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自己以后留在伦敦,替晏氏管理RHY。
闻言,晏明姝也不好再问什么了。
她想起那天她在车上等江司屹,晏明弦站在树边。
最后来到车前和她说话。
晏明姝又想起那天对晏明弦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想,那应该是两人最后的一面了吧。
从前那些年,晏明弦对她多好啊。
他们虽然不是亲姐弟,但有爷爷教育。
两人从小相亲相爱,对于回国之前那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单纯无比的晏明姝来说。
晏明弦是她曾经栖息的港湾。
两人关系更胜兄妹,是他一直在照顾她。
可是现在,知道了她和江司屹分离的那五年。
她忘记了江司屹,不知道自己曾经那么喜欢江司屹,又是那么突然的离开。
徒留江司屹一个人。
而这一切,如果不是因为晏明弦,本该不会发生。
孰轻孰重,已然分明。
晏明姝顿时再也生不出半分原谅晏明弦的心思了。
赶在元旦前夕,晏明姝和江司屹,终于带着爷爷回了国。
快落地的时候,透过飞机上紧闭的窗户,晏明姝惊喜地发现,京北好像在下雪。
她最喜欢冬天了。
京北位于北方,时常下雪。
几人走在机场大厅里,晏明姝走在前方,江司屹在后面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晏爷爷。
管家落后一步,推着一堆行李。
晏明姝快步走着,她想出去看雪。
眼看着就出了大门,来到机场外面。
猝不及防间,她一把被身旁本来正在照看爷爷的江司屹拉回了怀里。
晏明姝不明所以地望着男人,“干什么。”
似有责怪,“爷爷还在后面呢。”
晏爷爷在后面停住,乐呵呵地看着前面的两人。
一副乐得自在的模样。
管家陪他看着。
都觉得欣慰。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
还好,他们现在还在彼此身边。
江司屹望着晏明姝凝白中透着点红润的小脸,“这么出去,冻到你怎么办。”
晏明姝低头望了望自己身上厚厚的羽绒服,皱皱鼻子,“我穿得都已经很多了好不好。”
都快臃肿了。而这些,都是在酒店里被江司屹逼着穿的。
江司屹皱了皱眉头,“不够。”
他望一眼机场外面已经铺了一层雪白的地面,“下雪了,会冷。”
“对啊,”晏明姝都快等不及了,“屹屹~我要出去看雪~”
江司屹掌着她的肩,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只酒红色的毛线帽,上面还挂着两颗毛绒绒的球。
晏明姝看见,顿时苦了一张小脸,“江司屹~你的审美怎么变成这样了?”
江司屹没作声,不由分说地将那只帽子套到了晏明姝的脑袋上,还细心地扣住了她的耳朵和额头。
“不准摘下来,一会送爷爷回家了,再陪你好好看雪。嗯?”
“...”这样还差不多。
晏明姝扁扁嘴,勉强算是同意了。
晏明姝穿着长及小腿肚的米白色的羽绒服,头上戴着毛绒绒的酒红色毛线帽。
一头微卷的棕色长发披落下来,落到女孩后肩往下的位置。
晏明姝对江司屹笑着,可爱极了。
她朝他摆摆手,“那我先出去啦,嘿嘿。”
一出门,晏明姝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京北的气息。
她闭着眼睛,身体微微旋转,有洁白灿烂的雪花落在她的手上。
随后又随着手心的温度融化,雪水干涸,最后消失得干干净净。
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晏明姝闭着眼睛,想起,今年京北的第一场雪还在几个周以前,那时京北已无晏氏。
她被晏明弦威逼利诱,她和江司屹的婚姻关系尚不明朗。
第二场大雪。
将这一切洗净。
再遇已是美好的未来。
晏明姝突然觉得欣慰不已。
此情此景,她瞬间觉得好满足。
这时,江司屹在后面推着晏爷爷从机场大厅走出来。
晏明姝听见声音,下意识地回眸,笑盈盈地望向江司屹。
江司屹似有所觉,遥遥停下脚步,就那么站在机场大厅门前。
男人撑着伞,伞面平滑,露出他精致流畅的下颌骨线。
江司屹着一身黑色羊毛大衣,衬得身姿笔挺落拓,愈显清贵温隽的气质。
伞面被他稍往上擡,男人英俊清隽的脸庞显露出来,一双深邃的桃花眼对上晏明姝笑盈盈的眸子。
他也望向她。
两人的视线,穿过漫天飞舞的雪花,对视上。
没经大脑思考,晏明姝就那么鬼使神差地问了出来,好像已经在心里问了自己无数遍,是那么的自然。
“江司屹,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看雪吗?”女孩的声音清脆,单纯无比。
江司屹望着雪中楚楚动人,肆意明媚的晏明姝。
脑海里突然不可抑制地晃过,多年前的那个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