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月族早就灭了,你为何还能活着”,见秋抱剑问道;
绿珠起身说道:“不必白费心思了,若不是这同生蛊,她早就该死了,不必为她解蛊,找回从前那些记忆与她无益”;
最后这两个字,她说的很刻意,意有所指,所指迟战;
迟战迟疑片刻后问道:“所以伴星是她,而不是上京城那位”;
“大宰相知道后,便将她送到了武威将军府中,他们本是挚友,藏一个孩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可被大夫人坏了事,辗转将她送到了祁月山上,也遇见了你”;
绿珠微微笑道:“那时,她传信于我,说遇到一个极好看的男子,却没想,今日也有幸得见”;
“若这蛊无解,她会如何”,迟战并不理会她的调侃,调转话题问道;
见他不上当,绿珠继续说道:“同生自同心,蛊主心悦她,她心不能移”;
“岂有此理”,见秋愤慨道;
绿珠敛去笑意道:“确实岂有此理,只是,蛊主为了滋养蛊虫不死,需长期服用极星草,每月一碗血喂养,我记得你也曾服过此毒,当初的痛楚,想必现在还历历在目吧”;
“这是南月的秘法吗,以身养毒”;
绿珠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养毒之法并无书鉴证实,星尧是夏塘族人,尚有一些体质说法,但是月氏的来历,并没有详细的情报”;
“公子”,月痕递上锦帕,温月尘熟练的包扎后,月痕离开了房间,取出一根银针,刺在女子莹如玉的皮肤中,将她唤醒;
阿惹看着他,微微展颜,撑着身体起身后问道:“法师近来可好”;
温月尘点点头,将盛着鲜血的玉碗,放在她手中;
阿惹并未有迟疑,仰头饮下后,缓声说道:“其实我知道,这不是药,是你的血”;
法师接碗的手僵了一下,稳稳的放到小几上,面色不改的说道:“只要能治你的痛症,便是药”;
“法师,这样值得吗”,答案她知道,可是她还要问;
答案他重复过很多回,但还是回答:“以后你就知道了”;
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阿惹九岁,长宁寺中,隔着屏风的对话,至今印象深刻;
“佛渡谁”;
“佛渡众生”;
“那法师呢”;
“我只渡你一人”;
那时她不懂,为何求药会求到寺庙,绿珠说,这是生来的痛症,庙中有人可解;
也不过是万一的指望,她还是来了,但是这次真的不一样,她不明白自己是什么病,可是总会痛;
那碗药来的时候,她是带着怀疑的,但是当疼痛感消失的时候,她真的相信了,他是为渡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