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只要在那儿,或是只要有她的气息,就已经是最好的催情剂。
陈裕景节奏熟练,小臂青筋随着动作一鼓一鼓,右手不叫酸,也不叫累。
待释放完毕,逢夕宁看着男人事后开始闭目养神的样子,几分落寞从心中生起。
他倒是满足了。
那自己呢?
逢夕宁下了床,自顾自地往浴室走去。
“去哪儿?”他睁开眼,目光跟着她走。
逢夕宁手里拿了一条新毛巾,说:“冲凉水澡”,她站在门边,下一秒又把毛巾扔到男人身上,“不过,你先擦擦你手上的脏东西吧。”
陈裕景听她语气,倒像是被吊着胃口的小孩,没吃饱中途就开始发脾气。
他起身,直接把人捉了过来。
逢夕宁背对着被他抱在怀里,陈裕景手臂横过自己的柔软腰腹,下巴搭在她香肩上。
“冲凉水澡要洗感冒了,你想让谁心疼。”
逢夕宁欲哭无泪,又心有不甘:“放手啊陈裕景。我让谁心疼都不会让你心疼。”
“又生气了?是你说你想看的。怎么,我真照你的话做了,你还倒发起脾气来了。”
他小口咬住逢夕宁的肩膀,稍许用力,咬出一小圈牙齿痕迹。
逢夕宁拨开头发,看着那浅浅咬痕,没好气地说:“很疼啊知不知道?”
“知道疼了?那你怀疑我跟别的女人有什么的时候,知不知道我心比这还痛?”
逢夕宁拿手肘轻轻回撞他胸口,“你哪有那么容易受伤?”
他捂着胸口,还真就做出一幅受伤的表情。
陈裕景说:“你凭什么觉得我就不会受伤?”
“因为……因为……”因为什么,她突然卡壳,一下子说不出来。又像是一下子被问住了命脉。
他从不说这般祈求怜弱的话。
既不会把自己伤口给她看,也绝不露出一丁半点自己脆弱的模样。
逢夕宁感叹他今日的‘主动’,于是问道:“你是在怪我吗”
陈裕景苦笑:“我哪敢怪你。我怕一句话又把你吓跑。可我也有私心,想把你留在身边,不是一时半刻,是永远。倘若我示弱,你会不会可怜我一丁半点?”
他靠回沙发,接着又说:“就当是疼疼我。宁宁,我知你有野心,有事业心,我若能给的,你拿去便是。可就当我求求你,能不能别再说离开二字。”
他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我也是人,也会有七情六欲。你从前教我,别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要老是正经。我听了你的劝,老师教会了学生,却突然把我这个学生孤零零地抛弃在了原地。”
“早知是这样的结局,那我宁肯永远学不会。”
逢夕宁承认,当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对着自己剖开心扉时,天生的母爱就开始泛滥,也换得了她一点点感动。
感动到让逢夕宁忘得一干二净,明明是某人不怀好意先将醉酒的自己,带回极其容易发生点什么事的卧室里。
她抚了抚他的脸,一时心软,说:“好吧。那我允许你怪我十分钟。只允许十分钟。过了这十分钟,你就不能再怪我了。”
陈裕景笑着拒绝:“不够。”
他今日就是打定主意要她心疼个够。
逢夕宁收回手,一知半解地问:“那你到底想要我怎么补偿你?”。
说完,她顺道往些半疲软。
“你还能再来?”她睁着眼睛问。
陈裕景本来是想趁火打劫,趁着这女人露出少有的同情心时,说一句用一辈子来补偿可好?
结果她口出狂言,直接挑衅。
陈裕景说:“你还当真是!”当真是不知道该让他如何把这话接下去是好。
她见他脸色几分冷峻,估摸着自己话又说错了。
于是仰头在他脸颊上轻轻贴了一下,“别气别气,你大人有大量,不跟我一般计较。”
她小猫偷腥一般,抱住他脖子笑。
陈裕景一股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
见他神色依旧没有缓和,她换了个坐姿,两腿分开而坐,和陈裕景紧紧相贴。
陈裕景猛得扣住她的腰身,“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些什么?”
逢夕宁亲身感受着有些疲软的东西渐渐开始重回状态。
她咬了咬唇:“做你一开始就想做的事情啊。”
“你想拿这个补偿我?”
“这不是补偿。”逢夕宁纠正。
“那这算什么?你想以什么样的身份做?”陈裕景追问。
逢夕宁往下压,闭上眼睛,研磨打圈。
“别问,做就是了。”
他这次没听。
也不肯进。
“不明不白,吃亏的是你自己。”
“我不亏。你这么好看,身材又这么棒,我亏什么了?”
“——逢夕宁!”
他恼了:“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她听了也不急,耐心问:“说来说去,你想要一个身份?”
陈裕景说:“系。”
逢夕宁看着他,不说话。
她带着他的手,往下。
湿腻滑润,西装裤上全是洇开的印记,润得不像话。。
“陈裕景,我没跟其他男人好过。我不知道我面对其他男人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水多.泛滥。如同我不明白,对你到底是爱多一点,还是性多一点。”
“你说我不知廉耻也好,说我恬不知耻,说我放荡,我都接受。”
陈裕景捂住她的嘴,不允许她这样作贱般说自己。
她拿下他的手,仍旧继续:“我知道你刚刚想说什么。是想让我用一辈子来补偿对不对。陈裕景,我也想说,好,一辈子就一辈子。但你也看到了,我没这个底气。”
“你给的太多,我怎么都回报不了。聪明的女人,用智慧留住男人。而我呢,是一个笨蛋的女人,或者说,我还是一个在成长中的笨女人。我同你做,是试着用一个最笨的方法——也就是用我年轻还饱满的身体去留住你。”
倪世嘉那句原话怎么说来着?
她说:“男人钟爱肤浅,却又期盼灵魂契合。问问百乐门里那些拿得出手的头牌,经年累月地勾住男人,光凭皮囊怎么够。”
逢夕宁原来不是不知道,他为了这段感情付出了多少。
只是在往往需要回应时,面对陈裕景如潮水般涌过来的爱意,她只能选择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陈裕景安慰:“那我们就慢点。”
逢夕宁说:“怎么慢。”
陈裕景说:“重新开始。你我都退一退,退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晚。是我在天台,无意间碰到某个调皮古怪的小人,说她姓白,叫芷语的那夜。”
又是一段黑历史的回忆。
逢夕宁义正言辞地讲:“好,你要真想重新开始,那能麻烦宽宏大量的陈生,从我里面退一退好吗?”
此话一出,男人顿了顿。
紧紧相挨的地方,早就斜斜.冲撞了一些进去。
尽管不是他本意,但严丝合缝的拥抱,也没给他留下多少灵活的空间。
但真让退,他不舍得,也舍不得。
逢夕宁抱住他脑袋,轻声在他耳边吹气说:“不愿意退那就别退。也别再问了,继续吃。你还没到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