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夕宁自视优雅而缓慢的换脚翘腿,他于缝隙之处看见了,于是提醒说:“你贴身衣服里面还是有的,我帮你去拿。”
逢夕宁止不住呵笑,笑得妖娆又讥诮:“你这么操心干嘛?你都要去客房睡了,我
陈裕景听毕,坐下,重新擡了下眼镜,一本正经地回:“冷到了,就不好。”
逢夕宁动作一顿,嘁了一声,接着直接把干毛巾朝着他扔去。
然后,她散漫地往后倒下,整个上半身呈大字型平躺。
逢夕宁眼睛望着卧室的天花板,水晶灯正安静地吊坠,绽放处柔和又暖黄的光。
“陈裕景,我不在,你又活倒退了吗?”她左膝盖不厌其烦、玩耍似地和右膝盖相碰,整个人现在状态很放松。
她教他:“你不应该假惺惺文绉绉的说冷到了,就不好。你应该说,我想要你,就现在。”
逢夕宁边说,边伸了个小小的懒腰,一举一动,一呼一吸,都不断撩拨着人理智的边界线。
陈裕景静静拿下飞到自己脸上的毛巾,看着它在自己干燥的手掌心内,被慢慢揉捏成一团。
他垂眸问:“可以吗?”
逢夕宁说:“语气不对。重来。”
陈裕景单手解开衬衫第一颗扣子,脖子间皮肤慢慢成了红色,觉得被领口束缚得难受:“我想你。”
“不对。”
他沉默了一秒,声音开始染上沙哑:“宁宁,别折磨我。”
夜色晕染里,男人的眼神寂寥又漆黑。
逢夕宁歪头,看着孤独坐沙发上的男人,“陈裕景,这样,你就受不了啦?”
怎么才能是受得了。
她又开始勾引,从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地换下衣服开始,再到现在这么堂而皇之,以一个令人充满幻想的姿势躺在自己面前。
他没失去风度,一手用力往下拉住她脚踝,桎梏住,再反复折磨,已是对她最大的尊重。
她还要什么?
陈裕景把手中捏皱的毛巾放在她那堆衣服上,接着取下腕间的表,再是银色袖扣。
“你想怎么做,直说吧。你知我,向来摸不准你心底藏匿的心思。”她要有心折磨自己且遮掩,他除了两手一摊,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否则也不至于过了这么久,才在今晚等着她把心扉解开。
说来可笑,他自诩自己也是一个聪明人,但曾不知何时,到了她眼前,也只有被她戏耍捉弄的份。
逢夕宁说:“你多大了?”来了,开始铺垫了。
陈裕景靠住沙发背,坦诚:“三十。”
逢夕宁大胆:“在我之前,你有多少个女人?”
他没犹豫:“无。”
逢夕宁不屑一顾:“你骗人。”
陈裕景眉心轻拢:“我骗你的目的是什么。”
逢夕宁绕着发尾,开始仔细掰扯:“陈裕景,曾经睡过其他女人就直说,我又不会怪你,反正都是你遇到我之前的事情。但你要明白,自己立这种三十好几的人设还清清白白的人设,只会让人反感。倪世嘉给你下药,又在你面前晃了那么多年,你没动心过?”
陈裕景认真道:“我并不是对着谁都能动心。”更简单粗暴点,不是谁送上来,他都能管不住下半身。他没那么不洁身自好。
逢夕宁眨眨眼,终于问出了关键:“那你这么多年,都是怎么解决的?”自己不过一个小小的耍心机,他都受不了。
那这么多年,他又是怎么过美人关的?
懂了,陈裕景明白了。
她好奇多过负责,对着一个异性开始无止境探索。
以前是帮自己剃胡子,剪头发,现在是问自己怎么解决私人问题。
起初是身体,如今是生理。
没得到他即刻的回答,逢夕宁侧撑着脑袋,看向他,皱了皱小脸:“喏,编不出来了?陈裕景,不想回答你就直说。下次再这样拿答案糊弄我,我就真生气了。”
她复又躺下。
想起刚上高中时,同桌是位长相还不错的男生。
有时候上了体育课回来,她坐在靠墙的位置,需要男生起来让自己才能进去。
男生那个时候刚进入变声期,嗓音粗嘎,喉结也在慢慢变大。
她接了水,拿着水杯回座位,站在男生身边,礼貌问:“能不能让我进去?”
那男生突然一下耳朵变红,支支吾吾的脱了校服外套,围在小腹处,才装作若无其事的站起来:“哎这天,怎么这么热?行,行,行你进去吧。”
“好,谢谢。”
后来这样的情况又发生了几次。
她没忍住,放学时跟梁觉修无意提了一嘴。
不懂为什么那个男生有时候主动和自己说话,或者眼神对视上的时候,总是牵着衣服下摆试图遮掩什么。
梁觉修听完,冷着脸没说话。
第二天就带了几个人来班里找。
他把同桌叫了出去。
待再回来时,那男生脸上多了几块青肿。
还没到放学,就自己主动去找老师调换了座位。
再后来,她身边的同桌,都成了清一色的女生。
也许人在变,但性别总不变。
逢夕宁在床上动啊动,那睡裙本就短,她非得等走完光了才再把裙摆摁下去。
陈裕景掩了神色,扯了领带,直接扔到一旁。
他压着声音讲:“你想让我证明给你看?”
“不行吗?”
眼珠一转,逢夕宁想起同崔茜西私下少女心事聊天时,偶尔听说过,男人和右手,是难兄难弟。
她半撑着起身起来,脚趾轻轻动了动。
“我想看。陈裕景,让我看好不好。”
证明给我看。
你说的话是真的。
不要骗我。
我经不起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