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个阴暗见不得光的小偷,就这样冷眼窥视着他人的幸福,喉结快速滑动了几下,眼神变得更加阴冷,旁边路过的小厮给他行礼,都不敢直视他,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站住!”季礼猛地出声叫住了想要离开的小厮,吓得小厮浑身一抖,哆嗦着转身。
小厮朝着季礼躬身颤抖问道:“大人,有何事?”
季礼把人一把提了起来,逼着小厮不得不看着古树下的场景,他站在小厮身后,目光森森地盯着前面的两人,冷声开口:“看到了吗?你去把那个男人叫走。”
小厮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自然也看清楚了那个男子身边坐着的女子是公主,颤声道:“大人,那男子身边坐的可是公主,奴才不敢冒犯公主。”
“公主不会责怪你,去!”季礼根本不给小厮逃脱的机会,厉声威胁小厮上前。
小厮吞咽着口水,今日参加王爷婚宴的都是朝中大重臣,他谁也开罪不起,打搅了公主,无非就是挨一顿板子,他咬了咬牙,向前走去,停在了顾永宁和江淮面前,躬身道:“见过殿下。”
顾永宁意外的扬了扬眉,这宸王府的小厮何时这么没眼色了,但她也不会为着这点事为难一个小厮,淡淡开口:“何事?”
见公主没有不悦之意,小厮松了口气,立马说道:“席间有位大人让奴才来寻这位公子回去。”
他连江淮的身份都不知,况且今日是宸王婚宴,谁会注意到一个侯府庶子,顾永宁察觉到不对,微眯起眼睛,顺着小厮来的方向看去。
季礼感受到了顾永宁往这边看的目光,刻意往外站了几步,让顾永宁一眼便能瞧见他,他的嘴角勾起冷淡的弧度,对着顾永宁偏了偏头,示意她看看身边的男人。
顾永宁意识到了小厮的话错漏百出,江淮自然也能意识到,他转头看向了身旁的女子,直到得到了身旁女子的肯定,他才起身跟着小厮离开。
江淮跟着小厮刚从另一边离开,季礼就从曲廊走了出来,盯着坐着的女子,他讥笑一声,握住人的手一把将人拉了起来,玩味的视线落在了女子的身后,他附在她的耳边,暧昧的语气像是情人般呢喃,“他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吗?”
“怎么,季大人,吃醋了?”顾永宁也不顾还被抓着的手腕,擡头直直对上他的目光,眉间一挑,挑衅般地开口。
季礼瞧着面前女子这副神情,没有顺她意答话,只是收紧手将她的手腕扣得更紧。
顾永宁的手腕都被攥得有些泛红,她却半分都没挣扎,只是盯着季礼的脸,讥笑出声:“季礼,你以什么身份呢?”
她偏着头,艳丽的红唇勾起一抹笑,被扣住的手试着抚上了季礼的脸,葱白的指尖划过脸颊,她却突然轻笑出声,像不谙世事的女子般,拖长尾音天真的反问道:“季大人说过,本宫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季大人还有什么值得本宫留恋的呢。”
季礼盯着面前女子开开合合的红唇,明明那么娇软的唇畔,说出来的却全是伤人的话,他不想与她做口舌之争,心中燃起的怒火,让他一把拉着面前的女子往后院的一个空房走,一脚踢开了房门,将女子甩进了房中。
等他关上门,转身看到的就是女子有恃无恐的仰着头,他冷着脸朝着她逼近,将她抵在了身后的桌上,握住她脆弱的脖颈,居高临下冷声逼问:“他是谁?”
“重要吗?”顾永宁被人按在桌上,气势却半点没落下风,撑起身子,娇笑出声。
“他能给你的我也能,抛弃他。”到了这个时候,季礼还在自欺欺人,他宁愿相信面前女子待那个男人如此,只是为了利用他身上的价值。
顾永宁看着季礼这副模样,嗤笑出声,讥讽地开口:“季礼,你明明看明白了,为什么要自欺欺人,你看出来了,我喜欢他,不是吗?”
“闭嘴!”季礼收紧手中的手,眼眸森然,带着戾气出声怒斥。
“咳,咳,咳”顾永宁激烈地咳嗽起来,眼底充红,眼眸之中全是水气。
感受到了顾永宁的异样,季礼猛地松开手,将人抱到怀中,不停地替她拍着后背,压着心底的怒火,抱着怀中人轻声呢喃道:“你想要权势,那我就给你,我帮你把他们都杀了,让你当皇帝,好不好?”
皇子的生死,皇位的归宿,到他嘴里竟像稀松平常的谈论今日天气般简单,顾永宁从他怀中挣扎出来,皱着眉,不敢置信地问道:“你疯了吗?”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季礼有些不解地望着她,给她想要的也不对吗?
眼前的人已然失去了理智,顾永宁也不再想再与他兜圈子,她直白又冷情地刨开了季礼的心,一双眸子全然没有感情,只剩冰冷。
“季礼,你听清楚,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不爱你!”
“我也不会爱你!”
“你我之间只用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