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初寒:“…”
无语一瞬,脑海中顿时闪过一个男人被一大一小两个女人骑在头上的画面,他实在搞不懂容誉的乐趣在哪。
看见容誉不厌其烦地喂着各种水果给喻挽吃,两人你来我往,开心不已。比那荔枝做成的蜜还要甜。
喻初寒只叹,爱情可怕,能够改变一个人原本的模样。
可他不知道,爱情之所以引人沉溺,却是令人乐在其中,甘愿沉沦的。
爱情并不可怕,失去了爱的人,不能和爱的人携手,才可怕。
麻将桌那边,打完一盘,在开下一盘的间隙里,几位老人都注意到这边三个小辈的相处,是那么的和谐愉快。
只是一刹那,几人对视一眼,同时露出无比欣慰的表情。
过去的那一切,仿若都释然了,似乎也可以放下了。
他们看着喻挽和容誉,那么鲜活,那么般配,宛若天作之合。
冥冥之中,一切自有注定。
喻悦和容礼这辈子没有的幸福,会在他们的身上,一直延续下去。
喻爸爸坐在一边看老人打麻将,他对准喻挽那边,拍了张照片,发给喻女士。
那边迟迟没有回复,他叹了口气。心里又莫名松了口气。
她和喻挽之间,似乎是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可笑的是,两人的倔强,简直如出一辙,是从天生的骨血遗传里带出来的。
过了会,手机“叮”的一声,喻爸爸看到喻女士的回复,整个人显得几分激动。
他点开看,是喻女士拍的一张照片,充满欧美风情的街道院落。
这个地方喻爸爸很熟悉,多年前,他和曾经的女朋友浓情蜜意时,还去过。
而在这附近,就是一座教堂。
他有一些猜测,本以为喻女士会是去给喻悦祈福。
但这是和爱情有关的教堂,所有游客去到那里,都只是为了祈祷爱情的顺利和长久。
那么细细想来,眼下只有一个可能,喻女士是去教堂给喻挽和容誉的婚姻祈福。
除去这张照片之外,喻女士一句话也没有。
彻底断了喻爸爸打算继续说和的心思。
也许就这样,两人隔着一定的距离,知道彼此过得不错,就够了。
他不该插手太多,也根本插不了手。
……
四月底的时候,喻挽和容誉在海城举办了他们人生中的第一场婚礼。
宾客熙攘,中国式的婚礼,总是避免不了各种交际。
容誉知道喻挽不喜欢,因此不管是公司的合作伙伴,还是不熟悉的点头之交,一概没邀请。
来参加婚礼的人,基本只是两家人,以及两家那边比较近的亲戚,还有两人各自的朋友。
虽然两人早就领了证,但是海城婚礼的习俗,新人在婚礼前一天不能见面。
应容老爷子和喻老爷子的要求,让容誉和喻挽一定遵守。
喻挽以为凭着容誉的性子,不会乖乖听话。
可是,这天晚上,容誉真的回了老宅住。
先把她送回了家,又自己开车回了老宅。
这么久,喻挽习惯了和容誉一起睡,她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色,几分夜不能寐。
刚回到老宅没多久的容誉,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思念还没落下,男人便给她拨过来一通电话。
在这寂静的夜晚,容誉低沉磁性的嗓音隔着电流传过来,有些熨帖了喻挽在这无边夜色下变得几丝寂寞的耳朵。
“挽挽,还有十二个小时。”
还有十二个小时,他们就要举办婚礼了。
第一次,还是有着特殊意义的。
手机听筒里,一时之间,安静下来,谁也没说话。
也正因为是第一次,两人似乎都免不了有些紧张。
事情到了眼前,喻挽开始越想越多,心中不由自主地,冒出几分担心,便问电话那头的男人,“容誉,明天天气好吗,万一下雨怎么办。”
容誉在那边轻笑一声,这些他早就查过,婚礼也一直是他在操持。
天气当然是极好的。
喻挽问出口之后,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没心没肺,她对于明天的婚礼,完完全全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流程。
尤其是男人混合着分明笑意的嗓音,隔着电流传过来,听得她脸微微红。
喻挽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企图用傲娇来掩饰自己的羞赧,“容誉,是你说的,我什么都不用管的。”
本来是计划了去彩排的,可是似乎也没必要,她便没去。
因为她觉得,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婚礼,最原始最由心的反应,才是最真切的。也是最令人开心愉悦的。
“嗯,挽挽,我没怪你,”容誉笑了声,嗓音温柔,“随你开心。”
两人聊聊停停,喻挽有些困了,软软地打了个呵欠,小声和容誉说着话,“容誉,我快睡着了。”
半晌,没见男人搭腔,她扁扁嘴,又说,“但是还是有点,不想睡。”
“哦?”容誉知道她想听他唱歌,却还是故意问,“那挽挽想做什么。”
听出男人话中似有若无的取笑和促狭,喻挽的脸颊悄然红了,她皱着眉头,对着电话那端愤愤然道,“容誉,你要再这样,你就娶不到我了。”
正好也到了目的地,容誉拧了拧门把手,没拧开。
男人的喉间溢出声极其轻的笑,懒洋洋地道,“挽挽,在自己家睡,怎么还锁门。”
喻挽被他说得一懵,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似的,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不会…”
容誉“嗯”了声。
这次,喻挽好似听见,男人电话里的声音和现实里的重合,像是近在耳前,她意识到了什么,捏着电话,忽然没了动作。
一门之隔的清醉男声还在继续,像是柔白的羽毛,轻轻扫过她的心弦,挠得人心痒痒。
他说,“所以,挽挽,快来给我开门。”
顷刻间,喻挽的睡意全部消失了。
连鞋子都没穿,就下了床,一路小跑着,跑到门前,“砰”地一声,给容誉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