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意地哼了声,“我还要穿那件你在拍卖会上给我拍下的红色礼裙呢。”
是一件可以用作平常出门的裙子,风格比较日常。
江司屹望着女孩的背影,兀自笑了笑。
时针指向八点钟,晏明姝才收拾好。
她穿着漂亮的小裙子,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伸手便要挽上不远处站着的高大帅气的男人的胳膊,嗓音甜甜的,“老公~我们出去玩吧~嘿嘿。”
“先等一下,姝姝。”
江司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管药膏,他挤出一点白色的药泥,然后捏过她的手腕,给她细细地涂抹着。
药膏沁着一丝凉意,随着男人轻柔的动作,晕染在晏明姝的手腕上,舒适极了。
晏明姝正想感动一会儿,随后便听见男人一副懊悔的语气,也不知是真的懊悔还是什么,“对不起,忘记给你摘掉了。”
顿了顿,他又状似不经意地补充,“下次不会了。”
“...”还下次?晏明姝白他一眼,想都别想!
她猛地甩开男人的手,自己走在了前面。
不多时,到了目的地。
这个季节,夜晚的伦敦泛着丝丝凉意,徐徐的晚风透过薄薄的衣衫沾染到皮肤里。
几分沁凉,却也怡人。
晏明姝和江司屹两人一起,沿着泰晤士河畔散步。
夜色温柔,清风拂人,也可能是知道了被她忘记的那五年,晏明姝忽然觉得感触万分。
她仰头看向江司屹,问他,“江司屹,我当时在酒店抛下你回国,你什么感觉?”
江司屹停下脚步,目视她半晌,道,“要听实话吗?”
晏明姝眨眨眼,“当然。”
江司屹收回望着她的视线,落向宽阔浩荡的河水,“恨死你了。”
男人眼神沉静,语气也疏淡。
只是回想起那天,胸腔里冒出的阵阵滞涩和无力感,还是那么的真实。
当时醒来后发现晏明姝一走了之,他也只是凡人,不是没有恨意和愤怒的。
后来冷静下来,江司屹派人查了晏明姝回国的原因,几番权衡,背着父母私自联系了霍家和晏爷爷,最终说服几方,揽下了这桩联姻。
“缘分还挺奇妙呢,”晏明姝自然不知道这里面的个中曲折,天真单纯得不行,“江司屹,没想到爷爷给我安排的联姻对象竟然是你诶。”
江司屹垂眸望着她,晚风吹动晏明姝的长发,缕缕浮动,沿着风,像是可以一直吹进他的心底。
他收回视线。
哪里有那么多缘分呢,伦敦再遇或许可以说成缘分,说成天定。
而她与他这桩婚约的达成,无非人为罢了。
不过江司屹无意和晏明姝说这些。
她不需要知道。
江司屹微微伸出手,给她把被风吹得凌乱的碎发掖回耳后,随后抚了抚她有些冰凉的脸颊,并没有在关于缘分的话题上展开,“冷吗?”
男人的手指太过温暖,晏明姝唔了声,“有点。”
没等江司屹动作,女孩便眉开眼笑着,直接扑到了男人怀里,抱紧了他的后腰,汲取温暖。
江司屹低低笑了声,将她稍稍揽在怀里,而后用大衣裹住她的身躯,“姝姝总是这么喜欢投怀送抱。”
说着,男人的语气带上一点调侃,“每次到最后,说不要的也是你。”
晏明姝隔着衬衫掐了臭男人一下,“你烦死了,在外面还说这个!”
“哦,”江司屹刻意拉长了嗓音,“那回去了可以说?”
“...”晏明姝明智地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了,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浑话等着她!
她还是对那五年觉得好奇,便问道,“江司屹,我们在伦敦也就一起待了几天的时间,你就非我不可了?还恨我?”
晏明姝故意这么问,他根本不知道她已经知道那五年的存在了。
她现在也想不通,臭男人竟然不介意她忘掉他,一走了之整整五年的事情?
而她在伦敦抛弃他回国,领证之后,臭男人见到她还总是阴阳怪气地怼她呢。
失忆显然比这个重要多了吧,臭男人看着竟然一点也不介意的样子,晏明姝冥思苦想也想不出来到底是为什么。
两人经历了不少的事情,她丝毫不怀疑江司屹对自己的情意。
可是也实在是觉得纳闷。
这么想着,晏明姝伸手摸上江司屹的耳垂,那里戴着和她白色耳钻一对的黑色耳钻。
男人的皮肤白皙,衬上闪着黑色光泽的钻石耳饰,给本来矜贵清冷的男人瞬间染上些雅痞不羁。
她轻轻捏了捏。
随后,晏明姝从江司屹的怀里退出来,直视他一如既往总是令她深深着迷的眼睛,“你之前说,这是你前前女友送给你的。”
江司屹没有从女孩的眼睛里看到一点不开心和吃醋的迹象,在这个动人的黑夜,反而像是蕴满了星星,一闪一闪的,直接闪到他的心底。
男人眉眼微动,思绪不自觉复杂起来,只是不动声色地“嗯”了声。
晏明姝坏心思窜上来,小手轻松滑上男人的衬衫侧摆,隔着薄薄的衬衫挠了挠江司屹的腰侧。
几乎是一瞬间,男人呼吸加重。
晏明姝得逞般地笑了笑,狐貍眼儿里透着满满的狡黠。
她看着他好半晌,才缓缓道出后面一句话,“那你后来又说这是你和我的情侣耳饰。”
到这里的试探,基本足够。
晏明姝知道,江司屹一定听懂了。
要是他现在还不说,还不和她坦白。
她一定要生个好几个月的气才行!
江司屹望着她,审视她的表情半晌,倏然,唇角轻勾。
他掌住她作乱的小手,攥在手中,使出七分的力气捏了捏女孩纤细的指骨,嗓音逐渐低沉下来,“姝姝,你是在暗示我吗?想要,”
他刻意顿了顿,尾音沉哑又莫名撩人,“回去了?”
嘿嘿。快要“坦诚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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