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十二(大学校园)(2 / 2)

陷落月色 七颗荔枝 2993 字 6个月前

路上,男生身高腿长,很快就走到和她肩并肩。

他又迁出那个话题,问她,“最近有男生在追你?”

喻挽下意识抱紧了手中的礼盒,含糊过去,“唔…也不算吧。”

喻挽的长相漂亮又清纯,身材又好,偏偏身上有一种安静恬淡的乖巧气质,轻易可以激起人的保护欲。

她最近确实被好几个男生,明里暗里地追求。

都被她糊弄搪塞过去了。

但是喻挽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容誉侧眸瞥她一眼,“可以谈恋爱,但是,先让我看看,给你把把关,不然怕你被骗。”

“…”喻挽顿了半晌,他这样说。

这样说。

京北临近九月底的气温明明不高,怀里的礼盒却好似发着烫,直直灼人。

从手掌,一直烫到心里。

喻挽轻呼口气,攥了攥掌心,直到泛起丝疼痛才松开手。

她望着前方漆黑的夜色,压着一口气儿问,“是喻初寒拜托你的吗。”

容誉没答。

喻挽继续自顾自地道,“其实你不用管我的,我已经成年了,做事有分寸的。”

出口的语气带着几分负气。

她不想让他管。

关于她谈恋爱的事。

闻言,容誉停住脚步,静静地看了她一会。

随即又面色如常。

“行。”男生懒懒点了点下巴,语气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

他又状似随意地补充,“不过,你还差一年,才成年。”

喻挽:“…”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脸颊悄然红了,耳尖发着烫。

容誉竟然知道她的年龄,不过,她嘟了嘟嘴巴,似嗔似恼,“还有半年。!”

“嗯,行。那就这半年,你归我管。”

容誉似乎很好说话,就这么应了下来,没再提有关于“谈恋爱”这件事的话题。

这半年,她归他管。

喻挽侧过头,只看见容誉正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着,像是一株挺立清俊的白杨。

她悄悄擡起头,极其轻地,看了容誉一眼。

那一眼,像是偷来的。

小心翼翼,又缱绻不舍。

……

国庆黄金周前夕,喻初寒和喻爸爸在微信上问喻挽回不回家。

喻挽有些迟疑,她其实不是很想回去。

她想利用这段空闲时间,做一些喜欢的东西。

调制香水,学习钢琴。

傍晚的时候,容誉在微信上发来消息,问她回不回海城,回的话他可以送她回去。

容誉似乎假期都不回海城的,只在去年暑假,她见到他几次。

后来也只是拜年的时候见到过,其余的假期,容誉都不在老宅。

喻初寒说过,容誉最不喜受拘束,有一颗四处漂泊的心。

所以这么问她,还是因为喻初寒。

而且这么晚才问,显然也不乐意的吧。

喻挽想了想,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如她预想的,容誉也没再回复过来。

……

国庆小长假一过,是京大各种社团还有学生会纳新的日子。

寝室里,陶陶和喻挽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挽挽,你想报哪个社团啊,”

“寄香吧。”

寄香是京大有名的调香社团。

到了百团纳新的地方,陶陶和喻挽打了个招呼,叮嘱她也给她在寄香报一个名,就去了自己心仪已久的另一个社团。

喻挽在寄香报上名后,随意地在四处转悠着。

七天小长假一晃而过,她也有近半个月没见到容誉了。

单是这么想着,喻挽只觉思念难挨。

上天好像听见了她的心声。

一转眼,喻挽就看见了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原来音乐社就和寄香隔着一个摊位。

京北十月份的天气已经有几分凉爽了,现在差不多早上九点,阳光正好,也不燥。

容誉站在音乐社团的摊位里面,认真给大一新生讲解着。

喻挽看向那群新生,大部分都是女生,看向容誉的眼神透露着花痴。

“…”

喻挽就站在那,静静地看着。

好像心底在奢望着什么,他能注意到她。

周泽和容誉一同在音乐社,可惜有了容誉,要想让小学妹们再关注他,那是难上加难。

他视线百无聊赖地在摊位外流转着,倏然,注意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顿时喜上眉梢,周泽扬手笑着招呼喻挽,“小鹌鹑。”

喻挽听见这个称呼,先是眉头一皱。

心尖又泛起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以前只有容誉这么叫她。

现在多了周泽。

是不是说明,他在舍友面前提起过她。

这个外号,如果是容誉叫的话,似乎挺可爱的。

听见周泽的叫声,容誉擡眼往喻挽的方向看过来。

喻挽撑着一把遮阳伞,上一瞬还有些失神的双眸,猝不及防和他轻轻对视上。

她骤然回过神来。

自从上次见面,说着再管她半年的人,除了国庆节前一天,两人基本没怎么联系。

喻挽觉得容誉可能只是一时戏言。

骗子。

然而现在,容誉懒洋洋地轻轻冲她一招手,示意她过去。

喻挽咬咬下唇,停顿半晌,还是擡步缓缓走了过去。

她没有往人群里挤,站在最外围,看着容誉,淡淡问,“做什么。”

众女生见到容誉光明正大地叫一个女生来他身边,目光纷纷看向喻挽,好奇不已。

喻挽不习惯被这么多人看着,往外走两步,离远了些。

容誉笑了下,从一边绕过来,迈着长腿,几步走到喻挽跟前。

低声问她,“报了什么社团?”

男生的声音清隽好听,裹挟着秋日的沁凉,直直洒进她的心底。

喻挽擡起头,一瞬不瞬地瞅着容誉,喻初寒的话,他怎么这么听呢。

还这么称职。但只是看似称职。

只有偶遇她的时候,才装模作样地管她一下。

“你问我这个做什么。你要和喻初寒告状。?”

女孩的质问不太明显,语气听起来软软的,倒像是在撒娇。

“不是,”容誉似乎察觉到喻挽对喻初寒对她关心的排斥,淡淡解释,“是我自己要问的。”

喻挽“哦”了声,没说话。

见她不说,容誉也没勉强。

其实也能猜出几分,喻挽是化学系的学生,喜欢调香,京大也只有一个相关的社团。

“明天有空吗。我们乐队在行政楼前有演出。”

上次喻挽说他的演出很精彩,容誉还记得,想着喻挽闲暇之余有放松的地方。

听见这句像是邀请的话,喻挽下意识擡眼看向男生。

他,是在邀请她吗。

过了几秒,她回答,“不一定。”

剪水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有时间的话,会去的。”

听见这个回答,容誉笑出声,半调侃半戏谑地道,“行,小鹌鹑还挺忙。”

“想让你捧个场,倒是挺难。”

喻挽:“…”

她不说话了。心里却在腹诽,明明他的场子,有的是人捧。

还是一群活泼漂亮的女生。

……

虽然嘴上说着不去,到了容誉演出那一天,喻挽还是去了。

这次是容誉所在乐队的专场,百团纳新那天,报名音乐社的人数位于京大社团之最。

既是为了十月下旬开始的艺术节预热,也是为了对喜欢音乐社的人回馈。

容誉一首歌,才过了三分之一,整个场子就被他热完。

男生只是简简单单站在舞台上,自有息息不止的欢呼声追随他而去。

喻挽站在舞台的光影之下,纤细的身子隐在一众由无数荧光棒组成的星海边缘。

第一次觉得,她和容誉之间,隔得何其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