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道(2 / 2)

月映青鸾 霜色千里 1669 字 6个月前

“只是那日醉酒,一时失了手。”

“醉酒?”哪怕短短几个字,皇后也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道:“你一向持重,为何会醉酒?难道……”

她想起前几日与安王成婚的裴青黛。

“你还念着那丫头?”

“儿臣不曾!”她话还未说完,就被魏卓君打断道:“青黛如今已是安王妃,还望母后慎言!”

“不曾?不曾你为何还唤她青黛?”皇后只觉气血上涌,恨铁不成钢道:“她如今已是安王妃!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的,谁知竟糊涂到如此地步!”

“你便回府好好反省反省,看看谁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这帝王大业,还要不要!若你一直被一个女子绊住,本宫只当没你这个儿子!”

魏卓君知道此事错在自己,母后是气急攻心。只得低头应是,出了宫,心中却难平。

他一直以为对裴家的关注大于裴青黛,但是自从裴青黛嫁入安王府,心中的愤懑就如潮水般不断涌来。

大局为重,大局为重。

从小到大他便被如此教导,若要成为帝王,便要舍旁人不能舍,做旁人不能做。一边是冷漠的只想着早登大宝的帝王之心,一边是少年时与少女相错的影。

他苦囚于此,无法自渡。

魏卓君浑浑噩噩地离开中宫,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心中惊喜,看见对方高高竖起的妇人髻,那惊喜便如沉入了深不见底的海里。

裴青黛由侍女引着路,今日贤妃的话让她心不在焉,正欲出宫,猝不妨被一双有力的手拉住。

她擡起头,差点失声惊叫:“殿下?!”

女子连忙看周围有没有跟着的宫女,却听到一声轻笑:“不用找了,你的贴身宫女已被我打晕。怎么,安王妃如今这么怕见到我?”

魏卓君念“安王妃”,有股咬牙切齿的意味。

“殿下说笑。”裴青黛整理好心绪,行礼道:“外面风大,弟媳就先行告退了。”

魏卓君让她等,她等了。

可是最终等来的还是另嫁旁人的圣旨。

裴青黛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这个人。她不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安王与安王府待她十分体贴,她既为人妇,怎可继续纠缠?往日那些疯狂的话,她只当没听过。

可她眼底的疏离却刺痛了魏卓君,她便那般期待,做老七的王妃?

“安王妃这些日子,可还好?”魏卓君不愿她走,沉声道:“你竟连与我多说几句话都不肯了吗?”

“殿下自重。”裴青黛道。

手臂被蓦然钳制住,魏卓君看着她,神色阴鸷:“不过短短几天,老七便夺走了你的心么?”

那你我算什么?

宫中相处的那些日子算什么?

魏卓君很想问出口。

他原以为自己绝情,不曾想,裴青黛才是真正绝情的那个人。

苏婉怡的婚事结束,宋蕊初与苏望轩的婚事也跟着提上日程。苏望轩向陛下求了结亲的恩典,只是婚成之后,依旧要回满州。

他怕苦了宋蕊初,想留她在京,姑娘却收拾好行囊,笑意盈盈对他道:“既要娶我,哪有让我一人独守空闺的道理?你在哪,我便去哪。”

苏望轩心中感动,只想着回了满州,再快一点将阿尔斯勒余孽通通除尽,给姑娘一个安稳。

然而最近让他头疼与心急的还有另一桩事——裴映洲入狱了。

苏望轩与宋启元如今官职甚微,在京中并无说得上话的人。他曾向祖父打探过消息,祖父缄口不言。想求宋尚书,谁知宋尚书也是讳莫如深。

正当他焦头烂额的时候,外面通传,藤月过来了。

“表兄。”姑娘唤道。

苏望轩一时还有些难以适应藤月这般称呼,倒是一旁的宋蕊初欢喜道:“如此,藤月是不是要叫我表嫂了?”

“你…”宋启元今日来也在,对这个妹妹上赶着的模样十分无语,道:“姑娘家家的,怎生如此厚脸皮,你还未嫁进苏家,如何称表嫂。”

藤月却笑了,面色淡定地道:“何日婚期?”

“婚期已定,就在下月初二,只是行知……”苏望轩答道,心中担忧。

“如此,他倒是赶得上你的喜宴。”藤月道。

如今该心急的,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