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何事?”贤妃温柔的话语从身后传来。
“爱妃可还记得尹州王女?”
“倒是有点印象,听说陛下封她为郡主,嫁了裴家。”贤妃点点头,如实答。
“不错。只是朕这些日子事物繁忙,忘了告知你,她是镇国公府的遗孤。”魏明帝将按在他xue位上的手拿下来,道:“你与樊若元姐妹一场,见见也是应该的。”
他看不见贤妃的神色,但是能感觉到对方的手轻微颤抖了一下,片刻后,贤妃道:“陛下提这陈年旧事做什么?臣妾当年与镇国公府便已义绝。”
“又说气话。”魏明帝笑了,笑意不及眼底,拍了拍贤妃的手道:“斯人已去,她一个孤女,属实不易。明日太子生辰,劳你代朕多为看顾。”
帝王如此说,贤妃只好不情不愿地应了,两人又絮絮了些闺房密话,魏明帝才起身:“今日看你如此懂事,朕心甚慰。殿中还有许多奏章未处理,朕改日再来看你。”
贤妃低头称是,待魏明帝走后,贴身侍女锦玉便命人端来一盆净水。
如葱的手指浸在水中,贤妃的指甲几欲嵌进肉中,还是锦玉提醒,才回过神来。
“娘娘。”锦玉面色担忧。
“无妨。”贤妃将洗过的手擦干,好似不知道藤月是镇国公府之人一般,温声道:“父亲可进京了?”
“大人在韶州招待了郡主一行。”锦玉踌躇着,道:“他不愿进京,但是让嫣然小姐随宋启元去了尚书府。”
“这么多年,他还在痴心妄想么?”贤妃话里带着嘲讽:“明日宫宴结束,你将嫣然带来,她若愿意做太子的人,本宫不拦。她若不愿,本宫便助她一臂之力。”
藤月昨夜睡的还算安稳。
太子选妃是迟早的事,于她而言,是谁并不重要,说句大逆不道的,以后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未必是现在的人。况且以太子的性子,不一定会坐以待毙,只是一动便惹了魏明帝不快与猜疑。
她有些好奇,对方会如何破局。
旁人就没有她这般轻松了。
今日是太子生辰,各家的车驾早早的便进了宫,早晨藤月见到裴青黛时,对方面色憔悴,带着脂粉也掩不住的愁容。藤月只觉得感情误人,明明前些日子还是欢欢喜喜要出嫁的小姑娘,如今变成如此模样。
裴映洲曾与她道,裴青黛其实并不在意太子往后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只是悲哀常伴左右都成了奢望,甚至要另嫁旁人。牵一发而动全身,高门大户的儿女,婚嫁反而不如普通人容易。
她正想着,看到宋家的马车。奇怪的是,宋蕊初也哭丧着脸,怏怏地打了个招呼,倒是宋嫣然容光焕发,有些开心的模样。
皇宫不比各自府上,需要谨言慎行,藤月也没有多停留,想着宫宴结束后问问宋蕊初。
猜猜贤妃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