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无记忆里,苍白病娇的模样。
姜应礼拿出手机,是李沐发来的消息,问她:【迎亲队伍准备出发了,你补好妆了吗?】
李沐是姜应礼在俄亥俄认识的华裔。
那时她正因意外怀孕苦恼,异常的孕期激素使她情绪失控,在逛街中途晕厥。
而李沐是因中毒,被送到急诊的病人。
两人住在同一间病房,熟识后,姜应礼告诉他自己遭孩子生父抛弃,李沐说自己也遇到了渣男。
共患难,还都是因为男人。
一来二去,两人成了远在异国,举头无亲时的朋友。
加上李沐要开中餐厅,姜应礼需要给孩子找一个名义父亲。
一拍即合的想法,就此,姜应礼和李沐对外是对恩爱夫妻。
对内,一个是一个单亲妈妈,一个是被渣gay欺骗感情的美人少男。
姜应礼:【好了,这就来。】
姜应礼洗了把手,平复好心情后才拉开卫生间门。
谁知姜嘉驰小朋友早就等在这里,见她一出来,立刻扑进她怀中,“妈妈,我和爸爸刚刚找了你好久。”
姜嘉驰是个会撒娇,嘴还特别甜的小男孩。
时常能把全家人逗得大笑,不过也格外调皮。
“我就来卫生间洗个手,驰驰宝贝未免也太黏人了吧!”
姜嘉驰今天是小花童,他穿着明制飞鱼服,戴着小礼帽,格外英武俊朗。
但抱着她腿撒娇时,又可爱得紧,“宝莲灯里有一句歌词唱,娘是儿的全部,驰驰当然要黏着妈妈。”
刚刚还因突然见到故人难平心绪的人,现下只觉心平气舒。
“小姨父接走小姨了,妈妈我们是不是也要走了。”婚礼主场地安排在诚园,整条长安街外挂红绸的车全部都是用来接宾客的。
姜应礼不急着太早过去。
早些年他们因为取消婚约的事,闹得不愉快,陈家老爷子时至今日才算和姜家重新有了往来。
“我们先等保洁阿姨将小姨的婚房收拾好,再过去。”
陈京澍知道林逾静住不惯诚园,所以等酒宴结束,晚上还要回来静园住。
姜嘉驰小朋友嘟嘟嘴,“妈妈,我想骑大马。很多叔叔都是骑着大马来的。”
今日的长安街,纯中式的凤冠霞帔,高头大马,八擡大轿,十里红妆何其壮观。
姜应礼单是看着视频,就能感受到震撼。
想来姜嘉驰就是看到了新郎和伴郎骑马,才缠着也要坐马。
“那是小姨父用来娶小姨的,等婚礼结束,明天妈妈带你去马场玩,好不好?”姜应礼好脾气哄着。
姜嘉驰双手抱臂,直接哼一声,“不!”
李沐站在一旁,直接弯腰抱起小奶团子,还捏了捏他脸,“居然又要惹妈妈生气,是不是想爸爸教训你。”
说着,李沐便去挠姜嘉驰。
逗得小奶团子咯咯笑起来,“爸爸,我错了,我不骑大马,不惹妈妈生气了。”
等李沐将姜嘉驰放到地上,小奶团子才扶着脑袋卖萌,“哎哟,今天又挨爸爸批评了。”
因为姜嘉驰的闹笑,姜应礼彻底顾不上再去想姜应止的事。
可谁知,下一刻姜嘉驰就指着不远处,拉了拉她衣角说道:“妈妈,是高尔夫叔叔,是答应教我打高尔夫的伴郎叔叔。”
姜应礼询音看去。
然后就见,不知站在墙角看了他们多久的姜应止。
他着一身中式刺绣锦服,静静地站在那里,让人看不出喜或怒。
姜应止明显认出了她,还因为姜嘉驰,迈步朝他们走了过来。
须臾间,姜应礼后背生起细细密密的汗珠。
“妈妈,你答应好不好?”
姜嘉驰不断央求的着她。
姜应礼便突然想起,年少时,她也像姜嘉驰向她撒娇一般,
抓着姜应止的手撒娇,非要他点头答应教自己打高尔夫。
因为姜应止教高尔夫时极为严肃,会从身后抱着她,手把手纠正姿势。
她不知道姜应止知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思,但那时的她,就喜欢让他抱着。
空洞的,被命运深缚的金丝雀,靠这刻的畸形爱恋寻求安全感。
“妈妈。”姜嘉驰又叫她。
姜应礼抽离回思绪,发觉自己的笑容都是僵硬的。
可再看向姜应止,克制压制多年的大小姐脾气,一触即发。
他就像她疯魔的诱因,也是治她病娇的药引。
“驰驰,这是妈妈的哥哥,你该叫舅舅才对。”
姜应礼微微扬着脖颈,唇角勾出抹笑。
她便看着姜应止脸色彻底凝滞,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问道:“舅舅?”
大小姐挑眉,挽过李沐,头也微微向他肩膀靠拢,娇声为姜应止介绍,“哥哥,好久不见。这位是我丈夫李沐,这是我们的孩子,姜嘉驰。”
儿子,叫舅舅!!!!!!