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下雨的缘故,路程行驶一半,意料中的堵车了。
江若一言不发,拧着眉心看着车窗外。
一旁的小悠眼睛盯着手机,手指啪啪地敲着手机键盘,回着信息。
几分钟过去了,车子也仅仅只往前滑行了几米。
小悠嘟着嘴,说:“堵成这样,急死人了。”
江若问:“你有急事吗?”
“也不算着急,就是我和我爸说我下班了。他就一直问我,到哪啦?什么时候到啊?怎么还没到啊?没完没了,烦死人了...”
“这不是在关心你吗?”
“是在关心,可有时候这种关心也挺让人窒息的。”
窒息吗?当年,父亲也是总这样关心她。他们是乐此不疲的。
一路上走走停停,也总归是把小悠送回了家。
回家的的路上,江若打开了收音机,女主持人带着伤感的声音娓娓道来:
“有人说,初恋都是受过诅咒的。它美好,难忘,同时也充满了遗憾。但我想说,无论是悲喜与共还是离合相斥,都是我们一生中最纯真,最美好的记忆,拥有过就不算遗憾。..”
江若听着这首忧伤又凄凉的歌曲,心里仿佛有一根琴弦忧郁地要断裂,引人深思。
她和林宿也受到了诅咒吗?
晚上九点左右,江若回到了家。她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给林宿发了条信息:过来抱抱我。
江若等了一会儿,没有收到他的回复,也没有收到他的电话,起身走进了浴室。她躺在满是泡沫的浴缸里,慢慢地阖上了眼睛。想着收音机里女主持人说过的话,心里又不免一阵惆怅。
不知过了多久,江若已经开始昏昏欲睡。
“江若。”浴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江若猛地睁开眼睛,看见林宿浑身湿透的站在浴室门口。
她要开口。
“吓死我了,你怎么不接电话呢?”
“我...我的手机在卧室里充电。”不知是不是水蒸气的原因,江若的脸颊热的发烫。
“哦...”
“你可以先出去吗?”
林宿立即反应过来,迅速关上了浴室的门。
他站在客厅里,脱掉了被雨水打湿的外套。刚才他太着急了,雨伞都没顾得上拿,就从沈长云的办公室里跑了出来。
半个小时前。
林宿正与沈长云商议着案件的情况,忽略了放在一旁的手机。中途休息时,他看见了江若发来的信息。
他正想回信息给她,站在他身后的沈长云严肃的说:“林宿,今天下雨了。你给江若打个电话,确认下她的状态。”
林宿疑惑道:“怎么了吗?她刚还给我发了信息。”
“发的什么?”
林宿讪笑:“这...不太好吧。”
“林宿,江若的父亲死于下雨天。你没来水城的时候,每个下雨天...”沈长云手指敲了敲办公桌,“她都会出现在这里。”
林宿再看一眼手机:
过来抱抱我。
他突然醒悟,这不是一条情侣之间撒娇的信息,而是一条无助于心的信息。
因为下雨天,会让她想起自己的父亲...
浴室的门开了,江若穿着浴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一头黑亮的长发湿漉漉的垂在双肩。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清透,她的眼睛里还带着几分雾气,让人忍不住怜惜。
林宿手里拿着外套,背靠在客厅的墙壁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片刻后,朝着她走过去,说:“过来,让我抱抱你。”
江若稍稍侧身,说:“你要不要先去洗一下?”
林宿笑:“你嫌弃我?”
“没有,只是怕你感冒了。你等我下,我去给你找身衣服。”江若走进卧室,再出来时怀里抱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这是我最宽松的衣服了,你看看能不能穿。”
林宿接过,拿着裤子在身上比划了一下,短了一大截。
“算了,我还是穿我自己的吧,我只有外套湿的比较严重,其他的都还好。”林宿说。
林宿洗完澡出来,江若换上了刚才给他准备的运动服,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一本美食杂志。
她听见脚步声回头,林宿半湿半干的头发随意散乱着,看着比平时温顺了许多。
江若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了,她默默地转过头继续翻看杂着志。
林宿坐在她身边,张开双臂,问:“现在可以抱抱你了吗?”
江若迟疑了一秒,扔掉手中的杂志,钻进了他的怀里,她猛吸口气,说:“你知道吗?最先令我着迷的是你身上的味道。”
林宿蓦地笑了起来:“所以,你现在的洗发水,沐浴露,都和我用的是一个味道。”
“这样我就能感觉你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了。”
林宿一愣,脸颊蹭蹭她的脸颊,说:“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的。”
“可他们都说初恋是无疾而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