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是李康延说国外那个实验室特别牛，对你未来会有很大帮助。”

姜明月说完之后又连忙补充，“当然你自己的想法更加重要。”

“我想继续留下来研究弦理论，如你所说，我找到了努力的方向和理由。”

说这话的时候沈序看姜明月，语气很是认真。

“那就好！”

姜明月为沈序感到高兴，并没没听出话外之音。

沈序也并不解释，他想慢慢来，等姜明月真正放下防备。

太炽热的感情，会吓到她。

送姜明月回家后沈序想起自己有东西落在实验室，于是回去拿。

却没想遇上坐在实验室外面椅子上的李康延。

他甚至给自己点了一盒炸鸡，微黄灯光下，他一口一个吃得咔咔作响。

夜静风凉，四处无人，李康延独自坐在路灯下。

有点凄凉。

“你不是喝醉了？陈也呢？你们没在一起吗？”

沈序问他。

结果李康延招呼他坐，还顺手拿了块沾满蜂蜜芥末的炸鸡块给他。

“不用。”

沈序一口回绝，然后在李康延身边坐下来。

“我想不通。”

这语气非常不解，李康延边喀嚓喀嚓咬脆皮边说：“陈也怎么会发那么大的火呢？她好像还气哭了。”

他放下翘起的腿准备跟沈序讲来龙去脉，被沈序用手挡了一下：“你先别讲，我自己问。”

沈序看他现在不是很清醒的样子，而且李康延身为当事人，看自己的事总是有视觉盲点的。

他在群里发了一个1，立马有人附和，于是沈序点进和他的私聊页面。

“李康延和陈也怎么了？”

他问。

“哎，就是今天一上车李康延就醒了，还说自己根本就没醉。”

“陈也问他还记不记得他刚才说的话，李康延说他又没醉，怎么可能不记得。”

“嗯，你继续说。”

沈序适时回应。

“然后陈也就问他什么什么意思啊，结果李康延说他说着玩儿的。陈也听完没说话，回到实验室后跟李康延大吵一架，最后骂他一句神经病就走了。”

事情来龙去脉讲得很清楚，沈序发了句我知道了。

“真搞不懂她。”

李康延啃完最后一口鸡腿，还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和陈也告白？”

沈序问题问得直白。

李康延的反应却很大，他噌一下站起来，整个人吧路灯光源都挡住大半。

“我去！老沈！其他人可以误解我，但这个问题怎么能从你嘴巴里说出来？”

李康延反问得很激动，听起来甚至有点颤抖了。

沈序不解看他。

“老沈！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啊！”

李康延咚一下坐下来，木椅晃动，他整个人快要贴到沈序身上。

沈序侧身躲开，视线停留在李康延手上：“你手上有油。”

意思是离他远点。

李康延直接忽略他这句话，继续说：“你看见许嘉言那小子了没，就他那架势，分分钟深情告白了好不好！”

“那家伙唱歌的时候确实还挺帅的，你没看见当时明月听得有多认真！差点眼泪汪汪了！”

“如果不是我反应快，你就准备交份子钱吧。”

他说得张牙舞爪，沈序明知他肯定有夸张成分但还是忍不准问：“明月听得很认真？”

“那可不！”

“有哪个女生面对这样的攻势能不沦陷，荷尔蒙一上头，很难说的！”

“人就是一种情绪动物，有时候一冲动就不管不顾了！”

李康延分析得头头是道。

没过一会儿沈序意识到自己被李康延绕进去，立马把话题扯回来：“你喜欢陈也吗？”

“哈哈哈哈哈哈你开什么玩笑！”

李康延差点笑背过去：“我跟老陈可能是兄弟是姐妹甚至是父女，唯独不可能是情侣！喂！拜托，我今天晚上都是为了你好不好！”

“找个时间跟陈也解释道歉。”

说完沈序补充：“你今天晚上过分了。”

李康延还是没觉得那里不对劲，他挠头：“不会吧，老陈平时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啊……不过我后天还是跟她解释一下吧。”

“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他打了个哈欠，“明天我要睡到自然醒！”

李康延晃悠悠走了，留沈序独自坐在路灯下，今天许嘉言上台唱歌的时候他在回一封紧急邮件，倒是没注意到姜明月的表情。

他本来很确信姜明月不会喜欢许嘉言这种小男孩。

但是被李康延这么一说……

人确实会在冲动下做出很多决定。

比如他决定留下来。

而且确信自己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