了两名女师来给荷衣授课。
绛纱帐设在侧厅,外边除了书案和坐具,只有师生三?人。
对着完全陌生的女师,荷衣虽觉变扭,可一想到是阿兄布置的任务,便?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女师们?特意为她准备了启蒙书册,封面是温柔旖旎的浅绯色。
荷衣满怀期待的翻开,看到扉页上两个人头蛇身交缠的男女时?不禁瞪大了眼睛,擡头愕然地望着对面女师。
“娘子莫要觉得难为情,我等当年教授新入宫的美人时?,用的就是这本册子。有些事情,女孩子迟早是要知道的,若一无所知才吃亏呢。”左首那身材丰盈的女官蔼声道。
“沈姑姑说,你们?是要教我男女之大防……”荷衣疑惑道:“我看书中并没有。”
右首那痩峭的女师不屑道:“这是常识,还用我们?教?”
眼见荷衣神色不悦,那一团和气的女师忙道:“咱们?今日要讲的是男女的不同?之处,也就是为何要有男女大防。”
荷衣眼睛一亮,立刻做虚心求教状。
“烦请娘子将书翻到第六页。”胖女师和声道。
荷衣翻过去?后,忍不住嘀咕道:“这不是人体脉络分布图嘛,我见过的,咦——”
竟是男女分开的,画中女子曲线玲珑,身材婀娜,只是……没有穿衣服。
好在画中人有的自己?也都有,对面又是同?性,一瞬间的羞涩后,她便?平复了心情,待目光挪到画中男子身上时?,神色不觉有些怪异。
原来男女身体最大的差异不在上面,而是在
可多出来的物件为何如此丑陋?她不敢想象气宇轩昂丰神如玉的阿兄也是那般。
就在她心里五味杂陈时?,女师开始宣讲,荷衣满面通红地听着,全程头也不敢擡。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她不间断地受到了无数次冲击,最震惊的不止是阴阳和合的过程,还有她竟然才知道,原来葵水不是从溺孔出来的。
这本就是非常隐秘尴尬的话题,可女师们?却神色自容,像闲话家常般。
最让她惊异的是,期间宫女送来清水和巾栉,那胖女师亲自帮她洗过手?后,请她入帐,按照方才书中所说,找出各个部位。
荷衣总算明白?为何要设帐,还好她们?没有跟进去?。
她含羞带怯,磨磨蹭蹭地宽衣解带,她们?只静静候在外边,一句也没催,就连那严厉的瘦女师也极有耐心。
约摸半刻钟后,帐内传来一声轻哼,奶猫似的娇慵。
“找、找见了……”荷衣的声音细细的,带着几分委屈的样子。
那胖女师又让她描述位置,她羞不可抑,不明白?为何这般严谨,可还是照实说了。
半晌后她才整好衣裙,出来时?瘦女师已经离开,胖女师在帐外相?候,搂住她拍了拍,柔声安慰了一番,引她坐下后塞给她一本册子。
荷衣随手?翻开,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