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这姑娘说他迟早是她男人。
“嗯,走了。”男人沉声答。
厉昀出来打圆场:“那行,我送你们哥俩出去。下次来,直接报我名。”
陈裕景没理,只对着小曦说道:“小姐,请问贵姓?”
小曦从沙发上站起来,落落大方:“姓洪,我叫洪曦凝。”
陈裕景听到这个名字,蓦得一怔,嘴角平和的上翘。
接着拿出一沓小费,递过去。
厉昀摆手大叫:“使不得使不得。你当我是兄弟就把这钱收回去。今晚是我做东。”又急忙给小曦使眼色,不准收。
小曦回了厉昀一个挑衅的眼神,直接收过钱,还当着别人的面财迷般数了起来。
好家伙,这厚厚一沓,怕是要羡慕死今晚轮班的那群姐妹们。
“谢谢陈生!”
“洪曦凝,我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谁让你收的。”厉昀见自己面子被这不听话的女人给折了,直接斥责道。
陈裕景看着小曦数完,敛了厉昀一眼,轻描淡写道:“学费。让她收着。”说完他就朝着外面大步走了。
程裕和显然还在状况外:“什么情况?”见大哥都迈步走了,又急忙起身跟在后面。
厉昀见贵客离开,落在身后急忙对小曦教训道:“洪曦凝,长本事了,砸我面子呢。我的话你都够胆不听了,能耐了啊?!”
小曦撑腰对骂:“这就是我该得的。我把他讲通了,他给我学费怎么了。不是我,他指不定还要想多久去呢。要我说,你能不能跟陈裕景学学,人家都到那地步了,还学着怎么反思自己哄女人。你呢,活该注孤生。”
厉昀:“闭嘴!陈裕景是你能直呼其名的吗。再一个,你个黄毛丫头,陈生需要你来教?那你说说,你都教他什么了。”
小曦勾勾手,故弄玄虚:“别小看人。你要想听?可以。洗好了晚上躺我床上去,我讲给你听。否则,没!门!”
吵闹声越落越后。
程裕和跟在陈裕景身后,见大哥滴一声解了车锁,急忙上前。
陈裕景:“早些回家。别杵这儿。”
程裕和搓了搓后脖子:“别急着赶我啊大哥。这不是你生日快到了么。在家办,还是?”
陈裕景见他吞吞吐吐那样,利落说道:“去老三那儿吧。”
程裕和两眼一亮:“你不生老三的气了?”
“我该生什么气。”
程裕和拍了两下车门,终于笑道:“行。我来安排。大哥你这劳斯莱斯幻影真俊啊。多少钱买的啊,哪天借我兜风试试。”
路灯打在男人脸上,忽明忽暗。
他突然喊住程裕和:“行了,别贫。跟了我一晚,就为了说这事儿?”
程裕和难得尴尬一笑:“可不是么。谁叫一个是我亲大哥,一个是我亲弟弟呢。”
陈裕景看向自己这平日里不着调的弟弟,现在终于干了点儿人事。欣慰的叹了口气。
晚上回家,已经凌晨。
陈裕景从车上下来,管家点灯,等了一夜。
“先生,回来啦。”他接过陈裕景的大衣。
“还不睡?”
“等你呢。给你留个门总归是好的。”
“谢谢您了。早点去休息吧。”
“好的,先生。”
陈裕景上了楼。
喝了酒,脸有些发烫。
一步一个忐忑。
卧室里,逢夕宁睡得香甜。
等陈裕景凑近了一看,才发现她眉间浅浅皱着。
高大的男人俯身在床边,伸手想去抚平那浅褶,结果下一秒又皱起。
陈裕景把头埋进少女发丝里,肩膀终于肯放松塌下,狠狠的吸了女人香一口。
我该拿你怎么办?你说。
自己睡的这端被她霸着,等他洗漱完回来,只能把人搂进怀里。
枕头被她揉得乱七八糟,他放轻动作,摆好枕头。
手一摸,却发现枕头
“陈裕景,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陈裕景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我想你,想到睡不着。”
陈裕景粗粗算了一下,这白纸,怕是写了有100张。
起初字写得还算规整,写到后面也不知是越暴躁,还是越随意。
“陈裕景再不回来我不跟你好了。”
“我讨厌你!”
“过了12点了,要让我知道你在外面寻欢作乐,我诅咒你不举。”
陈裕景看着不举两个字,温柔地亲了亲睡中人的额头:“诅咒什么不好,诅咒这个。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早晨她先醒。
伸懒腰结果碰到一堵有温度的硬墙。
吓得逢夕宁一个机灵,睁眼瞥见是他,又急忙推开人,试图去藏纸条。
“藏什么,我都看到了。”男人被她吵醒,擡头闭着眼睛在揉着眉心,声音带着冷硬的磨砂质感开口道。
她香甜的发丝还挂在男人手臂上。
前一秒还不知所措。
后一秒,逢夕宁就端起了架子:“哦,今天不用早起吗?公司没有急事吗?”
陈裕景:“没。今日专心陪你。”难得给自己放一天假。
“你做亏心事了?”她皱眉朝前嗅了嗅,男人身上早就没了烟酒气息。是以什么都闻不出来。
“倒也不是。”
陈裕景大手一捞,又把人给弄躺回来:“只是,我想通了。”也把自己给哄好了。
逢夕宁装听不懂,看风向变好,就开始得寸进尺,借机抱怨:“你想通什么?这几日,故意躲我,不见我。送个东西不是让管家来就是让宗特助来。我还以为,你是想分手。”
陈裕景皱眉:“胡说什么,分什么手。”
“难道不是吗?”她手撑上他胸膛,直勾勾的看着他:“我说那话伤到你自尊了?那行,我也一并跟你说完。我一开始就是图你的人,图你的身体,别有用心,不怀好意。这样你还要继续吗?不然下次被人一挑唆,你又要自个儿生闷气。”
陈裕景生出无奈,用手把她乱糟糟的头发梳顺:“图人图身体不就是图我。你愿意怎样,就怎样。”
她逼近,去咬他鼻子:“那我要是有一天喜欢上别人呢?”
陈裕景任她咬,手在她腰线上来回抚摸,摸得人舒服的眯了眯眼。
他说:“想都别想。”
“那你这就是贼船,只准上不准下。”逢夕宁赌气。
“就算是贼船,也是你自己选的。宁宁,我给过你机会。”他沉沉道。
“凭什么?”她蹬鼻子上脸。
“凭我爱你。”
咬他的动作还没停,逢夕宁被他一句冷不丁的我爱你给吓得立刻松口。
陈裕景见她突然呆住,胸腔发出笑声,问:“怎么,不能说?”
她看着男人的漆黑双眼,懵懂发声:“你在表白?”
陈裕景起身,放缓了语速:“我在诉真心。你呢,宁宁?”
他难得放下身段,对自己有所希翼。
逢夕宁憋住笑,试图努力做一个严肃的人,撇嘴道:“不爱。那我肯定不爱你。”
用的否定句,可陈裕景的笑意,却是肯定式。
撒谎的小妖精。
心跳隔着薄薄胸腔,跳的比谁都快。
每跳一下,都在说,爱,我爱你啊陈裕景,是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